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一郎还是学不乖，明知道裴琉璃的“酒量惊人”，是个连啤酒也会喝醉的人，但现在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常言道“酒后乱性”，不肯回去的裴琉璃硬拖著金一郎散步，难得可以放纵自己玩乐，不用担心会有记者歌迷追踪，今夜的琉璃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可以在街上大吵大闹、尽情吃喝玩乐的邻家女孩。
“我不行了。”裴琉璃终于闹够疯够，她气喘吁吁地在路旁的一个小型公园坐下来。
“你怎样了？”金一郎不禁眉头大皱，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一手拉下金一郎坐在自己身边，然后亲昵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她是真的醉了，醉得飘飘然。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她好像语无伦次。“只是金氏旗下的一个艺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心中警铃大作。“你想要什么答案？“
这个问题是否也意味著她可能对他有点动心了？
“你好奸诈，明明是人家先问你的……”她咕哝抱怨。“当然是一个女人了。”
“为什么？”莫非她酒后吐真言？金一郎竟然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心情忍不住兴奋雀跃起来。
“因为……”她居然大胆地用小手轻抚他的脸庞，而且笑得娇柔妩媚。
他发誓，只要她承认对他的爱意，他会狠狠吻住她，然后不顾一切把她从宋文健的身边抢过来。
“我希望得到公平的对待。”她自言自语般呢喃。
这算哪门子答案？害他空欢喜一场！
金一郎扯下她的纤纤荑手。
“我也把你当成是一个男人。”裴琉璃星眸带醉，她含羞带怯地主动吻上金一郎的唇瓣。
“啪嚓”一声，两副眼镜碰撞在一起。
彼此怔仲两秒后，琉璃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浪漫暧昧的气氛一下子摧毁殆尽，原来双方都佩戴眼镜的话是不能接吻的！
不甘心的金一郎低咒一声，迅速拿下他们的眼镜，果真狠狠地吻住琉璃，不顾一切紧紧拥她入怀，失控地表演街头热吻。
不知燃烧他们的是激情、是热情、还是爱情？！
天旋地转的琉璃还以为自己就这样被淹没了，当喘不过气的金一郎放开她时，她仍然感到呼吸困难、缺氧窒息。
胸口如被火烧的金一郎，胸膛起伏不定，震撼心弦的感觉令他失去理智，失控的感情溃堤泛滥，他不想要放开琉璃。
“琉璃……”金一郎的黑眸深深凝望琉璃，他相信他们之间存在某种情愫，不是他单方面的，而是双向的，所以他想知道琉璃是否醉了，他要肯定琉璃的心意。
裴琉璃一头撞上金一郎的胸膛，毫无疑问她是醉得不醒人事。
裴琉璃的酒品有够差劲！她居然恃醉行凶，装疯卖傻，扼杀他的真挚热情，摧毁他的真心情意。
哪有人醉得如此清醒？明明不醒人事，说话却有条有理，含情脉脉，害他闪了神、失了心、掉了魄，还误会她对他有情。
金一郎尽量低调地把裴琉璃带回饭店，好不心碎的把琉璃轻放在床上。
星眸紧闭的她宛若孩童，他粗糙的大手在她嫩滑的粉脸上徘徊，双脚却钉在原地，不只视线离不开，心亦早已失陷。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何牢牢吸引住他，他是著了什么魔、中了什么蛊？
这是报应吗，为何他偏要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不要走、不要走……”琉璃喃喃梦呓。
金一郎浑身一震，怒目怨瞪著她，熟悉的情境历历在目，上回她酩酊大醉时也是这样轻喃细语，遗憾的是，她呼唤的人并不是他。
她好残忍，三番两次戏弄他，直把他的心伤得体无完肤，金一郎忍不住紧握她的双肩摇晃。
“裴琉璃，你醒醒，你给我说清楚，到底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男人是谁？你真心想要留下的男人又是谁？“他受伤地吼叫，不管他怎么问，她都不可能回答。
“你快回答我，到底你爱的是谁，住在你心里的男人又是谁？”他真的受不了，再憋在心里他会疯掉。
“不要走……”而她一再重复呢喃的只有这句。
可恨！真的可恨！她到底要愚弄他多少次？
金一郎很不甘心为何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这个深爱著另一个男人的女人，这个对爱坚贞不移的女人，她不可能会施舍半点爱给他吧！
他颓然松开手，他在这里干什么，对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乞求爱吗？他真是个白痴加疯子。
金一郎苦笑，正想抽身离去之际——
“不要走，金一郎……”
