第六章

第六章

靳茗祺被黎咏梅如此明显的防备动作弄得差点爆笑出声。

老天!她到底懂不懂被占了便宜的意思呀!她只忙着斤斤计较,生怕他再来一回,却一点也没有被人掠夺了身子后该有的反应,例如呼天抢地什么的。

她是太纯净无邪、不懂事?抑或是不在乎?不过不管她是不在乎或是不懂事,反正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已决定将她留在身边。起码在目前,他一点也不想放开她。

「别怕,虽然我很想再吃妳一回,不过顾虑到妳目前的身子还不是很舒坦,我就暂时先放妳一马吧!」他轻笑着以着优闲的口吻道。「我叫妳起来是担心妳饿了,想叫妳起来用午膳。」

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以后还要再吃她?

她思忖了一下就被肚中叽哩咕噜的叫饿声移开了心思。「嗄?已经要用午膳了?」她低呼,抬眼看他。

靳茗祺点点头。

她立刻垮下小脸,「天啊!我竟然睡到晌午,而且什么工作都还没做!」她一急之下,立刻由床角爬出,薄被一掀就打算翻身下床。

靳茗祺眼明手快的揪住她娇小的身躯,将一旁的衣衫抓来,一件件地帮她仔细穿戴好之后才说道:「以后妳就住在这里,晚上就睡在我旁边,其它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偶尔』让我『吃』一下就成了。」

「嗄?!什么?」她一听,眉心立刻蹙起,实在是不明了他的话中之意。

不过靳茗棋也没有让她有细想或询问的机会,他在将她的绣鞋穿妥在脚上之后,即拉起她的小手朝外厅已摆好精致又丰盛午膳的圆桌走去。

※※※

趁着靳茗棋公事繁忙而没有留意时,谷子蓉将黎咏梅由迎月居带到向日居里的一处凉亭,边吃着事先准备的点心边聊天。有好一阵子没有看见黎咏梅的谷子蓉,自然不忘打听一下她在迎月居的起居作息以及她与靳茗棋之间的进展。

「小咏啊!这段时日妳在迎月居工作时,少爷有没有为难妳?」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谷子蓉才开口问,状似漫不经心,随口道出的样子。

「没有啊!祺对我很好的。」直率的黎咏梅没有防备的脱口而出。

祺?都已经叫得这么亲密了!嗟!

「妳已经被茗祺吃了对不对?」想来那个风流痞子大概没那么有耐心能忍到今日还没有动过她才是。

「咦?」单刀直入的问题让黎咏梅大大一愣,接着两朵红云跃上她白皙的脸颊上,她小小声的问,「蓉姊姊,妳怎么知道?」蓉姊姊好聪明喔!她都还没说,蓉姊姊怎么会知道的?

「妳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就是。」谷子蓉摆摆手,「不过我想问妳,妳到底知不知道茗祺吃了妳所代表的意义为何?而且……」她狐疑地再睨她一眼,「妳晚上不会也是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吧?」

黎咏梅在谷子蓉有些迫人的眼神之下微微瑟缩,不过直率烂漫的个性让她仍是老实不加隐瞒的回答,「祺说我被他占了……便宜之后就是他的女人了,理应跟他睡在一起……」她觑了谷子蓉古怪的表情一眼,「蓉姊姊,我心里其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老爱吃我的嘴,吃我的……呃……蓉姊姊,妳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去问别人哩!」说到后来,她反倒疑惑地瞠起一双大眼问着谷子蓉。

谷子暗叹一声,眼中升起好笑的神色。妈呀!她也太单纯了吧!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男女授受不亲吗?

「难道妳不曾问过茗祺?」谷子蓉反问道。

「有啊!」黎咏梅眨眨大眼,「他告诉我他喜欢吃我是一种疼爱我的表现,不过……」她有些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以前奶娘也很疼爱我,可是她并不会吃我啊!而且以奶娘曾告诉过我的话,祺对我所做的那些行为应该是在占我便宜,但祺又告诉我不是。」迷惑布满她的大眼眼底。

谷子蓉安抚地拍拍黎咏梅的小手。「小咏,茗祺说疼爱妳的意思,就是说他因为是喜欢妳,所以才会对妳做这些事,妳不要想太多了。」

「喔,原来如此。」单纯的黎咏梅小脸展露出恍然神色。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祺不干脆直说,害她一直猜呀猜的。

「那妳喜欢他吗?」谷子蓉问道。

「喜欢啊!」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讶于她直爽的回答,谷子蓉有些试探的问道:「小咏,妳说的喜欢就是像喜欢蓉姊姊般的喜欢吗?」

