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夏萝,真的是你。”同行的女子打扮得十分艳丽,但给人冷傲的感觉。

“又甄,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夏萝冷淡响应。

“上个月,刚安顿好,想出来吃顿便饭,好巧便遇见你。”华又甄紧紧挽住乌永仁的手臂,炫耀似的说:“夏萝,即使我比你只早出生一个月,但我老公也是你的表姐夫,你都不打招呼吗?”

“你们真的结婚了?”夏萝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一脸淡漠的说:“恭喜你们结婚,表姐、表姐夫。”

“谢谢……其实我们到美国第二年就结婚了。”乌永仁反而有点手足无措,内心五味杂陈。

华又甄娇笑道:“原来阿姨没有告诉你,也对啦,阿姨是体贴你,怕你伤心到吃不下饭,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妈妈,对你依然充满母爱呢!”

“又甄!”乌永仁尴尬的喊一声。

“又怎么了?哦,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朋友一定不知道你是姨丈在外面偷生的,一时大意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华又甄嘴巴上道歉,却一脸的不怀好意。

夏萝即使内心不痛快,也懒得跟她计较。

金克禹英俊却冷漠的表情十足威严,“这位大嘴巴的太太,你根本是故意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巴,拜托你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丑陋的嘴脸。”

“你……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华又甄从来不受气的。

金克禹眸中锐光一闪。“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夏萝的男朋友,叫金克禹,你想欺负我的女朋友,先问我答不答应。”

“欺负?是谁欺负谁?你知不知道这狐狸精……”

“又甄!好了,我们快坐下来吃饭。”乌永仁看餐厅人多,实在不想被人看猴戏,忙阻止妻子发飙。

华又甄也知道这不是闹事的地方,太丢脸了,但实在气不过,一跺脚,扭身朝外走,不吃这一家了。乌永仁朝他们点点头,忙追了出去。

夏萝一脸悲悯的看着他离开。

金宝爱与姜胜在互望一眼,心想:豪门家的内幕似乎挺复杂的?

没人询问夏萝什么。

活到二十五岁,谁没有过去?

主菜上桌,四个人边吃边聊,聊工作上碰到的鸟事,金宝爱则谈起今年刚上任的学生会副会长,真教人想抓过来揍一顿。

“他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还是周杰伦第二?只要是正妹,他勾勾手指头就会爱上他吗?”金宝爱娇俏的表情十分丰富,把一股鸟气出在切割德国猪脚上。“他家里有钱是没错,但那又如何?这只能说明他家的长辈很会赚钱,不代表他本人有实力吧!却老是摆出一副只要跟了他就享福不尽的嘴脸,很多女同学还真的上当了,沦为他编号第xx号的女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干嘛替别人抱不平?”姜胜在反问。

“我们班有一名女生拒绝他的追求,他却开始死缠烂打,将自己打造成痴心男子,害那个女生变成很多女同学的公敌。”

“自以为是的痴情很可怕。”

“对呀!他根本只是在享受扮演痴情角色的快感,如果真心爱那个女生,怎么忍心看她被其它女同学欺负。”

“你有没有帮那个女生?”

“我啊,直接拉那个女生闯入学生会,一票人正在开研讨会,包括那位副会长。那个女生直接拜托学生会长约束一下副会长的骚扰行为,不爱他不代表他不好,而是两人无缘,不要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去追求女孩子。”

姜胜在闷笑,“副会长一定脸上三条黑线。”

金宝爱嘿嘿一笑,“我们是不够圆滑,不过没办法,对付那种自以为是的人,不迎头痛击是不会清醒的。”

“做的好,痛快!”

“不是每个女生都想麻雀变凤凰,可是有财有势的富家公子好像永远搞不懂,非要证明大家都是拜金女不可。”

“那到底是一种自信,还是自卑?”

“我觉得是目空一切。”

“敢目空一切也只有在学生时代,只要别招惹你,就随他去吧!”

“我才不想理那种人。”金宝爱皱了皱小鼻子,非常逗人。

姜胜在闪电偷亲她一下,笑得眉眼皆柔。

吃完主菜,送来餐后甜点和饮料,巧克力岩浆蛋糕超好吃,切开后温热的巧克力浆缓缓流出,滋味浓郁,很少有人能抗拒它的魅力。如果旁边再加一球冰淇淋冷热交替着吃,更过瘾了。

金宝爱吃得甜蜜蜜,“夏姐姐,你和我哥聊一聊吗?需要我们回避吗?”