琉璃无意识的呼喊，终于说出了金一郎想要的答案。
他简直难以置信，是他听错了吗？她是不是真的唤了他的名字？
金一郎感到喉咙梗塞，但是心坎里的沉重积雪融化了，全身轻飘飘起来。
不管琉璃这声呼喊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不管她对他有没有情意，他闭上眼，深情吻上她的额头。
“琉璃，我爱你，我的女王。”
满心欢喜的小蕙起了个大早，昨天shopping的收获非常丰富，农历新年期间，香港的商店都在疯狂大减价，是购物捡便宜的最佳时机。
她轻叩裴琉璃的房门。咦？没有回应，琉璃这么早使出门了？还是尚未起床？
小蕙昨天很晚才回饭店，没时间替琉璃收拾行李，所以今天才会起个大早，过来帮她打点琐事。
小蕙拿出备用的房门磁卡，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她用力揉揉眼睛，不会是她看错了吧？
床上的一对男女正相拥熟睡，浑然不觉有人入侵，男的不正是英明神武的金一郎，而女的当然就是裴琉璃。
哎呀！他们何时发展成这种关系，居然一起睡觉？
她只不过是一个晚上不在，他们俩竟感情进展神速。小蕙惊讶得张口结舌，不过却十分乐见其成，如果他们不是穿戴整齐的话就更好了。
金一郎的动作怎么慢吞吞的，为何不快点对琉璃出手？他应该先下手为强嘛！
掩不住笑意的小蕙又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她还是别打扰他们吧！
金一郎缓缓睁开眼，自听到叩门声时，他已经醒了，他是不忍心吵醒正窝在他臂弯内熟睡的琉璃，也想避免与小蕙打照面的尴尬，才故意装睡。
昨夜琉璃的声声呼唤令他舍不得离去，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放开她。
好吧，他承认，其实是他私心不想离开，情难自控嘛，于是金一郎便拥著琉璃一起入睡。
金一郎轻轻挪动身体，抽回被琉璃枕了一整晚的手臂，左手已经全然麻痹、没了知觉，不过他仍小心翼翼地把琉璃安放在枕头上。
金一郎爱恋的目光留连不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瓣后，才依依不舍地下床，然后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裴琉璃一个转身，仍然睡得香甜，因为她做了一个好梦，一个她与金一郎的好梦！
宿醉醒后的裴琉璃头痛不已，她只记得自己与金一郎看了一场非常震撼的演唱会，然后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跟著她喝醉了，然后什么都忘记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做出什么丑事来，不过瞧金一郎自若的神态，应该是没有吧！反而小蕙看她的眼光却怪异得很，琉璃感到百思不解。
昨晚琉璃睡得很香很甜，她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与金一郎拥吻，彼此细诉情意，金一郎情深款款地向她告白，他们相拥而睡……
虽然梦境杂乱零散却非常真实，她唇上彷佛留有金一郎的气味，而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不讨厌。
她不但不讨厌，而且还感到很幸福，喜悦欢欣之情溢满心胸。
老天！难道她真的爱上了金一郎？她移情别恋了？
这个发现令琉璃非常困惑又歉疚不已，她明明喜欢宋文健，怎会背地里又爱上金一郎？
她竟然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不！不！她没有，她不能，她不能这样无耻！
从香港回来后，裴琉璃一直有意回避金一郎，她无法坦然面对他，只要与他在一起，她的眼睛老是往他身上跑，她的心神全都被他慑住，她常常不受控制，胡思乱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琉璃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她爱的是宋文健，她没有变心，她不能变心！
“琉璃，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放轻松点，表现得自然点。”形象设计师Ken无奈地摇头。
正在替裴琉璃整理衣服的Rachel也头痛不已。“琉璃，你放心，你真的很美，放胆摆pose吧！“
“会不会太暴露？”裴琉璃双手按著胸口，觉得很尴尬。
“绝对没问题，youarethebest！“Ken对琉璃竖起大姆指。
今日是裴琉璃试新造型的第一天，琉璃微湿的长发随意飘散，给人的感觉像是刚睡醒，既娇媚又可爱。
一袭无肩带的贴身纯白丝质长裙，露出她雪白性感的锁骨与香肩，姣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夸张的鱼尾裙摆，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条美人鱼。
