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一场意外让两人原本脆弱的感情变得坚固起来,彼此更是认定,对方就是自己互属的那个半圆,他们小心翼翼地呵护这段感情,让这株爱苗逐渐茁壮,变成一棵茂盛的大树。

以前凌翊皇总是冷冰冰地摆着一张臭脸,如今和父亲的关系已经转好,而且又有爱情的滋润,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人见人惧的凌翊皇,他变得爱逗人、爱笑,也懂得去关心别人。

凌家两老见他有如此大的转变,心中都非常高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小儿子真的回来了!也因为如此,他们除了感谢黎沁的帮忙,更欣喜的看见他们感情的稳定,除了心疼黎沁独自人在台湾生活之外,他们早已将她当成自家媳妇看待,不时要凌翊皇带她回来吃饭。

趁着车祸休养的这个机会,凌翊皇向忘情谷老板欧阳煮递出了辞呈。

看到他整个人神采焕发的样子,欧阳煮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毫不犹豫地马上批准了辞呈。

为了庆祝凌翊皇明天要到凌修文的事务所上班,正式开始他律师的身分,黎沁这天下午便来到凌家,和凌母忙着做一顿佳肴美味,准备好好地为他打气加油。

看着黎沁专注做菜的神情,凌母不禁替自己的儿子感到欣慰。

像这样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的女孩子,现在实在难得,更难得的是她还对翊皇情深意重,他们凌家真是上辈子烧了好香,这辈子才能得到这么好的媳妇。可惜的就是她的大儿子没有那个福气……

“伯母,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先到客厅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就好了。”听到凌母一声叹息,黎沁赶紧放下手上的工作,站到凌母身边关心道。

凌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不打紧,心里更因她的体贴感到窝心。

“不用,我不会累,更何况本来就都是你在准备,我只是帮忙捡捡菜而已,如果说累,应该也是你比较累才对。”

“不,伯母,我一点也不觉得累。”黎沁赶紧说。

凌母拉过她的手,微笑着说:“小沁,你也暂时休息一下,陪伯母讲讲话,好吗?”

“好。”她点点头,拿过一张椅子坐到凌母身边。

“听翊皇说,你的家人都在加拿大,是什么时候移民的?”凌母起了一个开头问道。

“是我在念大学时候移民过去的。原本是我大哥、大嫂去那边工作,后来考虑到我母亲有气喘的毛病,人家都说加拿大的空气很好,最适合呼吸系统有毛病的人居住,所以也顺便让他们一起移民过去。本来我要继续留在台湾念完大学,不过我父母担心没人照应我,所以把我转到纽约的大学,至少那里还有一些亲戚在。”黎沁简单地向凌母说明。

“这么说来,你以前也念过台湾的大学,还记得是哪一间吗?”凌母又继续问。

“当然还记得,是每个考生都争破头、拼命想考上的T大,不过我只是运气好,不小心被我蒙到的。”说到这里,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完全一副小孩子样。

“T大?我记得翊帆,喔,他是翊皇的大哥,他以前也是读那所大学,你认识他吗?”

凌母的眼神盯着她直瞧,让黎沁心慌慌地不敢回视,只好低头拿起桌上的蔬菜挑着。

“我、我怎么会认识他嘛,他……”

从小到大她最不会做的事就是说谎,再加上说谎的对象是凌翊皇的母亲,这谎她是怎样也说不出口。所以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就不知该如何继续了。

凌母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叹了口气,“小沁,我知道你是个不会说谎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瞒着伯母呢?”

“伯母,我……”黎沁紧张地抬起头,随即又沉默下来,因为她实在不知该不该将她和凌翊帆的事说出来,她担心凌母会有所误会。

“放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相反的我还要向你道歉,因为是我故意用话套你的。”凌母终于进入她谈话的主题了。

她这句话说得黎沁一头雾水,讷讷地说:“这……我不懂。”

凌母先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后,好半晌才开口。

“其实我早就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她的记忆瞬间回到以前,那时候可说是凌家最愁云惨雾的日子。

“我记得在翊帆发生车祸过世后的某一天,当我替他整理遗物,准备烧给他的时候,我在他床底下发现一本日记,里面夹着你和他的一张合照,在我详细看完他的日记后,才知道在欣韵之前,他还有过你这个女朋友,但是他却辜负了你。”

听完凌母一番话,黎沁心里波涛汹涌,五味杂陈。因为她从不知道在她和凌翊帆分手之后,他还保留着他们的合照。因为她曾经听说,他后来交往的女朋友:也就是凌母口中的裴欣韵,她的醋劲很大,两人常为了她吵架。

