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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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子

我叫张明德,男,26岁。

高二那年文理分科,喜好文史的我希望去读文科。可是父亲却说,文科的就业面没有理科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几乎是逼着我选择了理科。

我那时只能后悔,为什么自己的数理化不再学的更加烂一些,也好彻底绝了老爷子希望我成为科学家的念想。

在高压下终于读完高中,高考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刚刚够我念本省一所不出名的医学院的本科。父亲基本满意了,我的二本总算强过他几个同事同学小孩的三本和高职,而将来能够做医生,在父亲眼里也算是个过得去的体面职业。

到了大学,终于摆脱了老爷子的高压,五年的所谓学业,差不多是混了过来,教科书没有课外书看的多。总算我还不笨,应付考试的本领还过得去,而我读的这种学校,也绝对比北大清华的日子好混得多。最后,还是拿到了一张毕业证。

然而,将要走出校门,才现路其实刚刚开始。

这些年,大学生念得容易,考个3oo来分4oo分竟然也可以读大学了,而今,才现如我这样的,想要找个工作实在不容易。

大五实习,没有几天老老实实呆在实习医院里,反正在带教老师的眼里,我们这些实习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在外面跑了一圈,遭遇了无数个白眼,终于还是回到了那个自己当初曾经扬言绝不回来的小城市。

父亲终于现,现在并非他当初所说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在念叨了几遍我的无用后,他还是托关系走门路把我安排在一家不大的公立医院做合同医生。

合同医生,工资奖金都比那些正式的医生低许多,一个月几百块钱,还不够我自己一个人的开销。

“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转正。”父亲说。

开始的两个月,劳燕分飞的女友还每天给我来电话,说她的相思之苦。第三个月起,来电话的间隔越来越长,而通电话的时间越来越短。到了第五个月,就只能是我打过去,而她总说“很忙”。第六个月,她不再接我的电话,而是了条短信给我:“我们分手吧。”她用的是句号,连感叹号都没有用。

毕业第二年的执业医师考试,我没有过关。于是父亲又恢复了他的高压―我连在外面自己租房子的开销都没有。

不知道是否该感谢父亲,反正第三年,我第二次参加执业医师考试,这次我通过了。

不过我依然没有能够转正,只是钱拿的稍微多了些,每个月有一千多一点点。我也从原来的在病房里“打杂”,被安排到急诊“跟班”,这样的话,还可以多拿一点晚班或者出车的补贴。

我就这样开始了我大学毕业以后的第四个年头。

到目前为止,我是比较失败的,而且,也许还要继续失败下去。

今天,是2oo8年的6月19日。天气很糟糕,还是下午三点多钟,满天的乌云就已经把白天变成了晚上。因为天不好,急诊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在值班室里看书。

就要下大雨了。这个时候,最好是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

但是我却必须出去,急诊科刚刚接到12o急救中心的电话,高公路上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有两个人重伤,我们必须出诊。

主任第一个想到了我,尽管我的收入,还不到与我同年毕业的正式工的7o%。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资治通鉴》,走出了值班室。

6分钟后,我们的救护车鸣着笛驶出城区,开上了高公路。

不远处,划过一道闪电,过了不大一会,一声滚雷划过,我不禁打个哆嗦。

“该死的,”救护车司机刘师傅说,“现在千万不要下雨啊,要下等我们回去再下。”

“醒了,醒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哪个小护士?我试图让自己想起。我的眼皮是如此沉重,头脑也还是晕乎乎的感觉。

我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是什么香水?我闻不出来,只是觉得很好闻,很诱人。

“皇上,你终于醒了。”这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比刚才那个明显要成熟得多。

皇上?我不由一震,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现自己躺在一张有着幔帐的舒适大床上,一个三十来岁,端庄美丽的女人正用她哭红了的双眼深情地望着我。而她的穿着,却是数百年前才会有贵妇人的穿着,上好的绸缎上,绣着五彩的凤凰。

皇后?我的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词。

稍远处站立的,是两个1o来岁的小丫头,穿着就要简朴许多,我刚才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应该就来自她们当中的某一个。

我稍稍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屋子,虽然也算富丽堂皇,却似乎缺少了一种华贵的气派。

“这里,是什么地方?”