其实琉璃的衣服也没有很暴露，与一般正式的晚装没啥分别，只是她很不习惯上身空荡荡的感觉，这令她很没安全感。
而且金一郎那双锐利的眸子一直盯著她，蹙起剑眉、嘴唇紧抿的他，看起来极不高兴，这教她如何能放轻松？
“琉璃，来，笑一个。”摄影师重新摆好位置，边拍照边给意见。
裴琉璃的笑容依然僵硬，动作活像机械人。
瞧，她又把双手按住胸口了，在场的设计师莫不口吐白沫，纷纷举双手投降。
他们的脸色有够难看，更何况是金一郎。
金一郎的确相当不满，而且还很生气，他不满的是工作人员对琉璃露出贪婪的眼光，生气的是他竟然会耿耿于怀，恨不得把琉璃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透风。
金一郎再也看不下去，他霍地站起来厉声宣布。“今日到此为止，琉璃，你去换衣服、卸妆，然后来会客室见我。”
“Rachel，我想与你谈谈。”金一郎没看琉璃，便与Rachel往会客室。
裴琉璃紧咬下唇，双手绞著裙子。
金一郎好像很生气，是对她很失望吗？不然怎么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琉璃也想有出色的表现，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办不到。
交代完Rachel事情后，金一郎独自坐在会客室闭目养神。
他揉揉太阳穴，最近他的心情很差，脾气暴躁易怒，他当然知道原因，全拜那个罪魁祸首所赐。
自从香港出差回来后，裴琉璃完全没进入状况，工作常常出纰漏，还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而且她一直在躲他。
聪明的金一郎不想去探究原因，显而易见的伤心答案他不需要去证实，他何必自讨苦吃，自掘坟墓！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没有开始便不会结束，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改变，对裴琉璃来说，她最需要的是一个金牌经理人，绝对不是一个会把她拖垮的情人。
不然再这样下去，被毁的不只裴琉璃一个，金一郎也会自取灭亡。
为了琉璃，他打破了自己公私分明的原则，为了她，他居然会徇私？！
他刚才吩咐Rachel想办法修改琉璃的衣服，以最低限度的裸露来营造性感的效果，而这门高深的学问，他就交由Rachel去伤脑筋了。
回复冷静的金一郎，重新厘清思绪，整顿心情，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失控，要管好自己的心，做好一个经纪人的本分，履行对潘碧琳的承诺，好好栽培琉璃。
这时裴琉璃推门而入，金一郎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和地命令。“坐。”
裴琉璃怯生生地坐在金一郎对面，不敢正眼望他。
她已经想清楚了，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要好好面对自己的感情，正视心中真正的渴求，所以她要见宋文健。
只要让他们见一面，她有信心一定能找回那份悸动的感觉，证明她所爱的一直都是宋文健，她心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而不是那个金一郎。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精神完全无法集中。”金一郎眼神虽锐利，语气却是不愠不怒。
“对不起。”裴琉璃粉颈低垂。
“我还以为你已经醒悟过来，决定接受挑战，可你今天的表现不止令人失望，简直是故意在作对。”他平心而论，尽量不夹杂私人感情。
“我没有。”她霍地抬头解释。“我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很差，不应该让个人的情绪影响工作，可是我真的没办法集中精神工作。”
她还真坦白，他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什么困惑，不妨坦白说出来。”
金一郎不想胡乱猜测，如果是他造成她的困扰，或许他们不应该再合作下去。
“我想见宋文健。”裴琉璃缓缓开口。
咚！他的心沉了下去。
按捺不住一下子冲上脑门的醋劲，金一郎将大掌用力地拍在桌面上。
“你不能好好工作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惦念那个男人，宋文健真是好本事，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害你魂不守舍、无心工作，你是真的打算引退吗？是谁当初答应不会与他见面，还拍胸脯保证事业与爱情都可以兼顾？”
金一郎，不是宋文健，那个扰乱我心神的男人是你，所有事情全因你而起！
不过，这些话裴琉璃不会让金一郎知道。
