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啊——」她惊讶的美眸圆睁,一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是雷恒一!

「怎么是你?」

天啊!她一丝不挂,他也一丝不挂,两人睡在她的香闺里……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雷恒一看着她瞬息变幻的脸色,低低地笑了。

「你昨晚好热情呢!秋妹,一想到昨夜咱俩翻云覆雨的销魂,我真是恋恋不舍……」

话未完,已听见夏银秋「哇」一声的大哭了起来。大意失贞操,换了任何一个姑娘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她却是有苦说不出。

「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哭了半晌,她先想到这个问题。

「本来,我是想来向你告辞。」雷恒一面容一黯。

「告辞?」

「我想挂冠求去,不愿再待在此伤心地,」他瞅她一眼,她居然还晓得惭愧的低下头去,他无声地笑了。

「临行之前,我想再见你一面,谁知一走进来,却见你一个人在屋子里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心想奇怪,天气又不热,而你一见到我却似饿虎扑羊,开始剥我的衣服……」

「啊——别再说了!」她捂住自己的耳朵,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如此淫荡。

「秋妹,你是不是被下了药?」他疑问。

「我……」叫她怎么说呀?心一酸,又流下哑巴吃黄连的委届泪水。

「不管如何,我们总是做了夫妻,我会尽快迎娶你,给你一个名分。」他健壮的手臂圈住她,柔声道:「虽然你的脾气有些骄纵任性,却不失为正正经经的好姑娘,我这一生绝不负你!」

她无语暗付:这样的结果是天意吗?她费尽心机,到头来仍做了雷恒一的女人,她就是没有当帮主夫人的命嘛!

由姑娘变成妇人,女人的宿命论也跟着抬头,好像不认命也不行了。

雷恒一又好言好语的安慰她,保证这一生会好好的怜惜她,原来就已互相动情的夏银秋很快便抛开了心结,将从来没有正眼看她的王之铁置之脑后,多情尚义的雷恒一才是她终身的依靠。

卧龙居。

清清拣颗酸梅丢进嘴里,谢天谢地,孕吐之苦正逐日减轻,心情好多了,再加上雷恒一与夏银秋的婚事已定,也是让她心情变好的原因之一。

不管丈夫的爱意有多坚固,只要有姿色上等的女人表明了要抢丈夫,任何做妻子的都会暗地咬牙,气恼在心,时日一久免不了疑神疑鬼。

幸好,他们夫妻的感情经得起考验。

「可是,你们这么做,有一天夏姑娘知道真相,能不老羞成怒吗?」她好奇道。

王之铁瞄向雷恒一,雷恒一耸耸肩道:「所以,我不说破,还问她是不是被人下药了,她反而心虚地噤声,总不好自打耳光吧?银秋的个性我了解,她要强好胜,所以不能说破她原本意在迷昏帮主,结果反而自己着了道儿,那会使她老羞成怒去撞墙。反正只要造成事实,她便会死心塌地,不再三心二意了。」

原来雷恒一一直暗中留意夏银秋的举动,窥知她有心献身帮主,气愤之余——主要是气她蠢不可言——决定将计就计,暗地找王之铁商量,央求他配合。

王之铁感念他的痴心,也相信他不会辜负美人,便决定玉成此事。夏银秋是个烈性女子,一旦将身子给了谁,便从一而终了。

「但愿你们百年好合!」王之铁诚心道。

「多谢帮主成全,我与秋妹永铭于心。」雷恒一拱手道。

清清非常钦佩雷恒一的气量大,明知意中人待他并非全心全意,他却认定了这份感情,使心似飘萍的美人儿终于情归于他。

夏银秋,一个闭着眼睛捡到幸福的幸运女子。

「快去准备婚礼!」王之铁催促道,心如磐石的他毕竟不太能接受「未婚先上床」这等事。

「我特许夏居正出来一天,为你们主婚。」

「多谢帮主。」雷恒一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复杂,眼中闪着难解的光芒。向来极不对盘的两个人,突然间成了丈人跟女婿,而自己却是那个要自动输诚的傻女婿,造化也够捉弄人了。

谁教不曾为女人动情的他,悬空多年的心,不知不觉间已由夏家女儿进驻。

父亲以待罪之身为她主持婚礼,夏银秋成了含泪的新娘,浑不知是悲是喜。

简单隆重的喜宴,总舵内的弟兄们全都来喝喜酒,热闹了一场。

新房的喜床上,夏银秋覆着红色头巾端坐着。

她真的嫁为雷家妇了?虽然,她一直梦想坐着大红花轿做新娘,但这样的结局实在有点儿出乎意料之外;不过,爹也说了,嫁给雷恒一做正头娘子,好过给帮主做妾,这又是另一个意外,夏居正并不期望女儿为他牺牲自己的幸福。

「表姊,恭喜你做新娘!」施佛娃按住了她不安而绞扭的双手。

听见熟悉的声音,夏银秋忙道:「你来得正好,陪我说说话儿。外头热闹吗?喜宴张罗了几桌?爹呢,也在喝我的喜酒?他没有被刁难或讪笑吧?他能再进房和我见面吗?」

「表姊,你宽心吧!一切都好。」施佛娃笑着让喜娘们先出去,她们姊妹俩方便说些体己话。

「姨丈许久没喝酒,今天哪能不畅饮一番,解解心烦?没想到帮主颇通情理,让姨丈出来为你主婚,或许也是看雷大哥的面子吧?」

「他又在忙些什么呢?我戴这凤冠可重了,红头巾盖着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快些来帮我揭开……」

不等她叨念完,下一瞬间,头巾被施佛娃揭开。

「你做什么?这头巾是只有新郎才能揭的。」夏银秋大大地不悦,一颗心也跟着沉甸甸地,情绪绷紧起来。

「你不是嫌闷吗?我先帮你揭了,等新郎来再戴上去就成了。」黑色的瞳眸一冷,施佛娃好整以暇道:「雷恒一也真是不挑嘴,我都告诉他你要把他让给我当丈夫,他居然执意要娶你?稍微有点自尊心的男人都会将你弃如敝屣才对,像花少杰大夫,被你拒绝之后便彻底死了心,这才叫男人!」

「佛娃,你是怎么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说?」夏银秋不解。

「你当然不懂,因为你从来不曾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你一直都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施佛娃冷犀的目光,锐利得像是想剖开她的心肠。

「花少杰向你倾诉哀曲那晚,我刚好躲在假山里乘凉,所以我什么都听见了,你用极其残酷、鄙夷、不屑的口吻讥笑花少杰的爱,将他双手献上的真心丢在脚下踩!你想不到吧,在你高傲的昂首离去后,花大夫独自一个人呜呜咽咽地哭了,那心碎的哭声是连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要心酸。你晓得吗?表姊,从那一刻起,我突然发觉我非常的恨你!」

「你胡说什么?」夏银秋愠怒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他,他还要厚脸皮求爱,我该高兴吗?我气死了,只有说些狠话教他彻底死了这条心,这有错吗?噢,我懂了,你喜欢的人是花少杰!」

施佛娃苦涩一笑,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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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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