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湖的的喀喀

第七章 圣湖的的喀喀

阿雷基帕羊驼研究院

在对弘雨进行治疗的同时,这帮研究者也会偷偷地对弘雨进行研究与实验。

维拉科查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既然他们要治疗弘雨特殊的血液所引起的疾病,那么也就必须得先研究,然而他们私下所做的研究是否会伤害到弘雨就无须多言。

不过即使是这样,这段时间里,弘雨的情况还是有所好转,已经不再嗜睡,身体有所康复,不再虚弱到无力行走需要维拉科查抱着或搀扶。

弘雨在实验室里进行常规检查与药物测试,而维拉科查总是像往常一样站在实验室外抽着烟。他从不看那帮穿着白褂、却无表情冰冷的基因学者用针管抽走弘雨的血液,或是注射用于测试的药物在弘雨身上,有时弘雨因药物过敏或其他原因,甚至痛苦到失去意识。维拉科查只能静听里边的动静,即使他几次都几乎冲动地冲进去揍倒那几位白褂,抱走弘雨。

但即使是这样的治疗,弘雨毕竟还是在康复。

“体温太低了,情况很不妙。”门内竟然传出这样的声音,随后门内是一片慌乱的声响。

维拉科查啪一声撞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弘雨陷入了昏迷状态,而弘雨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双唇则成了黑紫色。

“这是怎么回事?”维拉科查冷冰地向道,那声音犹如冰山一般。

“药物过敏而已,不用担心。”其中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如此说道,面无表情。

“药物过敏?”冷厉地问道,维拉科查那副模样几乎是要杀人的模样。躺在床上的弘雨那异常苍白的脸色显然是失血过多的模样,而他的一只手臂上的衣服高高挽起,很显然刚刚进行过大量抽血。

“你这只龌龊的吸血鬼。”维拉科查扼住了对方的脖子,也不理会对方是位女性,他的手掌只要再使点力极有可能让对方脖子断掉。

“这是经过雨神祭司自己同意的实验。换血,对象是印蒂。”站在病床旁的迪克慢条斯理地说道。

“当然,抽血过于频繁了,这会导致失血过多。不过也只是暂时的昏进而已,对他生命没多大影响。”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其解说的对象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是吗?那你真该试试给自己放点血。”维拉科查放开了手中的人,朝迪克走去,他本就十分敌视迪克,因为当初给弘雨注射的人就是他,而现在迪克彻底地惹恼了他。维拉科查动作敏捷地从搁放在身边的一叠工具里拿了一把手术刀,那把手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迪克脖子上,将迪克逼到了角落里。维拉科查冷笑着,轻轻划过对方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白褂。

“啊啊……”迪克惊恐地叫道,几乎眩晕。

“下次我不会留情,我会划断你的咽喉,让你尝尝死亡的味道。”

维拉科查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抱起弘雨,离开了实验室。

他现在可以理解萧湘曾经说过的话,即使是让对方死于怀里,也不能容忍让他被当成实验品般对待。

“你再也不用再出现在这里,我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根毫毛。我从未为自己如此无能而愤恨,但这是最后的一次。”

维拉科查抱紧昏进的弘雨,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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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庞大的数位演算和类比程式,这帮顶尖的学者用电脑程式重现了古代印加帝国的全貌,尤其是古代印加驿道的延伸方向与终点。

维拉科查并没有说服其他学者,但这帮学者在对倒置的美洲狮图案的研究彻底失败后,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们接受了维拉科查的全部理论,从重塑印加帝国库斯特开始,延伸其驿道,最后逐一分析与钻研。这张古地图所画出的驿道,发现有好几条都是现代考古界所未知的,而由于现代其驿道痕迹已经寻觅不到,所以重塑时其艰难程度是难以想象的。

这重塑古代印加驿道的工作,在几十位学者没日没夜的努力下,用了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

“K7由库斯科延伸而出,由东南延伸至终点的的喀喀。这一驿道有巨大的可能性。但若要标明终点站,却是消失于的的喀喀湖内,在水底的话,就让人费思了。”

学者指着电脑里的立体图案对维拉科查说道,那是商议的口吻。

“另还有一条值得注意的是由西面延伸至纳斯卡的J3,其终点一直有争议,尚未定论。不过过两条不知道哪一条更有可能?”