啜饮一口咖啡,夏萝失笑地说:“不用回避,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真的,到目为止,我都搞不清楚事情的发展为何是这样。”

金克禹语气冷静,“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就不要说。”

夏萝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你从别人口中听到曲解过的真相,因为我很了解我表姐华又甄不会放过任何攻击我的机会。”

金克禹点点头,“华又甄跟你是姨表姐妹?”

夏萝笑不出来,“她跟我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她妈妈是我妈的大姐,大姨丈家是三代医生世家,而且从上代便加入政界,大姨丈选过市议员、立法委员,目前就任卫生署高官,在政界、医药界的地位非常高。”

“我妈跟大姨比起来,不免自叹命苦,委屈下嫁刚崛起的暴发户,竟然还被骗婚,有一个私生女却没有婚前告知……我妈的娘家,包括大姨一家人,自然都对我的存在没有好感,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去亲近她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却在大学爆发冲突。”她叹息。

“因为方才那位表姐?”金克禹轻轻地问。

“很容易看出来是不是?”夏萝平静的嗓音无一丝起伏,教人瞧不出她内心在轻颤。“我和华又甄一起考进H大学,开学后才发现我们同校不同系,她声明要加入学生会,好,我便避开学生会。那时,乌永仁就读医学系五年级,兼任学生会长,他不是富家子弟,父母亲倾尽所有供他念医学系。”

“大一下学期,乌永仁开始热烈追求我。我从以前就不想结交富家子弟,喜欢有真本事的男生,乌永仁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很快陷入热恋。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几次提到要去美国进修美容整型这一部分,对未来充满信心。我欣赏有想法、有抱负的男生,觉得自己幸运的遇见了真命天子,直到有一天……”

“华又甄突然冲进我家来又哭又闹,说我故意抢走她的男朋友,说我是狐狸精,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完全一头雾水,直到她叫骂说她已经带乌永仁回家见父母,不容许我搞破坏,我这才恍然大悟,又惊又痛。”

“华又甄从皮包里拿出美工刀要自杀,被我爸一把抢下,我妈向她保证一定偠盯着我不再去勾引乌永仁,华又甄才不闹自杀了,被接到通知的大姨接回家去。而我,被我妈骂得好惨,问我为什么要故意去勾引乌永仁,破坏华又甄的幸福?是不是在向她报复?万一华又甄真的自杀了,我这个杀人凶手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好好的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我会变成夺人所爱的第三者?我怕极了,再也不敢谈恋爱了。”

夏萝清丽的容颜染上一抹忧伤,无助的、惘然的、脆弱的。

脆弱得让金克禹想一把拥住,像抱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他仅仅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那对像能看穿人心的眸子温柔地睇着她,“你没做错什么,小萝,你只是被劈腿了!被一个投机分子劈腿了!”

“投机分子?”

“华又甄后来和乌永仁一起出国了是不是?”

“没错。”

“他们出国之前,在学校里遇见乌永仁,他有没有向你解释什么?”

“没有,他脸色大变的逃走了。”

“这就对了。”金克禹扶一下眼镜,冷静的说:“乌永仁应该是先追求华又甄,虽然顺利钓到大鱼,但交往半年便发现华又甄的个性不好又泼辣。知道你们是表姐妹,他转而劈腿追求你,一样是富家千金,但性情恬静好相处,是男人都会选择你。可是华又甄并不想分手,很快发现他劈腿,便认定你故意跟她抢男朋友,也有可能是他们争吵时,乌永仁推说是你主动亲近他的……”

“我没有,我事先根本不知道。”

“所以我说,你只是被一个投机分子给劈腿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需要再介怀,下次碰面,堂堂正正的骂回去就是了。”

“骂回去?”夏萝惊讶的问。

“对,骂回去!不用客气。”金克禹真心疼她,外表看似成熟冷静,其实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或许是从小不受宠的关系,没办法像金宝爱一样冲进学生会替同学讨回公道,不,她连替自己讨回公道都不会。

“算啦!都过去了。”息事宁人,免得家里又开战。

姜胜在朝金克禹眨眨眼。“这位夏小姐好像不会骂人喔!你要教教她。”

金克禹瞪他一眼,“我就很会骂人吗?只要练习将心里的不满说出来,小心不要得忧郁症就好了。”

夏萝反而笑了,“不用替我担心,我已经不是大一女学生。”

金克禹温柔道:“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夏萝也敝开胸怀,“有你陪在我身边,不委屈。”

两人四目交接,含情脉脉。

金宝爱向姜胜在咬耳朵,“我们好像两颗超大的电灯泡。”

