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当阿郡的女朋友?

这念头让夏无双打从心里感觉怪,但若静心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想想,只要她成了阿郡的女朋友,这样一来,他不单是她的家人、她的师弟,还多了一个她男朋友的身分,谁都不能抢走他,他将永远都是她的。

单单想到她能完全拥有他,那让她打心里就觉得快乐了起来。

但……是她的错觉吗?

好像打从她正视起男女朋友的关系后,看着阿郡,心里的感觉就好像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怪怪的,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不一样。

奇怪了,不就是阿郡吗?一样的眉眼鼻口,都是她最熟悉的,可是怎么一下子之间,感觉硬生生的就是不一样了。

她偏头看着熟睡中的他,想要弄清当中的差别,可就在她专心想研究的时候,那紧闭的眼突地张开,哪里也不看地直视着她。

“啊!”她惊呼一声,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来,胀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强忍住内心的不自在,惠天郡沉着声问。

打从她像偷儿般悄声进来时,他便醒了,只是在说完那女友宣言后,心中的狂喜让他一直还没调适好如今该对她的态度,尤其那时他摆明是用耍赖的态度赖她当他的女友,在没敢问她想法的前提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但哪知道呢?

当他还在苦恼的时候,她竟摸进他的房了,他的第一直觉反应当然是装睡,加上好奇她想做什么,更是先装睡再说了。

只是她这样默默地坐在他床边也坐了好一会儿,他仍旧摸不透她潜入他房里的用意,心想这样装睡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了。

如今,他看着她,等着她说明来意,而后者,红着那粉嫩可爱的脸,支支吾吾地无法成言。

“怎么了?”他坐了起来,不再装睡。

“你……你装睡!”见他的清醒度一副分明没睡的模样,她后知后觉地领悟。

想到自己像贼一样的潜了进来,又偷看他那么久,现在得知她的行?全让他看在眼里,更是令她羞红了脸。

“我只是想知道,你想做什么?”惠天郡装无辜,他发现,这一招对她很有用。

“没、没有啊!人家……人家只是觉得奇怪,所以……”她语无伦次,实际上,她自己也不晓得她干么潜进来偷看他。

“你……”他看着她,也是一阵不安,虽然不想面对,但实际的个性让他仍是开口问了。“你不愿意吗?”

“嘎?”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儿红红的,她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如果……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提议,不想当我的女友,那也……也没关系啦!”虽然懊恼,但他本性中正直的那一面,让他没办法真这样若无其事地占她便宜。

如果可以,他也想就这样用耍赖的方式赖住她,但他的理智却让他明白,感情的事不但是没法儿强求,同样的,也没办法就这样赖来。

即使他现在成功骗得她成为他的女友,但若非发自于她内心的真感情,再怎么样的撒赖欺瞒,也只能骗得了一时。

日后,等她醒悟、等她知晓她内心中真正的感情依归时,到时一脚踢开他,他受的伤将会比现在更重……就是这样的认知,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只能闷声地问她,希望她仔细思考两人的关系及她真正的想法。

只是她这样红着脸不说话,他实在没办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你可以说出你真正的感觉,就算反悔也没关系。”

他理智地劝哄着,但让他暗自气恼的,也是自己此时的理智。

“你干么叫我一直想啊?”她嘟嘴,有些些的不悦。

他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努力揣测她这话的意思。

“如果你反悔,直说就是了,不用一直叫人家想啦!”越想,她越觉得他一定是后悔了,后悔那时要求她当他女朋友。

“我是怕你后悔,我才没后悔。”他郑重声明,也努力想弄清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为何一副后悔的样子,还要我想东想西的。”她嗔道,小女儿娇态尽露无遗。

“我是看你怪怪的,不但三更半夜不睡,还跑来我床上呆坐那么久,我当然会猜想你可能是后悔了,只是不敢说而已。”他说得理直气壮。

“才不是哩!我会过来,那是因为我在想……想我们变成男女朋友会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才偷跑进来研究嘛!”她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但不知怎地,好像自那天他要求她当他女友后,她对他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见了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她的话,高悬了一晚的心悄悄地、翩然落了地。惠天郡微微笑着,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现在呢?你研究得怎样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你啊!是我最熟悉的阿郡,但感觉……感觉好像就是不一样了。”她坦诚,偏头不解的模样像只困惑的小猫儿。

“哦?”他愿闻其详。

“好奇怪喔!明明你还是你,但现在我这样看着你,就觉得心口热热的,而且还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她羞涩地笑笑,怀疑自己神经过敏了。