学者继续说道。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成果就是将目光从纵横交错、各年代相积压的无数驿道中挑出了仅有的两条。这两条是最有可能的,无论是从文献上的研究,或是从地理与历史空间上的研究上,都显示了其可能性。

“K7的可能性更高,要知道‘的的喀喀’一直有黄金之湖的传说。”

维拉科查淡然地说道,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

弘雨距离那次失血过多而昏迷后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他没有再到过实验室,他的身体没有得到治疗也没有再遭受伤害。

然而这样的一段时间里,弘雨身体却逐渐地自行康复了,这大概是他的免疫系统逐渐恢复的原因。虽然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健康体质,但还不至于太虚弱,也不再嗜睡。如果在这个时候有机会逃走,弘雨也可以不用过分依赖维拉科查,能自己行动。

那天,当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弘雨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他挨了维拉科查一耳光,下手并不太狠,但还是打了下去。维拉科查是愤怒的,即使他知道任何人像弘雨一样在承受这么多身体与灵魂的折磨后,都会有厌世的心态产生。但他无法容忍弘雨做出这样的行径。

“你不至于以为我想自杀吧。”弘雨捂着被打疼的半边脸,苦笑地说道,他并不恼维拉科查打他,只是笑得有些无奈。

“他们说我的血液可以拯救印蒂,让一直昏睡的印蒂苏醒。”

弘雨有些心虚地看着维拉科查,他当时并不在乎那些人所说的是否是真实的,他呢,只是觉得反正也只是被抽走血液而已,那不就是他们一直对他所做的,所以也就无所谓地答应了。

“以后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容许再发生,真是愚蠢到了极点的行为。”维拉科查十分不满地说道。

“我有分寸,他们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开启神殿还需要我的血。”这话题是维拉科查一直都不喜欢被提醒的,但弘雨却可以很自然地说出。

“让血衅见鬼去。”维拉科查拧着眉头说道,他现在很反感这个话题。

弘雨反倒笑了,他很少看到如此焦躁的维拉科查,更没想到他会挨维拉科查一个耳光。自己似乎做了很荒谬的事情,反应如此激烈的维拉科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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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喀喀湖

圣湖的的喀喀,又名黄金之湖。根据早年西斑牙传教士的记载,印加皇帝登基的时候,会将大量黄金抛进的的喀喀湖作为奉献给神明的礼物。即使是至今,的的喀喀的渔民仍旧会在网鱼的时候,幸运地发现古代的黄金制品。

的的喀喀黄金之湖的传说,自古流传。而根据西方早期传教士的记载,在印加帝国灭亡的时候,印加祭司护送着印加帝国的大量财宝逃避西班牙士兵的追击,当抵达的的喀喀湖的时候,眼见护宝队伍就快要被西班牙士兵追上的时候,这些护送印加王室财产的祭司们,将乘坐的灯心草船沉入了他们的圣湖之中,包括他们鲜活的生命与那一笔惊人的印加王室财富。

而事实上,当学者们得出K7极可能是黄金神殿的所在地,麦克莱恩就派勘察队勘察过,发现湖底确实有一座古城遗址,规模十分宏大。

蛙人逐一地、姿态优美地跃入水中,在湖面上击起浪花。

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有呼吸到外界空气的弘雨,站在太阳岛的岩石高处,眺望着远处勘探队的寻宝操作。

根据维拉科查的说法,即使麦克莱恩抽干的的喀喀的湖水也不可能找到黄金神殿。麦克菜恩却认为黄金神殿在的喀喀的可能性远高于在纳斯卡,于是他将主要的人力物力投在了的的喀喀的寻宝行动上。确切地说,这次的寻宝活动是分成两支队伍的:第一支由麦克莱恩所带领,队员中包括大部分学者,另外是作为血衅的弘雨与能起主导作用的维拉科查,前住的的喀喀;第二支队伍由其子伊登所带领,队员中包括其他几位学者与萧湘。