黎咏梅闻言,想了想之后道:「我喜欢蓉姊姊,可是跟喜欢祺好象有点不一样,但是也不像喜欢奶娘那样,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我只是很想待在祺身边,也很喜欢被祺抱抱亲亲,因为那会给我一种很……很安心的感觉……」她说着,忍不住搔搔头发,语气中充满着不确定。

「好了,小咏,不要想太多了。」谷子蓉阻止她继续想下去,一点也不想看她满脸苦恼的样子。「我再问妳一事。」

「什么事,蓉姊姊。」黎咏梅听话的不再继续想着对她来说有些困难的问题,眼眸也恢复原有的纯净。

「既然妳都已跟茗祺睡在一起了,那么妳可知道茗祺在悦云阁还有两名侍妾?他可不是什么专情的男人,不是只有妳一个女人而已,妳懂吗?」谷子蓉直截了当的点明,想起自己当初也曾碰上同样的情景。老实说,她不认为小咏有跟其它女人争宠的本事,那么,之前她没有阻止小咏与茗祺接近的想法,到头来是否会害了她呢?

「蓉姊姊,」黎咏梅思忖了她的话半晌才小声的开口,「妳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诉我,祺不会只喜欢我一个人,而且他也不会娶我为妻?妳……是这个意思吗?」

「嗯。」谷子蓉点着头,有些惊讶的想着,原来黎咏梅并非什么都不懂。

「那……蓉姊姊是在替我担心吗?」她若有所悟地又问了一句。

谷子蓉一语不发地再次点头。

突然,黎咏梅的唇边泛出一抹可爱又无邪的甜笑。

「蓉姊姊,我懂得什么是侍妾,而且我也早就知道祺在悦云阁还有两名侍妾,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祺不会娶我,即使是他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他。」她的眼神有着深思的神采。

「小咏,妳……」谷子蓉讶然低呼。不会吧!小咏这个才十来岁的小女孩,竟会比一个二十世纪且具备现代观念的自己更加「豪放」?

「奶娘在世时常常告诉我一些话,意思是说人要安于现况,不要老是妄想一些求不来也不可能的事物,而且奶娘也曾经告诉过我,身分不同的人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黎咏梅想起很久以前,同村隔邻人家有一个长得很美丽的姊姊曾在自尽不成下,哭诉着爱人背叛她而另娶的惨烈凄楚,当时她并不明白,后来才明了,原来那位姊姊的爱人家境富裕,认为女方家贫,匹配不上,所以即使在两人两情相悦之下,男方仍是不肯娶她为正妻,只肯纳她为小妾,所以女方才会羞愤自尽,还好并未成功。后来听奶娘说,那位姊姊毅然断情,放弃与人共侍一夫而离开家乡,远走他方不知去向。

她或许生性单纯,可是很多在以前对她来说并不是很清晰的事,却在这一段居住在迎月居的日子里,让她有了一番思考与了悟,很多以前奶娘告诉她的话,她也终于明白了。

谷子蓉有些怔愣的看着她。无法想象一个如此单纯的女孩,竟然也会有着如此豁达的思想,那么她与茗祺在一起,难道只是一时胡涂?抑或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

她到底是真的看得开,还是过分单纯呀?

「小咏,难道妳一点也不想要茗祺娶妳为妻?妳可别忘了,妳已经跟他『睡』在一起了喔!」谷子蓉以强调的语气道,生怕她不明了其中之严重性。

「想啊!」黎咏梅眨着乌溜大眼,「不过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过一阵子等王爷想到那玉佩的由来之后,我就要回家乡,祺也不可能会跟我回家的,不是吗?」

谷子蓉诧异地眨眼又眨眼。「妳打算过阵子就离开京城?」

「对呀!等王爷弄清楚了那块玉佩的事,这样我也算是完成奶娘的吩咐了,到时我就要回家了。」黎咏梅心无城府,老实的将心里的打算告知谷子蓉。

虽然她很喜欢与祺一起住在迎月居的这段时日,而且对于要离开他也会感到不舍与心痛,但是她真的很想家,也不太喜欢京城,所以她才一直盘算着,一待事了就要离开京城回家去。

谷子蓉闻言,无言以对。

看来她是白操心,小咏比几年前的自己还要来得潇洒,甚至早就打好离开京城的主意了,害她还老想着要将她留下来,结果人家早就自有打算了。呿,真是的。

这下子,该担心的人不是她,反而是茗祺那个家伙了。

依茗祺目前对小咏的特殊待遇看来,那个风流的「烂人」似乎有着动真心的迹象,假若她的猜测成真,那么他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苦头吃了。

