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将轿车交由泊车小弟后，海克他们两人来到饭店二楼的餐厅，落座在服务生为他们安排的座位上。
“海克，恕我冒昧的问，达亚似乎一直处处在针对贵公司?”蒋浩文一直等到服务生离去后才开口说出自己这些天来的疑问。
“我想他们也找上你了吧。”海克丝毫不意外达亚的行动。
蒋浩文点头。
“那你觉得达亚这公司给你的感觉如何?”他想听听蒋浩文的想法。
“坦白说他们在我到伦敦的第二天就找到我，在看过他们给我的计划书之后，我决定亲自到他们公司走一趟，虽然营运一切正常，但我觉得达亚不若外表上的安全，尤其是他们给我的计划书和贵公司的相差无几，甚至价格上他们也比你们低了许多。”蒋浩文仿若见到海克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那你怎么会选择欧葛呢?在你知道达亚的底价比我们低之后，是因为忆彤的关系吗?”海克接着问。
“这跟忆彤在欧葛上班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因为这点而公私不分，我说过达亚不像外表上这么简单，从台湾方面传来的调查资料，证实我的直觉，不过贵公司似乎也有一点麻烦哦。”他意有所指地道。
“浩文，我真的再度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连公司有内贼都一清二楚。”幸好他不是敌人，海克暗想。
“您太过称赞，海克，如果需要我协助千万不要客气。”放下合作的身份，他以朋友的立场说道。
“谢谢你!我……”蓦地一阵铃声打断海克想说的话。“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对蒋浩文投以歉然的眼神，他拿出放在西装暗袋里的手机。“你好，我是海克。”
“什么?!好!我马上回去!”海克脸色骤然大变。
“发生了什么事?”望着海克几乎是跳起身的动作，蒋浩文知道事态的严重非同小可。
“抱歉!家里突然有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怎么会发生这事?海克的脸上泛起苍白。
“需要我帮忙吗?”蒋浩文起身关心的问道。
“不!不用了，更何况你还要赶下午的班机呢，真的很抱歉要提前离席，下次你再到伦敦时，我一定会好好向你陪罪。”
海克再度表示歉意，内心实则焦急不已。
“千万别这么说，海克，快回去吧!别再耽搁了。”蒋浩文握住海克的肩。
“谢谢!请你帮我跟忆彤说一声。”不再多说什么，海克快步离开现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蒋浩文正想坐回位子，胸口突地振动起来。“怪了!怎么连我的手机也响了。喂，我是蒋浩文。”
“哈—亲爱的老公，有没有想我啊?”话机里传来莫忆云的声音。
“老婆，晚餐吃了没?还是又没乖乖吃饭了?”蒋浩文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宠溺的说道。
“有啦!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人家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想着你呢!”莫忆云不依的叫道。
“有有有，除了工作、吃饭、洗澡、睡觉的时间外，我都在想你。”
“哪有这样的!不公平!我不要理你了啦!”
“骗你的啦!”蒋浩文可以想像他的亲亲老婆一定在跺脚了。“怎么样?宝宝乖不乖?有没有乱踢你啊?”
“呜……你不在我好难睡哦，常常在半夜醒来，腰又酸得要命，都没人可以帮我!”离预产期愈来愈近的莫忆云话里有着哭音。
“嘘——别哭，小心生出个爱哭鬼!乖嘛——老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哦!我……”蒋浩文心疼不已，不停安抚着她的情绪。
☆☆☆
在餐厅的另一角——
“那么华盛顿先生，关于签约的时间就决定在明天下午三点如何?”雷恩一身深色西装搭上金边眼镜，整个人显得十分英挺。
“没问题!为这合作的一刻喝一杯如何?罗娜，你要多和道森先生学习!”年近六十的丹尼眼中掩不住对他的欣赏，频频要自己的独生女多和他接触，如果有机会能促成联姻那更是圆满。
“道森先生，我敬你。”罗娜化着精致的妆，完美的脸上有着毫不保留的倾慕，来到伦敦不过短短几天，和雷恩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她就是无法对他忘怀，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敬你们合作愉快!”雷恩动作优雅地举杯向华盛顿父女俩致意。
“不晓得道森先生有没有空?”
“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雷恩透过晶莹剔透的酒杯，他忽地看见门口处进来两个人，是海克跟忆彤的“情人”，“情人”这两字仿若拳击狠狠撞进他的心，不!忆彤是他的!