弘雨将目光从湖面上收回,他望着阳光明媚的湛蓝天空,露出孩子气般的欣喜表情。他真的好久没有见过太阳了,囚禁的生活让他沮丧,而印加雨神祭司的身份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但即使如此,他仍是位热爱生括的人。

“太阳岛在印加传说中是诸神的诞生地,除去种种传说掩饰外,这里确实也是处非常的美丽的地方。”维拉科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弘雨的身后。

抵达太阳岛、从直升飞机下来后,维拉科查就被麦克莱恩唤走,弘雨这两天里都没有见过维拉科查。

“我还在想他们是否打算将我们分开呢。”弘雨看见维拉科查,显然很欣喜,绽出了迷人笑容。

“看来他们暂时不想,你可是他们最重要的祭品,而我则是最重要的工具。”维拉科查显然心情很好,要知道他是个几乎不开玩笑的人。

“你心情看起来不错。”弘雨笑道,虽然知道维拉科查这两天一直与麦克莱恩待一起、在的的喀喀湖的另一座距离太阳岛有些距离的岛屿上。但他并不知道这两天里,维拉科查身边发生了什么。

“你也是,看来阳光对你真的有好处。”维拉科查拨弄了一下弘雨稍长的浏海,他很高兴弘雨恢复了活力。

“你想说我这朵枯萎的花又舒展了?”弘雨阳光一笑,他仿佛一扫多日来的阴霾。

“是不是有好消息,维拉科查?你应该见过那位站在幕后的家伙。一位将军?而且拥有了那座私人岛屿?”弘雨用猜测的口吻说道,他只是猜测,但显然都是合理的猜测。

“你很聪明,弘雨。”维拉科查也不吃惊,只是笑着,口吻里带着几分称赞。

“这两天天空都有军用的直升飞机徘徊,而且数量还不少;另外这些看护找的家伙穿着的也都是正统军的军服。”弘雨逐一说道。此时他身边也站着四位穿着军装,携带武器的男子,而弘雨与维拉科查的对话一直以来都是中文,所以也不在乎被人听到。

“至于那是座私人岛屿则完全是猜测,感觉吧。若不,应该将总部建在太阳岛才是,这样不是更方便。”弘雨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是的,完全正确。我见到了马赫特将军,一位掌握着这个国家大半兵力的老将军。这老家伙相当有名。他曾经用十分残忍的手段镇压过叛军。十三年前的那场屠杀无疑有他一份。”维拉利查语气平缓,仿佛他话语的内容是十分平常的。

“我可以猜想到,对方身份非同一般,但没想到会是一位权大倾国的军阀。”弘雨深沉地说道,他虽然信任维拉科查,但他担心如果整个的的喀喀都在敌方的掌控下的话,那他们逃生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你很容易烦恼,弘雨。”维拉科查大概猜到了弘雨的心思,轻笑着说道。

“知道对方的身份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另外,对方即使再厉害,也无法将军队部署到玻利维亚去。”

话说完,维拉科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若无其事地抽了起来。

的的喀喀湖是南美洲最大的内陆湖,同时为秘鲁与玻利维亚拥有。

“听着弘雨,我们会有办法离开的。另外,虽然麦克莱恩在一开始就设下圈套,我们也不是都毫无准备。”维拉科查将双唇贴在弘雨的耳边低声说道。

弘雨点了点头,带着些许迷惑地说:“我知道我父亲会有所行动,相信萧先生也是,但他们并不清楚我们的情况。”

“会知道的,他们现在缺的就是一位联络员。”维拉科查意味深长地说道。

弘雨领会了维拉科查的话语,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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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人的勘探确实发现了延伸至湖底深处的驿道痕迹,并且发现了宏大建筑的遗址,这让麦克莱恩相信黄金神殿更有可能位于的的喀嘻湖而非荒芜的纳斯卡。