姜胜在笑了笑,牵起金宝爱的手,先行结帐离开餐厅。

街灯下,人来人往,一片繁荣景象。

从小到大,他总是理所当然的握住她的小手,我行我素的,奇怪地她也由他牵着手,一如此刻,在沁凉的夜里慢慢散步。

不是没有其它人追求,但总觉得没有对方来得好。

不是没有争吵过,斗嘴更是常态,但吵完后抱一抱,更觉得两颗心分不开。

冬天的夜晚,街上的人群却一点也不少,餐厅、电影院、商店、百货公司,依然热闹缤纷,许多人携家带眷去吃羊肉炉、麻辣锅,还出现排队的人潮。

“景气真的不好吗?”金宝爱不禁有些迷悯。

“各行各业都有人叫苦连天,大公司裁员,下游厂商倒闭的很多,大家收入变少了,餐饮业应该会首当其冲吧!”姜胜在持平道。

“饭总是要吃的,你看,出名的火锅店还是有人在排队呢!”

“当然要吃饭,但很多人会改点单价较低的平民美食。”姜胜在朝她眨眼,好宠溺地。“不管景气好坏,贫富差距拉大,我都有自信不会让宝儿吃苦,你不要杞人忧天好不好?”

金宝爱眯眼笑了,“我知道,我拥有的已太多,非常富足,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胜在会养我啊!”

“对,我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当小猪宰吗?”

“那多费事,我都嘛剥光衣服直接生吃。”

“色胚!”

“我不色的话,你才要抱着棉被哭呢!”

穿着马靴的小脚直接踩在他皮鞋上,他龇牙咧嘴,停止再色下去。

招来出租车,打算到天母探望姜胜在的奶奶,度完周末再回去。

姜胜在的父母在国外跑来跑去,奶奶习惯跟姑姑住在天母别墅,这位姑姑结过三次婚,也离了三次婚。如同姜胜在说的,他家的女人都是艺术家性格,非常霸道、难搞、坏脾气,是男人都会被吓跑。

聪明的姜胜在,打死也不要那种女朋友,从小便认定了金宝爱,相处一辈子也不用担心哪一天被逼疯或心脏麻痹。

不过,一个月起码也要回老家“朝圣”两次,睡上一夜以安太后的心。

金宝爱深受老人家欢心,所以不感有压力,反而常收到礼物。

“真不明白,夏姐姐看似聪明伶俐,人又时髦漂亮,怎么还会莫名其妙被劈腿?像‘天龙八部’的段誉,聪明脸孔笨肚肠。”

“不管是男人女人,若是存心要劈腿,一年半载如何看得出来?不是有那种老公去世之后,办丧事时才出现年轻女人带小孩子来认祖归宗。”姜胜在沉着的声音蕴着淡淡笑意。“虽然我不欣赏姑姑的行事作风,但至少她不会让自己吃亏,前后三任姑丈都被她狠敲了一笔庞大赡养费才离婚成功。”

金宝爱想到就好笑,“姑姑每次离婚,都把结婚戒指脱下来送给我,叫我拿去卖了当零用钱。我哪好意思私吞?只好用姑姑的名义把钱捐给孤儿院,那些孤儿应该要感谢三位姑丈的舍身成仁!”

姜胜在一阵朗笑。

他的姑姑实在太美了,轻易教男人们意乱情迷,等结婚之后才发觉她的脾气真是太坏了,容忍到再容忍不下去时,只好拜托她高抬贵手,离婚吧!

奇怪的是离婚之后,反而能像朋友一样和平相处了,被狠敲了一笔赡养费的的男人居然都不记恨,偶尔还来个晚餐之约。

姜胜在相信,有人真的不适合婚姻生活,只适合一辈子谈恋爱。

“那位乌永仁先生看起来斯文又老实,谁相信他会劈腿伤人?怪不得夏姐姐百口莫辩。”金宝爱想到人心难测,不免神伤。

“傻宝爱,这只是小CASE,更恶劣的男人比比皆是。乌永仁充其量只是一个想减少奋斗二十年的投机分子而已,显然华又甄抛给他的诱饵比较大又比较香,所以夏萝便败下阵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种男人丢给资源回收站都嫌占地方,还是跟我哥在一起比较好,我哥比他好上一百倍。”下颌骄傲地扬起。

“你这样想就对了。”

尘世男女,在生命里寻找爱情,在爱情里发现春天。

“华山林机构”的董事长夫人,人称李老师的油画前辈,举办三年一度的师生展,一时间冠盖云集,商界,建筑界,文艺界的朋友都来捧场。

夏文涛和梁沁秋,身为李老师的长子长媳,开幕第一天便来帮忙招待贵宾,次子,三子说好了会轮流来,不教母亲失面子。其实,主要的接待人员均是由“华山林机构”调来的,有一位在画坛顶顶有名的董事长夫人,市侩至极的“华山林”似乎也风雅多了。