她无视他的指责，仍坚持要见宋文健。“我现在的心情很乱，没有信心可以继续工作下去，我真的需要见他。”
金一郎牢牢盯著琉璃，心中在呐喊。
即使我就在你身边，即使我愿意为你分忧解愁，你所需要、所爱的人，仍然是宋文健？！
这个认知重重打击到金一郎。
“我不准。”他铁了心。
“我真的非见他不可，我求求你破例一次，让我见他。”她紧抓著他放在桌上的手，低声下气地哀求。
他一瞬也不瞬凝睇她恳求的小脸，她为了要见深爱的男人而哀求他？！
金一郎的心一寸寸碎裂，一块块瓦解。
“即使这样会弄得声名狼藉，你也无所谓？即使会受到歌迷唾弃，你也坚持要见他？“他寒著脸问。
裴琉璃闭上眼睛点头。“没错。”
即使我不当你的经纪人，你也无所谓？我与宋文健之间你究竟会选谁？
金一郎问不出这种自取其辱的话，由始至终都只是他在一厢情愿，是他痴心妄想要横刀夺爱！
金一郎心死了，他在这一瞬间把自己冰封起来。
他何必再为难她呢？
金一郎抽回手、别开脸，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模样。
“好，我让你见他。”金一郎只好成全他们。
她总算松一口气。“我想安排在……”
“情人节那天我会替你取消所有的工作。”他先一步道出她的意图。
“不用一整天，只要腾出晚上便可以。”虽然很纳闷金一郎为何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但此刻的琉璃没有余暇细想。
晚上？她要与宋文健过夜吗？金一郎紧握拳头。
她都已经说清楚，他还有什么好奢望的，他还能不死心吗？可是为什么他会感到切齿腐心，为什么他会妒忌得发疯，为什么他已经后悔了！
“我会安排，你可以回去了。”金一郎苦涩地挤出这一句，然后站起来离去。
他不能够再冷静自若的面对她，在他想要亲手捏死她、不让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之前，他只能仓皇逃走！
获悉琉璃会在情人节那晚与他见面，宋文健喜上眉梢，那是否表示琉璃愿意接受他？！
为了掩人耳目，宋文健向朋友借了一间别墅，预备给琉璃一个惊喜，他非常期待与她共度火热缠绵的夜晚。
既然已经答应成全裴琉璃与宋文健，金一郎即使再不甘愿，还是替他们安排见面。
裴琉璃打扮成工作人员，独自驾驶金一郎借她的车，前往赴约。
裴琉璃的心情相当紧张，她既想要快点见到宋文健，却又害怕见到他。
她非常志忑不安，其实她真正害怕的可能是住在自己心里面的心魔。
她甩甩头不再去想，一心一意期盼与宋文健的约会，她已经有所觉悟，今晚她将与宋文健……
只要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会毫不犹豫奔入他的怀抱里！
一名佣人领著裴琉璃进入灯光昏暗的大厅，琉璃环视四周找寻宋文健的身影，最后视线落在黑色三角钢琴前的俊帅背影。
萧邦的“离别曲”如行云如流水般倾泄而出，裴琉璃不自觉靠近。
宋文健的演奏如初次见面一样感人，过去烙印在琉璃心田上的俊容一一浮现。
身穿正式礼服的宋文健潇洒地站起来，他拿著一大束红玫瑰献给琉璃，玫瑰的火艳娇娆染红了她的脸蛋，宋文健立即给她一个结实响亮的亲吻。
“琉璃，情人节快乐。”他把一个长方型的大盒子递给她。
“谢谢！对不起，我赶不及预备礼物。”她心虚地接过礼物。
“可以与你一起度过情人节，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他笑言。“拆开来看，希望你喜欢。”
盒子内原来是一袭性感得让琉璃面红耳赤的低胸露背晚装，她为之结巴。“这个……”
“我就知道你为了躲避记者，一定无法好好的打扮，所以这是我特别为你预备的。”
其实是为他自己预备的！
宋文健牵起琉璃的小手，步往二楼的房间。“来，你换上它给我看，一定会很漂亮。”
“阿健，我不行。”裴琉璃绝对没勇气穿它，那根本与没穿没什么分别。
宋文健已把琉璃带进房间，今晚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他拥著她的纤腰，情意绵绵地细诉思慕之情。“我很高兴你想通了，我们终于可以真正属于彼此。”
她双手抵著他的胸膛，抬头凝望宋文健，明明跟以前是同一张俊容，为何现在心动的感觉没了，就连刚才那首曲子也打不进她的心坎里！
过往时光那些美好的片段，全都变成没有意义的封尘记忆，是她变了吗？
“阿健，等等，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她不能，她没办法与他——
“放心，我会好好待你。”宋文健迫不及待想吻裴琉璃。
琉璃心慌意乱得很，可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真的变了心，她不再爱宋文健了！
没时间让琉璃反悔，宋文健一把抱起她。
“我不要，你放开我，阿健！”
身为男人，他也是有尊严的，她三番两次拒绝他，已严重损害他的自尊。宋文健不理会琉璃的挣扎反抗，把她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