“我过两天就要回美国处理公事，但小女从未到过伦敦，想在这里多留几天，但人生地不熟的，不晓得你可否拨空做响导?”尼克略微倾身提出请求。
“您太客气，能帮上忙是我的荣辛，关于令媛要多停留在伦敦一事，我会稍作安排。”望着罗娜故作害羞的表情，雷恩怎会不知道华盛顿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过他白费心思了，他的胃口从见到莫忆彤那时起就被养刁了，过度的浓妆艳抹和呛人的人工香味，只会令他作呕。
“那就麻烦你了。”尼克相信以自己女儿的外貌和家世，一定可以赢得道森总裁夫人的头衔。
“道森先生，换我敬你一杯，希望未来可以和你相处愉快。”雷恩的回答令罗娜兴奋，连举杯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雷恩不做应答的喝下红酒，注意力却放在背对他不远处的男人身上，忆彤会出现吗?咦，海克怎么了?好像出了什么事?他侧耳倾听着海克焦急的声音，不多久便见他飞也似的离开。
“道森先生……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罗娜的手横越桌面握住他的手臂叫道，对于他的闪神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没事。”雷恩悄然移开她的碰触。“那么——我想不耽误华盛顿先生接下来的行程，这就由我来请客，您和令媛可先行离去。”他知道他这举动很不礼貌，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
“好吧!那么我们就在这道别。”尼克打断罗娜正想开口的话，反正来日方长，不必为了这点小瑕疵在意，扶着她的手就离开，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一走，他的女儿再没机会接近雷恩。
雷恩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注视着蒋浩文的一举一动，只有手指的动作泄露他的情绪，他该走的，但身体硬是不听使唤的留在原地，似乎在期待什么。
他在和谁讲话?是忆彤吗?耳边传来蒋浩文断断续续的声音，话中满是宠爱的语气，任谁都会觉得他很爱电话那一头的人，一阵强烈的酸意猛地向他袭来，他们之间真那么好!这感觉几乎让他握碎手中的酒杯。
他对我的确重要……莫忆彤肯定的宣告，再度在他脑中回响着。
倏然，雷恩眼角的余光闪入一个身影，他侧头仔细一看，竟发现缓步走向蒋浩文的是——莫忆彤!那他是在和谁讲电话?他竟敢背着忆彤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一想到她心碎哭泣的表情，愤怒之火烧红他的眼，一瞬间他来到他们面前。
“雷恩!你怎么来了?”他在生气吗?莫忆彤惊讶地望着雷恩刚毅僵硬的脸色，似乎处于极度愤怒中。
“你给我离她远一点!”雷恩一把揽过莫忆彤，目光直瞪蒋浩文。
“雷恩，你在说什么啊?”莫忆彤轻扯他的衣服问道。她不在时，到底发生什么事?雷恩怎会气成这样?
“不可能!”蒋浩文脑筋一转，马上就猜到雷恩的表情一定是听到他和忆云的对话，才会有现在的举动，他故意唱反调的说，雷恩到底会被他激到什么程度呢?他很坏心的想着。
“混蛋!我不会让你有伤害她的机会!”雷恩以迅捷的速度出拳挥向蒋浩文的下巴。
蒋浩文一时反应不及撞倒桌椅，巨大的声响引起众人的注目。
“雷恩，你在干什么?!”莫忆彤快步冲向蒋浩文身边。“浩文，你没事吧。”
“忆彤，我没事。”该死的!他下手真重。蒋浩文推开她的扶持站起身。“是你先动手的，那我也不客气。”老早就看雷恩幞个二五八万似的脸不顺眼了。
“就等你说这句!”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攻击。
一来一往的出拳，两人气势相当，一时间竟打得难分难舍。
“你们不要打啦!”莫忆彤大叫着，却没人理她，心下一急干脆冲入他们之间，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她已陷入一片黑暗中。
“忆彤!”两人同时大叫，雷恩迅速地接住她下滑的身躯。
“该死的!”蒋浩文忍不住出口咒骂，一时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打到她。
“忆彤——”雷恩紧皱眉头查看她肿了大半的脸颊。
“雷恩，先把她送到我房里去。”蒋浩文静下心来说，并招来餐厅经理。“很抱歉，打乱你们餐厅的秩序，这里损坏的东西由我负责，再麻烦你帮我请医生到我住的房间去。”说完便带着雷恩离开。
☆☆☆
“雷恩，你先把她放到我床上吧。”一回到房间，蒋浩文便直指内室的床铺，脚跟一转踏进浴室，拿着湿毛巾走到床边。
“不够冰，麻烦你叫服务生送一桶冰块上来。”雷恩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抚上莫忆彤的脸颊，早忘了两人之前的争执。
蒋浩文点头，随即踏出内室。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位医生进来。“雷恩，医生到了。”
雷恩闻言才不舍地起身退到一旁，注视着医生的动作。
“医生，她没事吧!”蒋浩文问道。