在一次大吵之后,他的女友更是愤怒地将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所有照片烧掉,听说凌翊帆还因此而大发雷霆,两人差点闹分手。不过,后来他们还是甜蜜地出现在校园里,完全看不出有这一回事。今天从凌母口中得知他藏了一张他们的合照,黎沁更是感动凌翊帆的用心,只是她还是得将事实说出来,她不能让凌母一直误解下去。她诚心诚意地向凌母说明。

“伯母,其实我和翊帆之间只有兄妹之情;相反的,我很高兴他和欣韵在一起,也祝福他们,所以他没有辜负我。”

凌母欣慰地点点头,心疼她的懂事。“伯母就知道,你是个体贴善良的好女孩,翊帆不懂得欣赏你的优点,好在还有翊皇可以疼你。”

凌母的赞美,让黎沁听了愧疚不已。她暗哑地向凌母告解,“我没有伯母想的那么好,其实翊帆的死,我得负大部分责任。”

“怎么回事?翊帆是车祸丧生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回换成凌母一头雾水了。

“其实那一天,他是到机场来替我送行,结果回家的路上,就发生了那场悲剧。”黎沁低声向凌母忏悔,说完,眼睛里已经升起一团水雾来。

“孩子,那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对面来车的驾驶酒后驾车、失速冲撞,才会造成这场意外,你别太过自责了,知道吗?”凌母柔声安慰着,她一点也不怪罪黎沁,反倒心疼起她的自责。

“嗯。”凌母的安慰与疼惜让黎沁感动不已,眼里凝聚的水气早已忍不住掉出眼眶,形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傻里傻气地点点头,她终于可以放下心里那块愧疚的大石头了。

凌母微笑地摸着她的头发,无声地给予她力量。突然她想到另一件事,“翊皇知道你和翊帆的关系吗?”

黎沁摇摇头,“他不知道,我没告诉过他。”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告诉他,当初,她没想过会和他坠入情网,所以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如今这样的局面,叫她更是开不了口。

“你应该赶快找个机会告诉他,我相信,翊皇不会介意你和翊帆过去那段情的,因为他是这么地爱你!而且你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还要说些什么?”

黎沁不说话,因为她可不认为,事情有凌母说的那么简单,从他不准别人喊她“黎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烈。现在他虽然对她呵护至极、宠爱万分,但她实在不能想象,当他知道这一切时,他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她宁可做只缩头乌龟,拖过一天算一天。

“你们在聊些什么?聊得这么尽兴。”

凌翊皇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吓得黎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瞪着他。

他站在外面多久了?他听到了吗?又听到多少?各种猜测纷纷出现在黎沁的脑海里。

凌翊皇一派优闲地走到她身边,习惯性地用手环住她的纤腰,紧盯着她问:“嗯?”

见他仍是一如往常的态度,黎沁一口气顿时舒展开来,看来他是没有听到。她笑脸如花地迎视他,“我们是在说,你怎么还没回来,如果来不及回来品尝我和伯母专程志你准备的晚餐,你就惨了!”

“放心,为了吃你们这一顿,我早就回来了。”凌翊皇笑着说。

他这句话又让黎沁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喉咙,简直就快跳出来了。

“你早就回来了?!”黎沁努力地按捺住几欲冲口而出的冲动,改以漠不经心的态度说出这话,却用眼角偷偷地看他的反应。

“是啊,不过我看客厅都没人,所以就先到房间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怎么,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吗?”凌翊皇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有!”黎沁急忙否认,然后才惊觉自己的反应,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在这时候凌翊皇已经转移n口标,和他母亲讲话了,否则他铁定会起疑心。

“呃……你去书房请凌伯伯出来,可以准备吃饭了。”黎沁利用这借口赶他出去,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能舒缓一下。若是再让他留在这里,难保自己或凌母不会未言的说出什么,到时候,她脆弱的心脏可承受不起那狂暴风雨!

可能是神明要帮助黎沁吧,今晚凌家两老不知为何心情特好,不断地拿凌翊皇小时候的趣事来说,整个晚餐里,餐桌上只听得到阵阵的笑声与谈话声。

她偷偷打量凌翊皇一眼,看到他开怀大笑的模样,黎沁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真正放心地跟着笑开。

饭吃完了,小时候的趣事也聊完了,凌家两老识趣地回房休息,留给他们年轻人谈心的空间。

拉过黎沁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凌翊皇双手环箍住她的纤腰,低头埋进她的颈项间,深深地汲取她专属的馨香。而他灼热的呼气喷拂在黎沁敏感的肌肤上,惹得她娇笑连连,偏又舍不得推开这份亲密。