即使传闻董事长在外面有小公馆,夫妻俩在家也是分居楼上、楼下,但只要夏董在公开场合牵的依然是老婆的手,大家都会装作不知情。

李老师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自有一票同好的朋友,学生,一点也不寂寞,早已不去管老公的风花雪月,活得自在最重要。

接到邀请函的包括“太益集团”的董香银总裁,她指派姜胜在与金克禹作代表,牺牲周末假期也要去露一下脸。

“你看得懂油画吗?”姜胜在无奈的问。

“不懂,尤其是印象派的,千万别教我猜她画的是什么。只要在每一幅画面前均站上十秒钟,应该不算失礼了。”金克禹实事求是的说。

“李老师是夏萝的奶奶,你去捧场是应该的,我为什么非要去不可?”

“真不凑巧,因为是邻居,我爸爸也是从夏伯父手中接过邀请函,爸妈要带宝儿一起去,而且要把宝儿打扮得像公主一样,你去不去?”

“我去。”

而且要穿上最帅的那套西装去。

画展开幕第一天,周末假期,美术馆的停车场全塞满了高级私家轿车,管他看得懂油画还是看不懂,这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一种交际方式。

即使是美术这一冷门行业,只要人脉广,也可以炒热新闻。

“华山林机构”的董娘,是美术界有名的女画家,一听就很有卖点,值得各界知名人士赶来附庸风雅一番。

在入口签名处签下大名,以示到此一游的铁证,金秀峰与岳玲仙少不了要与主人家寒喧一番,年轻人则找年轻人哈啦。

“若环,你也来帮忙作招待。”金宝爱穿一件针织立领洋装,搭配一条造型项链,脚踩真皮长靴,俏丽又万幻,绝对风靡出色。

“立岩的奶奶开画展,我当然要帮忙,而且还打算拜师学画呢!”曲若环穿上新买的小礼服,维持一贯娇贵典雅的风格,深得婆婆妈妈的欢心。

“我们先去看画了。”

金宝爱被姜胜在拉走了。

夏萝接待他们全家人一起看画,介绍李老师给他们认识,对于孙女的男友一家人,李老师展现高度的热情。

“我奶奶是最疼爱我的人。”夏萝直言道。

“看的出来。”金克禹握紧她的小手,可惜李老师的人气太旺,太多人想找她说话,只有另外找机会再聊。

花了四十分钟看完画展,从侧门走出来,金秀峰与岳玲仙另有聚会,先行离去,两对情侣晒暖冬的太阳,感觉好舒服。

幸福的阳光,洒在他们脸上。

“哟,我说是谁这么面熟,原来是你们。”华又甄挽着乌永仁从停车场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们,揶揄道:“你们四人组是连体婴吗?两次碰面都黏在一起。夏萝,你跟你的男朋友好到可以公开在长辈面前?”

金克禹微扬一道英眉,“我们是一家人——我妹妹宝爱,已内定的妹婿姜胜在——在一起很正常啊!我已见过李老师和伯父,伯母,他们都很赞成小萝跟我交往,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华又甄锐利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哪一家的公子?”

金克禹失笑。“我不是哪一家的公子,只是爱上夏萝的平凡男子。”

华又甄轻蔑的笑了,“二姨说过,只要有男人肯把夏萝娶走,不是乞丐她都答应!也对啦,私生女有人不嫌弃就要偷笑了,哪能像我这样挑三拣四的,绝不肯委屈下嫁平凡人。”

四人内心同骂:这个女人不普通的欠教训耶!

金宝爱甜甜笑问:“这位太太的先生又是哪一户富室豪门的公子。”

华又甄微微一窒,高傲地笑道:“我们是才子配佳人的组合,我先生出身书香世家,学医的,在美国留学五年,专攻整型美容,特也回国来开业。”打开LV的包包,拿出两张印制精美的邀请卡,送给两名男士。

乌永仁这才露出笑容,“我跟两位朋友合开一家美容医学诊所,开幕酒会当天请务必光临,会送出免费打美白针的优待券。”

“我和夏姐姐还不够白吗?你太太比较需要吧!”金宝爱微侧着头,可爱兮兮地盯着华又甄浅褐色的皮肤看。

华又甄自恃美貌如花,没好气的啍一声。

乌永仁好风度的笑道:“我太太己经够美了,不需要任何修正。”华又甄转而媚笑的看着老公。

姜胜在戏谑的打趣道:“既然尊夫人完美无瑕,那也不需要花钱请人代言了,教尊夫人代言即可。”

“我是名门千金,不需要赚代言费。”华又甄似笑非笑的冷声道。

“这次,大姨丈又投资了多少钱?”夏萝出声了。

“你真俗气!钱有什么重要?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华又甄鄙视她。

“至少要五千万吧,难怪他会选择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暗讽她花钱买丈夫吗?华又甄不由得变脸。

夏萝没理她,对着乌永仁别有深意地说:“你一直欠我一句‘对不起’,直到今天你都说不出口吗?”