维拉科查倒不担心对方真的勘探出什么,反倒怕前住纳斯卡的那支队伍会发现黄金神殿的真正所在,只能希望萧湘能起到作用,尽量地误导他们,但同去的那帮学者也不可小觑。

时间紧迫,维拉科查很清楚这点。

夜已深,四周寂静无比,只听得到屋外的虫声。

弘雨平缓的呼吸声显示他睡得很安稳。

床有点窄,弘雨睡着睡着就翻身进了维拉科查的怀里,而维拉科查也没有推开弘雨,只是用手臂轻揽着他。

一夜未眠的维拉科查将手臂从弘雨肩上收回,悄然起身准备下床,却被身后人揽住了腰身。

“维拉科查?”弘雨惊醒了,有些迷糊地问道。

“看来你非常信任我啊,弘雨。”维拉科查微笑着,他为人一向冷淡,所以从没有人如此亲近过他,而弘雨很显然也是位不轻易接受别人的人。

“我?”弘雨终于意识到自己揽着维拉科查腰身,脸一红急忙收回了手。

“我以前一直没有朋友。”弘雨低头说道,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维拉科查注视着弘雨,等待弘雨继续说下去。

“我并不是能够轻易信任别人的人。”弘雨补充一句,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很荣幸。”维拉科查从床上坐起,开始抽着烟。他最近似乎总在抽烟,虽然他看起来并不烦恼。

对于维拉科查那平淡的、过于表面的反应,弘雨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的涨红了脸。

“这大概是男孩都有的过程,仰幕某一位值得信赖的年长者。”弘雨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句话。

“也就是说你仰慕我?”维拉科查玩味地看着弘雨。

弘雨终于缓缓抬起了头,他有些吞吞吐吐,但当他看到维拉科查那熟悉的、极具男性魅力的侧脸,他终于绽出了一个笑容,颇为坦率地说道:“应该说我喜欢你。”

烟从维拉科查的指间滑下,掉落在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维拉科查沉默了许久才抬手拨弄弘雨的发梢,那方式就像在对待一位孩子,但动作是温柔的。

“我不知道。”弘雨很诚实地回道,只是注视着维拉科查。

“弘雨,明天我们将乘坐木船前往的的喀喀西面的湖域,那是一次好机会。”

维拉科查转换了话题,他不打算深究弘雨对他的感情,或说他对弘雨的感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实施逃跑计划。

“我们见机行动到时候,我会掩护你的。”维拉科查再次慎重地说道。

弘雨想再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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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笼罩着湖面,连灯光都泛着美丽而朦胧的光芒。

站在甲板上,望着浓浓的雾气,弘雨的内心十分平静。

粗略估算了一下,船上有十七八个人。负责看守弘雨与维拉科查的人就有十二个武装人员,无疑地,麦克莱恩显然很忌惮维拉科查的身手。

麦克莱恩几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在距离太阳岛西面三十公里的湖底建立探测站,延伸至的的喀喀湖底的驿站终结点就在此。

当维拉科查与弘雨乘坐的那艘船在夜色掩护下抵达指定的地点时,会有艘潜艇来接头,然后乘坐潜艇前往深达四五十米的湖底——建立于驿道终点的探测站。

关于的的喀喀湖底探处所发生的事情,世人无从得知。

事实上,这几日太阳岛的旅游被禁止了,这座的的喀喀湖里最著名的旅游小岛就这样关闭,更由于军队的介入,使得渔民也无法进入这片水域捕鱼。这一片水域,就这样成为了禁地。

弘雨在甲板上走动,而跟在他身后的守卫也紧跟着他移动,这两个月里一直如此,弘雨也早就习惯了。然而今晚这些看守似乎跟得更紧,大概担心站在甲板的弘雨会伺机跳入湖中逃走吧。

“跳水逃生是极愚苯的想法。这一片水域全被秘密部署了军队,如果没有一艘船的话,根本就别指望逃生。”