一阵耳鬓厮磨之后,凌翊皇说话了。

“黎黎,你有没有什么事该告诉我,却忘了说或没有说的?”说这话的同时,他两眼紧盯着黎沁,仔细搜寻她脸上出现的任何细微表情。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呢?”被他盯得内心直发毛,黎沁低头讷讷地说。

如果她没有低下头的话,一定会看见他伤心的表情,但凌翊皇只让这表情维持一秒钟,随即换上微笑的脸。“没事,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

“翊皇……”黎沁喊了他一声后,看到他关心的眼神,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顿时又化成云烟消失不见。几经思量之后,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又被她吞了下去,“呃,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凌翊皇深深地凝视她一眼,不多话地站起来,一如往常的体贴护送她回到家。

凌翊皇有一口、没一口地啜饮着手中的卡布奇诺,缓缓地打量这间咖啡店。

虽然不是位于什么黄金地段,面积也只有小小几坪大,但从服务生忙个不停以及客人络绎不绝的情形看来,这家店的生意显然没受到景气不好的影响。

其实他并不喜欢喝咖啡,更没兴趣放着隔壁大楼的咖啡连锁店不去,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和人凑热闹,吸引他到这儿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查到了裴欣韵在这里,这家店就是她开的,而他有事要问她。

那天晚上,他凑巧听见黎沁和母亲的谈话,他并非不介意,但他故意不动声色,只因为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信任黎沁,他要她主动告诉他,如果她真爱他的话。

不过一整个晚上过去,他再也捺不住心里难受的煎熬,却仍以试探的口吻来询问黎沁,目的就是希望黎沁不要欺瞒他,但她还是没说。他并不是不信任她,但她越是隐瞒,他越是觉得奇怪,难道她和大哥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喝吗?”一个软哑娇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断了凌翊皇的思绪。

他抬起头来,看向眼前出声的人,不禁感谢起老天爷对他的好运,因为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裴欣韵。

他来这么久了,却不见她的人影,他正想再等一会儿就走人,她却出现在他面前,还对着他讲话。

“先生是第一次来?”裴欣韵没征求凌翊皇的同意,径自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像只波斯猫般慵懒地坐下,柔媚一笑。

打从他出现在店门口的那一刻起,裴欣韵就注意到他了,这男人拥有一股独特的王者气息,更别说他挺拔的身躯,以及那张卡麦拉费司了。

再注意到他的十根手指光溜溜的,并没有结婚戒指的束缚,当下,她心动了。所以她主动出击,决定要将这样杰出的男人擒住,她相信凭她如此绝美的姿色以及魔鬼般的身材,没有男人可以逃过她洒下的温柔情网。

“嗯。裴小姐。”凌翊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漠地点头。

他根本没看到裴欣韵的美丽与姣好身材,除了他最爱的黎沁外,所有女人在他眼中全是一个样儿,没有差别!不过要不是他心里急奢想问清事情,他绝不会忽视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兴趣。

“你认识我?!”裴欣韵有点惊讶,不过她随即笑了,低哑轻柔的笑声足以酥软每个男人的心。“既然你认识我,那就叫我的名字吧!我想我的名字——欣韵应该不难听。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裴欣韵巧妙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凌翊皇不理会她的话,仍是冷淡地从西装口袋掏出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

当她看到上头三个斗大的黑字时,脸色倏地变白。“凌翊皇?你和凌栩帆有什么关系?”

“没错,凌翊帆就是我大哥。”

“什么?”裴欣韵虽然心里早已经猜出他们大概有亲戚关系,却没想到答案更令她震惊。

不会吧,她看上眼的男人,居然会是凌翊帆的弟弟!裴欣韵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从凌翊帆车祸身亡到现在,也已经两年多跑时间,她和凌家早已没有任何瓜葛才对。而今天凌翊皇会找到这里来,绝不会就只为了喝一杯咖啡那么单纯,到底有什么事?

“凌先生似乎有事找我?”说这话的同时,她又是那个高雅柔媚的裴欣韵了。

“裴小姐真是聪明,马上知道我来的目的。是的,我有一些事需要裴小姐解答。”

“凌先生太客气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而我也还记得的话,我一定会详细的告诉你。”她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想留个好印象给凌翊皇。

其实她早已经将和凌翊帆的那段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今天他提起,她根本记不得她的生命里,曾经有这号人物出现呢!