“除了脸上的瘀伤，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抬头望着两个男人脸上和身上的伤痕，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开口训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居然打架打到波及无辜，你们看!一个好好的女孩被你们打成这样，还好她只是脸颊瘀青，要是不小心毁容，看你们拿什么来赔……”
医生叨念了许久，见两人不答话颇为惭愧地低头反省，他也就住了嘴，从医包里拿出一条药膏递到蒋浩文手上。“这是给那女孩抹的，轻轻的按摩会让她的瘀血尽快退去，还有你们也可以使用。”
“对了，她醒来之后，如果有呕吐的现象记得带她到医院来一趟，我怕她可能被你们打到脑震荡了。”医生忽而想到，转头交代完才步出房门。
知道莫忆彤并无大碍，雷恩和蒋浩文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相视着对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青，差点笑出声。
“你打架的技术不错嘛，好久没遇到像你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他恐怕有十年不曾出手吧!能在他身上制造伤痕的寥寥可数，蒋浩文检视着身子破损的衣袖。
“你的拳脚功夫不赖啊。”担心不再，打架所遗留的疼痛症状开始在雷恩脸上、身上蔓延，想必接下来几天可有他难过的。
“你要不要把衣服换下来?这药膏你先用吧!接着!你脸上的伤看来比我严重多了。”蒋浩文欲将手里的药丢给他。
雷恩摇头拒绝。这是对待情敌的态度吗?他不由得仔细回想起前两次见面的情形，蓦然发现蒋浩文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怪，似乎是别有意味的感觉，难道……
“你到底是谁?”雷恩眯眼忽地开口。
蒋浩文裸着上身欲拿起衣服的手顿了下。“终于想问清楚啦!”他故意坏心的拖长音。
“你……”这小子真的很欠扁!望进他充满调侃的眼神，雷恩有些明白自己被耍了。
“嗯……”
内室里传来细微呻吟，令雷恩飞也似的冲到床榻旁。“忆彤——”
由颊上传到脑中的痛楚，逼得莫忆彤倏然睁开眼坐起身叫道：“雷恩!浩文!”
“我们没事!倒是你，头会不会晕?会不会想吐?”雷恩接过蒋浩文递过来包着冰块的毛巾，轻轻地贴在她早已泛青肿大的半边脸。
“好冰。”突如其来的沁凉，令莫忆彤瑟缩了下，瞪大眼望着两个男人全身上下颇为壮观的青紫。
“你知不知道你在餐厅的动作身多危险?你想要吓死我也别用这种方式!”确定她真的没事，雷恩松了口气，便板着脸训道。“以后你再乱闯进别人的打架范围，小心我揍扁你的小屁屁!听到没?”
在一旁的蒋浩文跟着点头附和。
“你们还敢说我?!是谁只顾着打架都不理我的劝阻?也不想看看你们多大岁数，还干这种十七八岁才会有的行为。”一想到方才的情形，她忘了疼痛气得骂道。“尤其是你!浩文，不要给我装无辜!还记得你下午要赶飞机回台湾吗?看看你现在身上的伤，如果忆云看到她会有什么反应?你就保佑她不会被你吓得提早生产!”
“又不是我……”
“闭嘴!你还不好好给我反省。”莫忆彤打断蒋浩文的辩驳，进而转向雷恩。“还有你!亏你还多长他几岁，怎么做起事来这么冲动!不问缘由就出手打人，你以为你很厉害是不?我看你们脸上的伤是半斤八两!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妹夫!”
“你又没说清楚。”乍然听到这消息，雷恩心中所有的芥蒂都消失，口里还是喃喃地辩道。正想用眼神向蒋浩文发出求救讯号，才发现那人早就闪得不见踪影，哼!没义气的家伙!
“你有给我机会说吗?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那儿胡思乱想，只看到一幕就擅自决定一切，你才是一个大笨蛋!”莫忆彤忍不住出手捶打他的胸口。
“哦!”雷恩痛得龇牙咧嘴。“你好狠哦，出手这么残忍。”
“你活该!”哼!别想骗我，莫忆彤别过头去。
“呃……”雷恩捂着胸直接倒在她身上。
“喂——别装了!”真有这么严重吗?她轻摇他宽阔的肩膀。
“雷恩，别吓我哦。”见他动也不动，莫忆彤急得使劲将他反过身，上下巡抚他的伤口，揉着她方才捶打的部位。“雷恩——啊——”
“唔——”背脊上突如其来的重压令莫忆彤来不及反应，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芳唇早被雷恩封往。
雷恩调皮地轻咬她的下唇，狡猾的舌趁势窜进她的檀口，吮吻品尝她口中甘甜滋味。
“不……唔……”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她发火时，用这招对付她!莫忆彤不断地摇头却怎么也甩不开雷恩如影随形的跟进。
“别躲我!”雷恩只手勾住她的下颚，炽热的唇立刻进占她的嘴，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角落，在她口里巡礼着。
雷恩火辣辣的探入，就如同前几次的接触一样，令莫忆彤全身虚软无力，直到他俩喘不过气来，他才抵着她的额喘息着。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误会你了。”心疼地抚触她颊上的瘀青，蓦然明白当他见到她倒在他面前时，心下的恐惧是因为他真的爱上她，他还以为经过那件事之后，这辈子他与爱无缘，原来他还有爱人的能力。这个发现让他不禁摊紧趴在他身上的莫忆彤轻笑出声。
“怎么了?”他奇怪的反应令莫忆彤摸不着头绪。“是伤口痛吗?”