“皇上,这里是河间郡的官衙啊。咱们前些时才离了涿郡,皇上突然病倒了,龙船就耽搁了,河上颠簸,臣妾就自作主张,让他们把皇上移驾到这河间的官衙里来了。”

涿郡?河间?我努力把他们从自己的记忆里搜索出来。涿郡?似乎该是北京,河间?好像就在河北,离北京不远。于是我又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今天,该是大业八年的七月丁申了。”

该死的天干地支,我不禁在心底骂了一句,骂完又赶紧忏悔对先人的不敬。不过还好,我毕竟还是知道了这个皇帝的年号该是大业。凭着还算不错的历史功底,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年号的主人―大名鼎鼎的隋炀帝杨广。

难道,我现在,竟然就成了这个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昏君?

我尽力回想起大业八年生了什么大事,还好,《资治通鉴》我已经读过好几遍。这一年,应该是隋炀帝第一次征讨高句丽,却兵败而归。七月,如果现在真的是大业八年的七月,应该是已经兵败了。

“平壤可有攻下?”我又问道。这一次,我看到眼前的女人透出的惊慌,她似乎想要尽力隐瞒什么。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一片女人的哭声,有人在喊:“皇上,我们要见皇上。”

一个宦官―我觉得应该是宦官轻步走了进来,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那个美丽女人。皇后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诸位娘娘们听说皇上醒了,都要来向皇上请安。”

“我,”我刚说出个我字,就现皇后和宦官都在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我立刻醒悟过来,我现在应该是皇上,皇上称呼自己,是不应该用我的,“朕现在不舒服,叫她们都先散了吧,不要来打扰朕。”

“奴才领旨”,他尖声尖气地说,令我身上觉得麻,心底却又酥酥地觉得舒服。宦官走出去,外面的哭声又持续了一阵,终于散去。

“皇后,你还没有回答朕,战事究竟如何?”我继续追问,我必须验证,我是不是真的成了将近一千六百年前的皇帝杨广。

皇后身子一震,突然跪在地上哭泣起来:“皇上,臣妾不敢说。”两个少女也赶紧跪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是真的成为杨广了。我不禁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想起也许若干年后,自己会对着镜子说:“好头颅,谁取了去?”然后就有一条白练系在我的脖子上。

“朕记得了,该是全军覆没了。”我挥挥手,“不干你们的事情,你们起来吧。”

皇后依然跪在地上:“皇上,你一定要保重龙体啊!甲辰日那天,前方送来军报,皇上阅过,便……便对天大吼了一声,偏天上好端端的晴空,却突然一声霹雳,皇上就……就……如今已是晕去了三天,臣妾……臣妾……”皇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从床上起来,两个宫女慌忙起身要来扶我,我摆摆手,示意不需要,然后弯腰把皇后拉了起来,看得出,我的举动令她又惊异,又感动,又幸福。

“朕好得很,只是,”我感觉到自己的胃肠在剧烈地蠕动,“只是朕腹中饥饿得紧,”我努力使自己的用词接近一个古代的皇帝,“可否传些膳食来。”

虽然我一再表示膳食简单一点,但是其丰盛依然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明白久饿之后不可暴饮暴食的道理,只是品了一小碗蜂蜜,喝了碗黍米粥,吃了几样精美的小点。

吃过东西,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那个宦官看来是皇帝的贴身近侍,见我已经没有了再动筷子的意思,立刻命令下面人将我没有动的一大堆食物撤下去。

皇后的姓氏,我记得是姓萧的,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管用她那高贵的头衔来称呼她,是不会出什么错的,只是这个随身近侍,我却不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向他招招手,他立刻献媚地在我的脚边跪下。

“你……朕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宦官立刻变得惶恐不安,继而涕泪满面:“皇上,是奴才有罪,奴才没有侍奉好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有罪。”一边哭诉,一边把头不住地在地上磕。

我看他误解了我的意思,尽力使自己做出宽宏的表情:“朕只是经此一场大病,有些许事情,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判断出我的确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回禀皇上,奴才是内侍省内常侍许安啊。”

“哦。”我点点头,做出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又把屋子里的人环视了一遍:“朕有些疲倦了,你们都先退下,让朕清净清净。”

萧皇后优雅地给我道了个万福:“皇上且先将息着,臣妾告退。”

许安依然跪在我的脚下,我便对他说:“你也先退下吧。”

许安又给我磕了个头:“奴才领旨,奴才就在外面候着,皇上有什么吩咐,支唤奴才一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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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业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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