乌永仁的脸色微微泛白了。“夏萝,你……”

“他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华又甄一向我行我素,以自我为中心,一句话也不肯吃亏,包括老公的份,欺负她老公等于欺负她。“当初你勾引他,他没有接受你,所以要跟你说‘对不起’吗?你也太贱了吧!”

夏萝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华又甄,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要不,干脆叫你老公把你的大嘴缝小一点!”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

“你除了长嘴巴,不长眼睛吗?你用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乌永仁?”夏萝深吸一口气,冷冰冰地质问道:“乌永仁,如果你是个有担当的男子,为什么要害我背负‘第三者’、‘狐狸精’的罪名?当初是你主动追求我,我完全不知道你劈腿和华又甄在一起,直到华又甄来我家又哭又吵又闹自杀,我才彷佛被雷劈中,原来你劈腿我们两姐妹!”

乌永仁又羞又恼,连耳根都涨得通红。“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丢不丢脸。!”不敢去看老婆的变脸绝技。

夏萝绷着一张寒冰冰的小脸。“我很丢脸,怎么会答应跟你这种伪加君子交往?你害我无辜被骂、被怨恨,我以为你内心深处至少会觉得抱歉,找机会我说一句‘对不起’,结果你只是若无其事的臣服于华家的财势之下。”

“我、我……我是真心爱着又甄!你不要乱说话。”乌永仁死撑着绝不改口,口口声声爱老婆就对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至少你对又甄是真心的,不算罪大恶极。”夏萝淡淡笑了,“又甄,以前我很气你不明事理的误会我、辱骂我,我不跟你计较不是我怕你,而是我很感谢你把乌永仁给带走了。”

“感谢我?”华又甄听起来可不高与。

夏萝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不是你,我哪能看清楚乌永仁是什么样的人?感谢你跟表姐夫有情人终成眷属,要不然,我也没机会认识像克禹这么棒的男人,真诚、可靠、不劈腿。”

她笑得比花更美,爱娇地挽住金克禹的手臂。

终于吐出胸中一口怨气,她娇俏地扬扬眉。

金克禹笑嘻嘻地打趣道:“为了庆祝你摆脱莫须有的罪名,我们去看电影、吃大餐,全部我请客。”

夏萝绽放着喜盈盈的欢颜。

华又甄可看不得她幸福得好嚣张,扬声道:“金克禹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跟学有所成的永仁相比?”

夏萝轻吐一句:“关你屁事!我们相爱就好。”

四人轻快的脚步扬长而去。

华又甄愈想愈不甘心,冲进美术馆找夏文涛和梁沁秋,大发娇嗔地鼓起腮帮子。“阿姨,姨丈,你们都不管束夏萝吗?随便她乱交男朋友!”

夏文涛板起脸,“我女儿什么时候乱交男朋友?”搞什么东西,没见到贵宾来来去去,敢教我没面子?

华又甄可不管,一吐为快。“夏萝跟一个叫金克禹的无聊男子在交往,姨丈不晓得吗?他哪配跟夏家联姻?”

夏文涛看一眼她身后的永仁,就是这臭小子,劈腿也不劈远一点,害表姐妹一夕变成仇人,真是没品!

“我知道金克禹。”

“姨丈知道。?”

“我女儿的眼光可高了,不是门当户对的才不屑交往。”夏文涛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何看不出华又甄是假关心真破坏,就让她清醒一下。

“门当户对?”华又甄心想,怎么可能?

“金克禹是‘太益电器’金董事长的独子,留学回国后便一直跟在董香银总裁身边学习,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对象。他底下只有一个妹妹,家中人口单纯,而且巧合地就住在我家隔壁而已。”

大公司董事长的独子,住豪宅,是总裁的左右手,果真是好对象啊!在一旁恰巧听见的贵宾好友们,纷纷向夏文涛表达羡慕之情。

夏文涛笑得志得意满,内心颇不屑华家的作风。这世上最蠢的事便是花重金栽培别人家的儿子,又不是古代可以招为赘婿,如今离婚率这么高,劈腿,搞外遇,半点不稀奇,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华又甄冒火地瞪着老公,不知该找谁出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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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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