这是维拉科查的理论,他的计划是夺得系在木船身后的备用机动小船,这计划很大胆,但也是最为可行的。

当维拉利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甲板上的时候,弘雨看到了他,他一直在等待他的出现。事实上弘雨身边的看守也同时看到了维拉科查,他们很快地就看到了维拉科查手上所举的枪,当他们准备开枪的时候,维拉科查迅速地击毙了一位。

在维拉科查迅速板动扳机的瞬间,弘雨亦抬脚踢掉了另一位动作最为迅速,掏起枪对准维拉科查的人。

弘雨的五个看守几乎是在瞬间就被维拉科查与弘雨击倒,但甲板上的枪声立即引起了船舱内人的注意。

“去救生船。”在维拉科查朝弘雨这么喊时,弘雨就已经奔向船尾。

维拉科查是在自己的房间内解决看守他的七位看守的,他处理得很干净,那些拳脚功夫不差的看守,竟被维拉科查锁在房内,遂一击倒。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看守没有机会扳动手枪,所以也没有枪声响起,这使得在船桥里的其他人员、及甲板上负责看守弘雨的四位看守都没有发觉。

弘雨敏捷地跳上了救生船,而维拉科查断后,击倒从船桥及恢复战斗力跑上甲板那些刚被他击倒的看守。

“维拉科查,快跳下来!”弘雨见追上甲板的人快包围住维拉科查的时候,焦虑地喊道。

“割断绳索!”维拉科查急切地对弘雨喊,随后立即被追击者包围。

“我不能!”弘雨意志坚定地说道。

一枪在弘雨的身边擦响,子弹追击着维拉科查,也威胁到了维拉科查身后的弘雨。

“走!”维拉科查躲避着子掸,背对着弘雨吼道。

他会无法脱身的!弘雨看着陷入苦战的维拉科查,内心只有这个年头。

“很抱歉,维拉科查。”弘雨毅然跳上了甲板,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维拉科查的身前。“停止射击!”弘雨大声叫道,他知道这些人一定都接受过非不得以,不能杀他的命令。然而已经发射而停止不了的子弹还是贯穿了他的肩膀。

当弘雨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的同时,他同时也感到了天旋地转。维拉科查抱着他跳入了湖里,在跳入湖中的同一瞬间,维拉科查发了最后一枪,他击毙了射中弘雨的男子。

计划失败了。

冰冷的湖水让流血的弘雨更快失去体温,而湘面上的枪声不绝。

一露出水面便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水性不如维拉科查的弘雨,在湖水深处维持了一段时间后便因缺氧而感到肺部传来的一阵激烈的疼痛。

揽着弘雨拼命往前游去的维拉科查,在游离船灯能够照耀到的范围外时,终于有机会让弘雨露出湖面吸了口氧气。

“放开我,维拉科查。”弘雨感到自己的虚弱,他肩膀受伤,根本就无法游泳,只能依附着维拉科查,这种情况下会连累维拉科查。

“你把事情搞糟了,弘雨,所以别搞得更糟。”维拉科查的声音是冰冷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旧十分冷静。

“对不起。”弘雨虚弱地说道,他本该先丢下维拉科查将救生船开走的,这样,维拉科查寻到时机跳水逃生的时候,还有机会能够追上他的救生船,这样两个人逃生的机率就大了很多。但当时的情况下,弘雨却因为太担心维拉科查会中枪而失去逃生的机会,所以冲动下又返回甲板,结果使两人都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处境。

“你必须保持清醒,现在我对你只有这个要求。”维拉科查搂紧了弘雨的腰身,再次将弘雨与自己埋没于湖水之下。

弘雨在冰冷的湖水里咳嗽着,湖水呛入了他的肺部,一阵阵揪心的疼痛再次袭击了他的肺部。然则身后是追赶的枪声,根本就不能贸然浮出湖面吸口氧气。

当弘雨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维拉科查吻住了他,那吻使得弘雨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