谷子蓉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心中坏坏地忖着。

※※※

相对于谷子蓉正为着喜欢的黎咏梅担心时,悦云阁里两位被靳茗祺冷落了一段时日的侍妾,也已经同仇敌忾的连成一气了。

原本表面相安无事,实则一直在暗中互相争宠较劲的琳儿与若兰,在此非常时期也只得暂时拋开彼此之间的嫌隙,先应付眼前的「危机」。

「不过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丫头罢了,竟敢大剌剌地赖在迎月居里缠着爷不放!」琳儿尖酸刻薄的叫道。

原本脾气就不太好的琳儿,只要一想起住进迎月居的黎咏梅,心中就涌起一股气愤又妒恨之气。想她好不容易用尽心机手段才成为靳茗祺的侍妾,且在尽心尽力服侍他这么久之后都未能有幸踏入迎月居一步,倒想不到那丫头竟如此轻而易举的住了进去,且还夜夜与靳茗祺同床共枕,这教她怎么甘心!

「妳光在这儿发脾气有什么用!爷要让谁住到迎月居里,我们哪有置啄的余地,别忘了,我们俩也只是爷的侍妾而已,可并非正室哪!」若兰嘲讽的由口中吐出冰珠也似的话语,冷眼旁观正大发雷霆的琳儿。

心机深沉、看似表情温和的若兰,冷然嘲讽的话乍听之下似无火气,其实她的心中早已气得妒火满腹,几度几已咬碎银牙的隐忍,才暂时按捺下心中狂焚的怒火与怨妒。

琳儿闻言眼儿一瞪,再次发飙,「少在我面前装那副虚伪的贤淑样,我就不信妳心中对于那个轻易便住进迎月居的丫头会不生气!」她恨恨地道。

「我可没这么说。」若兰语气狡诈的说。「不过我也不会像妳般,就光只会在哪儿指天骂地,什么办法也没有。」她撇撇嘴,眼儿一瞟琳儿的胸前,眼底有着嘲讽,摆明了嘲笑她胸大无脑。

琳儿脸色一沉,玉手往身旁扶手重重一拍。「妳是什么意思,光只会讽刺我,明明心里就是不高兴,还在那儿装模作样,妳以为妳装得一副大方贤慧的模样,爷儿就不会赶妳走吗?」她毫不留情的嘲笑道:「笑话!一旦爷厌了咱们,还不是马上把我们赶走。」

直截了当的话刺入若兰的心头,她的脸色转为铁青,已经无法再戴着冷静的面具了。「我绝不会让爷有借口赶我出靳府。」她阴恻恻地开口,声音中充满着阴沉诡谲。

终于将若兰的原形逼出,琳儿眼底有着快意。「这么有把握?爷最近都不上悦云阁了,妳能想出什么法子让爷不会赶我们走?」她的语气充满着嘲讽与不信。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若兰斜睨她,「妳肯合作,乖乖听我的?」

狡诈阴毒的神色由若兰原本柔美温和的美眸中疾射而出。

琳儿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被她眼中的神色所骇。「当……当然,对我有益处的主意,我为什么不听?」她硬着头皮,口气强硬地道。

「好。」若兰点点头,「不论我们怎么做,在这之前我们要先确定一件事。」

「什么?」

「我们要先确定那个丫头在爷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如果爷只是一时迷惑,那我们就静观其变,早晚爷会厌了她的;不过倘若爷是认真的,那么我们再来行动也不迟。」

「什么?!」琳儿马上抗议叫道:「这还不够确定吗?妳明知道爷从不让女人进入迎月居的,如今那丫头不仅进了迎月居,还睡在爷的寝房内,这还不能代表爷对她的重视程度吗?难道真要等爷下令赶我们走的时候,才算是确定?」

「妳刚才不是才答应一切都要听我的?」若兰眼神一凝,阴狠的神色表露无遗。

「可……」琳儿张口欲言。

「别急!」若兰挥手打断她,「妳先听我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

午后,迎月居的书房内,靳茗祺正坐在书案后仔细核对手上的一本厚厚帐簿,而被他命令前来「陪伴」的黎咏梅则坐在书房一侧边靠窗的长椅上,长椅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垫子,旁边还有一小几,上面放满着各式咸甜小点。

书房静谧无声,只有黎咏梅在品尝小几上的点心时,才会有细微的声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靳茗祺在终于将手上的帐簿核对完成之后,才分心的想到,似乎有好一阵子没听到黎咏梅发出声响了,他感觉有些奇怪地抬头朝着窗边长椅方向看去。他记得之前她好象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庭园景致。