“没事!我没事。”他笑道。
“对不起，我可以整理我的行李吗?”眼看班机的时间越来越接近，蒋浩文不得已只好进门扮演起捧打鸳鸯的角色。
“让我起来!”讨厌!他们在做什么啊?莫忆彤发誓她的脸现在一定烫得可以煎蛋了，她翻身躲进棉被里。
“忆彤，别躲了，又没什么关系。”雷恩拉了拉棉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碍眼是打断他们的蒋浩文才对。不过他完全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谁像你这么厚脸皮!”莫忆彤闷声说道。
“好吧，害羞的小姐，你再不出来，我就要使出撒手锏—”雷恩忽地想抽出被单。
“让我来吧。”蒋浩文阻止雷恩进一步的动作，转而轻摇她缩成一团的身躯。“忆彤，你再不起来，我就不给你忆云交代我要给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闻言，她立刻坐起。
“这是忆云特地挑选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虽然还没到。”蒋浩文由怀中掏出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替我跟忆云说声谢谢!”莫忆彤接过礼物端详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打开来一看里面竟是一只翠绿的玉镯。“这……这一定很贵吧!”
“来——我帮你戴上。”蒋浩文才刚伸手就被一掌挥开。
“给我!”在一旁完全被忽略的雷恩，纵使知道两人真正的关系，他还是忍不住吃味起来，赌气地一把抢过礼盒。
“雷恩!你在干什么啊，还我。”他在发什么神经?莫忆彤伸手就想抢回，却怎么也勾不到。
“不准戴!要戴也只能戴我送的。”雷恩左右闪躲着。
“你在说胡言乱语什么?那是我妹送我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戴?”莫忆彤嘟起嘴干脆往他身上的瘀青攻击。
“喔!你好狠心，居然往我的痛处下手。”说归说，他还是没放手。
“到底要怎样你才要还我嘛!”见无计可施她转而向蒋浩文求救。
“嘿——礼物我是已经交到你手上了。”言下之意是他不想锳这浑水，再说他还有更好玩的事要做。“忆彤，帮我揉一下身上的瘀青吧，看看回台湾时，颜色可不可以退掉一些。”其实他方才已经用药膏推揉过了。
“你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莫忆彤忍不住又叨念道。“药给我吧。”
“忆彤，这差事就交给我好了。”哼!我还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雷恩抢过她手上的药膏起身逼近他。
“我不管你们了!”见他们两个又纠缠在一起，她干脆让他们玩个够，翻身下床往浴室走去。
“天啊——我怎么去上班?”透过洗手台上的镜面，她见到自己颊上肿了大片黑青，她简直哭笑不得，“好痛!”她抓过放在一旁的毛巾轻轻擦拭着。
“唉!这时候有粉底就好了。”她喃喃自语着。偏偏她又是甚少擦那些化妆品的，总是在家上个淡妆就出门，根本没带补妆的用具。
磨蹭了许久，她才踏出浴室，将原来盘成发髻的长发放下，以遮住红肿的半边脸，见两个男人分别坐在沙发上，她不禁松了口气。
“对了，浩文，怎么我到餐厅时没看到海克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吗?”莫忆彤倏然想起好像都没看到海克的踪影。
“忆彤，我得先跟你说声抱歉。”糟了!他居然忘了这事。蒋浩文起身迎上前。“海克他稍早在餐厅接到一通电话，说他家里有事要先走一步，还要我通知你，而我却忘了说。”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莫忆彤蹙眉。
“他没说，不过看他的神情，事情应该挺严重的，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我先打个电话好了。”莫忆彤拿起话筒拨着海克的手机号码，等了好半晌话筒才传来语音信箱的声音。
“怎么样?”蒋浩文关心的问。
“没人接。”该不会是梅亚出了什么事吧?莫忆彤心底浮起隐隐约约的不安。
“去海克那儿吧!说不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蒋浩文轻推着她的肩往门口走去。
“可是……你要去搭机啊!”莫忆彤回头道。
“我没关系，伦敦的机场我说不定还比你熟呢，快去找他吧!”蒋浩文转向雷恩道：“雷恩，你陪忆彤去吧。”
“OK。”雷恩跟着一旁，早就准备好了。“忆彤，我们走吧。”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拉了人就走。
“浩文，对不起!我去找海克了。”莫忆彤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