随后,他们浮出了水面换了口气。没有月光而又雾气重重的湖面上,黑漆一片。

当船灯再也寻觅不到湖面涌起的人头时,弘雨与维拉科查终于逃脱了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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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卡高原

直升飞机从纳斯卡高原的高空掠过,印蒂睁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观看着地面的景象。无数的巨型图案遍布着纳斯卡平原,呈现着各种或神秘,或直观,或简洁的符号,这就是闻名世界的纳斯卡巨画。

“我来过这里……很久以前……很久以前。”那是思忆的口吻,仿拂隔了有千年之久的记忆逐一的复苏。

“我见过那些图案。”印蒂的脸庞埋没于萧湘的胸膛,泪水浸湿了萧湘的衣襟。

“印蒂?”萧湘惊讶地搂住印蒂,他无法得知五百年前的印蒂有过怎样的生活,然而,纳斯卡距离马丘比丘在古代而言是何其遥远的,印蒂何以会对这地方有印象,更何况,古老的纳斯卡巨画是在发明飞机后的现代才被人所发现,在地面上根本就看不见这些巨画的存在,因为它们太过于巨大了,仿佛是外星人的作品。

“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湘,就在那里。”印蒂指向了地面上的一座山丘的尽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山丘上有着巨型的犹如现代箭头的图案,而图案所指向的方向与印蒂所指向的是一样的。

是弘雨的血让昏迷了近两个月的印蒂苏醒,弘雨的血液在印蒂体内重新启动了印蒂身体的造血功能,原本功能衰竭的印蒂竟康复了,虽然那康复也其能维持不长的时间。印蒂就犹如是一个时间沙漏,沙停止了五百年,而当它重新滑落的时候,则快得惊人,并且迅速地完结。印蒂原本停止的生命之沙在被萧湘唤醒时就开始快速滑落,而后也将迅速地终止。

印蒂的生命已经到了极限,或许只在于他对这个本该是他极其陌生的世界的留念使他的身体再次产生奇迹。

“他也死了,她们告诉我他也死了。”泪水再次滴落,印蒂意义不明的话语里似乎隐藏某件事情。

“他是谁?印蒂。”萧湘捧住印蒂的脸庞,柔声问道。他意识到印蒂的话里所讲的显然是一件非同一般的事情。

“印加……”印蒂呢喃,他抱着头,痛苦地思忆着。如果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图案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忆起这一切。这是他童年时代的心理创伤,一直隐秘在他的内心深处。

“我……父亲……”印蒂神情异样,他追忆起来了。

萧湘愕然地看着印蒂,他怎么会不知道“印加”也是印加皇帝的称呼。

所幸直升飞机里就只有萧湘与印蒂,而没有与其他学者乘坐在一起,要不印蒂的话语将引起何等的轰动。

“只有你不是,湘,只有你不是,他们都是恶魔。”印蒂意义不明地说道,眼里却有着深深的恐惧。

萧湘尚记得,印蒂苏醒的时候,看到实验室那些白皮肤的学者,脸上的惊恐表情。印蒂见过白种人,而且有着恐惧白种人的深刻记忆。那时候他就意识到,印蒂极其可能是印加帝国灭亡时期的王裔,他于西班牙入侵时期避难到了隐蔽的太阳神神殿,整整沉睡了五百年。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记得吗?印蒂。”萧湘不安地问道,他既想知道,但又不希望印蒂回答出他想到的那个名字,他害怕自己的预感。

印蒂睁着双大眼睛,脸上有着神游太虚一般的表情。

“照顾我的贞女喊他……曼科,他叫曼科……”

印蒂喃喃低语,这个名字一直存在于他的记忆深处。

萧湘的双手颤抖了起来,他将印蒂紧紧搂入怀中。

他早知道印蒂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却绝对也想不到他是那位被印加子民视为英雄的印加王子曼科之子。

曼科王子,他是印加帝国的最后一位领导印加子民的王子,也是唯一位知道黄金神殿所在的王室成员。

萧湘已经没有勇气再询问了,印蒂连接了那段历史,连接了黄金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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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加末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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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圣湖的的喀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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