“那我先谢谢你了。不知道裴小姐还记得黎沁这个人吗?”凌翊皇再也等不及了,直接提出他最想问的问题。

“黎沁?”裴欣韵缓缓地重复一遍,脑海里马上浮起一个女人的脸孔。

裴欣韵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而她也绝不会忘了,这个女人一进大学,就抢尽所有爱慕她的眼光,不过她随即也报了一箭之仇。

只是用一点小计谋,她就轻松地将她的男朋友抢了过来,虽然到最后,凌翊帆那个大傻瓜是真的爱自己,但这样却也阻挡了她追求新恋情的机会。

好在这段恋情在凌翊帆车祸身亡后画下旬点,否则她岂不是赔大了!裴欣韵仔细盯着凌翊皇瞧,心想他和黎沁有什么关系?

“请问凌先生……”

正当她想进一步问清楚时,一名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正嚎啕大哭的婴孩。

不知为何,裴欣韵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难看,她赶紧站起身来,拉过那女孩到一旁,低声斥道:“你搞什么!我不是交代过你,不可以把他抱出来的吗?”

“对不起,裴小姐……他一直哭个不停,我怎么哄也没用,所以只好……”那女孩吞吞吐吐地想向裴欣韵解释,却被她用眼神打断。

“没用的家伙,连个小孩都对付不了,那我请你是干什么用的!”裴欣韵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叫她将孩子抱进去。

当她转身面对凌翊皇时,她的脸上已经不见刚才怒气狰狞的表情,瞬间换上一副柔媚爱娇的笑脸。“凌先生,真是抱歉。请你稍等一下,等我事情处理好再出来和你说清楚。”

凌翊皇点点头,看着她旋步进入一扇门后。既然知道裴欣韵还记得黎沁,他就不会放弃这项线索,他会非常有耐心的等下去,直到将事情整个弄清楚为止。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裴欣韵终于再度推开那扇门,她轻移莲步走到凌栩皇面前,重新坐在刚才的位子。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要不是那孩子太黏我,非要我哄才肯睡觉,保姆也不会把他抱出来。”裴欣韵笑着说,言谈举止间完全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听了她的话后,一向不喜欢探究别人私事的他,也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没表示什么意见。

这让等着赞美的裴欣韵尴尬不已,她干笑几声,故作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实不相瞒,我并没有结婚,不过我会当小帆的母亲也会当他的父亲,给他最多的爱。”

她坚决的神情,任凭谁看了都会为她的勇气鼓掌。不过凌翊皇只在她话语中抓到一丝不寻常。“小帆……”他在心里默念着,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际划过。他狐疑地问着裴欣韵,“难道这孩子是……”

“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裴欣韵低头闪躲他的眼神,借机躲避他的审视,同时放意造成她有苦难言的假象。

裴欣韵聪明地假装无奈与怅然,让思绪混乱的凌翊皇更是陷入她的陷阱里,他只觉得其中有问题,而没有察觉到她眼底那簇算计的火焰。

有了这重大的发现,凌翊皇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反正以后要问的机会还很多,但是这件事攸关他们凌家的骨肉,他不能不管!

“我问你,这孩子几岁了?”他强势地拉住裴欣韵的手,要她回答这个问题。

裴欣韵挣脱不了他的囚箍,面对他的逼问,最后她只好妥协。

“再过四个月,他就要满两岁了。”故意装出自己不该透露出这个消息,她赶紧用手遮住嘴,一副泫然欲泣地哀求凌翊皇,“啊,你别再问了,小帆是我的生命,我不会将他还给你们的。”

“小帆是我大哥的孩子!对不对?”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不、不是,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裴欣韵低声泣诉着,此刻的她哭得楚楚可怜,让人直想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只是凌翊皇根本完全无动于衷,只想要查出小帆到底是不是他大哥的孩子。

“如果你还是不肯承认,小帆就是我们凌家孩子的话,我们就到医院去验DNA,到那时就可以清楚知道,小帆是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了。”他凶狠地威胁她。

“好吧,我承认,小帆的确是翊帆的儿子,但你不能拆散我们母子……”为了强调出害怕会和孩子分离的悲痛心情,裴欣韵暗中用力地捏自己大腿一下,迫使豆大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如果之前有一丝不确定,但是现在观察她的表情,凌翊皇更是笃定小帆就是他大哥的孩子。

从小帆的年龄推算起来,应该是大哥过世前就有的,大哥知道吗?不管他生前知不知道,他这个做弟弟的有义务让他的儿子认祖归宗。

“放心,小帆还小,他会需要你这个母亲,但我绝不能再让你们流浪在外。”

“你……”裴欣韵停住泪水,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翊皇低声和缓她的情绪,“你去整理一下你和小帆的必需用品,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回凌家。”

“我……”裴欣韵一阵心慌,不由得轻咬起下唇,怯怜怜的模样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凌翊皇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不用担心,我爸妈他们会很高兴看到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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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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