结果这一抬眼,他可有些被吓呆了,因为他看到一幕奇特的景象。

只见黎咏梅正靠在窗台边,小手微抬,不远处的小几上,一块酥黄糕点正缓缓地由盘中浮起,直朝着她张开的小嘴飞过去。

直到看到她满意地咽下糕点,靳茗祺才由怔愣的状态中醒过来,然后发觉之前在听他大嫂转述她所拥有的能力时,他在不曾亲眼见过的情形下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旦亲眼目睹她的「特异」功力所带给他的震撼,他不得不同意他大嫂所言,一旦被旁人看见她的能力,势必会为她带来危险,而那些不能接受她的能力的人,恐怕会将她当成「怪物」来处置。

「小梅子。」他的心中倏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与保护欲。只要一想到有人会伤害这么一个可爱又纯真的小东西,他就忍不住气得发抖。

但是,他却从没有深思过,他为什么打心底深处不希望有人伤害到这个令他日益疼宠的可人儿。

黎咏梅身躯一僵,倏地回头,脸上满足心虚的神色。

糟了,他不会是看到了吧!她以为他还是如同方才一般,全神在书案上的帐簿,怎知他会突然将注意力放到她这边来了。

看着她眼底掠过的不安及脸上完全无法遮掩的神色,他心生不忍地由椅上站起,走到长椅边,双臂一展将她抱入怀中,然后在长椅上坐下,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黑眸凝住澄澈乌溜的大眼。

「如果我没记错,妳的蓉姊姊好象曾经告诫过妳,要妳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能力』,对吧?」他怜爱地用唇瓣厮磨着她的嫩颊与鬓间。

黎咏梅闻言全身一僵,后又放松。「你看见了?」

「嗯。」他轻哼一声。

「那你不会认为我是……呃,妖怪?」看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她鼓起勇气问道。

一直以来,她知道他早就由蓉姊姊口中得知她所拥有的「异能」,可是他一直不曾问过她,两人也从不曾提过这件事。

「怎么会?我天天看着妳,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妳有什么像妖怪的地方。」他戏谑地点点她的小鼻。

不安的心情褪去,她皱皱鼻。「祺,我觉得你好喜欢欺负我喔!」

「喔?」他挑高浓眉,「敢问我可爱的小梅子,我是怎样喜欢欺负妳呢?」他笑谑问道,黑眸底闪着兴味与逗弄。

「你还敢问!」她扁着小嘴,斜睨着他。「没事你就东咬我一口、西捏我一把,就好象你随时都没吃饱似的。」她抱怨道。

「我是吃不饱呀!」他戏谑的咬囓着她如白玉般的小小耳垂。

「啊!」她低呼一声,「你偷咬我!」

「我是光明正大的『吃』。」他理直气壮的说道,然后看着红晕慢慢爬上她的小脸蛋,知道她明白他口中的「吃」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不过在「吃」她之前,他还有些事想问她。

黑眸底浮着疼宠的神色凝在她娇憨且泛着红霞的小脸蛋上,一只大掌揉抚着她垂在肩后的乌亮发丝。

「小梅子,妳还记得妳曾拿了一块玉佩给我的大哥吗?」靳茗祺想起靳茗雷曾告诉他的话。

「嗯。」她老实的点点头。

「那么如果大哥一直无法想起任何有关那块玉佩的事,到时妳打算怎么做?」他好奇一问。

据大哥所言,她身上那块玉佩并非寻常之物,所以亦没有十分把握可以查出玉佩的来处,且怀疑她有可能将她奶娘临终的话听错而找错了人。

「想不出来也没关系,如果王爷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照奶娘的吩咐来过京城,也算是完成奶娘的临终吩咐了,奶娘应该不会怪咏儿才是吧!」她凝神想了下,坦白的回答,灿然的眼眸眨呀眨的。

「难道妳不想知道妳真正的身世?或者爹娘是谁?这些也许就是妳的奶娘要妳来京城的原因。」

黎咏梅微歪着头,乌溜大眼中眼珠子骨碌地一转,脸上有着娇憨思索的可爱神情。

「棋,其实你说的这些事,我从来就不知道,就算以后还是不知道,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才是吧!」她看看他凝沉的黑眸,脸上一转疑惑。「呃……你觉得我这样想是错的?」

「不。他猛地回过神。「妳说得没错,不论那块玉佩包含着什么秘密,妳还是妳。」

疑惑由她的脸上褪去,粲然的笑容跃上她纯真的脸庞,让凝望她的靳茗祺完全被她脸上那抹纯然无邪的神情所惑,而她常常在不自觉中所流露出的抚媚娇态,更是让他止不住地在心中燃起时时想掠夺占有她的欲望火焰。

黎咏梅眨眨眼,看着靳茗祺黑色的瞳眸中燃起一道熟悉的光芒,而这种眼神,正是他每次要「吃」她之前,总是会浮现在他眼底的同样神情。

她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靳茗祺已紧紧地搂住她,唇瓣迅速低俯覆住她小巧嫣红的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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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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