惠天郡还是微笑着,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地,觉得她这时脸红红的模样真是可爱到让他想一口吃掉她。

“对了,那你呢?我们变成男女朋友,你有没有奇怪的感觉啊?”她好奇,丢开害羞的感觉,忙追问。

“快乐。”他指指心口,脸上的笑容证明他的话。“这里觉得很快乐,开心得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那就这样了?你没有反悔喔?讲好了,要当男女朋友?”水汪汪的眼儿眨呀眨的,她做最后的确认。

“我只怕你想反悔,至于我,我绝对不会反悔的。”他向来说一不二,尤其是这事,他更是认真无比。

见他用如此慎重严肃的模样跟语气在说话,知道他的认真,她心口甜滋滋的,脑筋一转,窃笑了起来,决定做件吓他一大跳的事。

完全没预警的,她不由分说地拉下他的头,极用力地在他唇上啵了一大下,然后留下一句“男朋友晚安”,之后就一溜烟的跑掉。

惠天郡笑了,抚着唇,露出他自个儿也想像不到的傻傻笑容。

男朋友,她真的开始当他是她的男朋友了呢!

呵……呵呵……☆☆☆

并不需要具备什么特殊的神力或是什么过人的观察力,只要有眼睛有鼻子的人一看、一闻就知道,惠天郡的心情很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好。

御风行一入门来,就看月童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在他的贵妃椅上,陶醉于一室的食物香气中,另一头料理台上的惠天郡面带微笑,手起刀落,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雕刻着装饰用的菜头白玫瑰。

“看来,雨过天晴了。”御风行俊美责气的脸庞上带着微笑,这里要再不恢复正常,别说月童,他都想出面干涉了。

“今天吃什么?”与御风行总形影不离的霍靳直接问。

“今天吃的可好了。”月童慷懒地轻叹一声,声音中尽是满足。

“怎么个好法?”霍靳稍感兴趣?

“有凤尾鱼翅、八宝野鸭、金丝酥雀、如意卷、绣球干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五彩牛柳、莲蓬豆腐再配上荷叶卷跟点心豌豆黄……”如数家珍,月童念着今日菜色,一脸陶醉。

“啧,满汉全席的菜色?!看来阿郡的心情可不是普通的好。”御风行取笑,迳自?自己倒上一杯白玉奶茶。

见那满汉宴席中的餐前奶茶,霍靳也摇头,不过没忘了帮自己倒上一杯再道:“连餐前茶都这么讲究,看来是有重大进展。”

惠天郡但笑不语,快乐地雕着他的菜头玫瑰。

“对了,女主角呢?”啜了口奶茶,御风行问。

“她说有点事要做,晚点才过来。”雕好最后一朵菜头花,惠天郡总算开了金口。

“喂,你该不会雕这些来送她吧?”见他整理那一朵朵的菜头玫瑰,弄起来有一大束,月童忍不住怀疑,觉得他异想天开。

没错,他雕出的菜头玫瑰栩栩如生,是真的很漂亮,但鲜花赠美人,怎?说也该用鲜花才是,光想到那一束白玫瑰的真身是颗白菜头,什么美感都没了,还能让收花的人高兴吗?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雕着打发时间而已。”惠天郡没他那么异想天开,这些小玩意儿,都是他趁锅中物正在焖煮时,随手雕着好玩的。

将一把菜头玫瑰塞进花瓶里,他准备开锅,把最后一道菜起锅,然后手脚俐落地一一取出放在保温柜中的每道菜。

“算你有点良心,知道要补偿这几天我肠胃的损失。”月童不复前一刻的慵懒,他从专用的贵妃椅上跳起,自口动自发地帮忙端菜。

御风行与霍靳虽有同感,但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加入端菜上桌的行列。

几个人合作无间,?数不少的菜肴很快就被摆上桌,但就在月童接过惠天郡手中最后一道菜、无意间碰触到他的手之时,阴柔美丽的脸庞倏地一变……“怎么了?”惠天郡察觉他的不对劲。

“有好有坏,你想听哪一个?”月童开口,表情甚?严肃。

“废话!”惠天郡瞪他一眼。

“那就是两个都想听就是了。”月童自动略过那句“废话”,接口道:“好的是,我能感觉到,你跟你那心爱的双双小师姊,命运已经紧紧连在一起……”

“意思是我们之前没连在一起?”惠天郡不悦地皱眉。

他知晓月童有常人没有的异能,但因为他早认定他跟双双这一生是绝不会分离的,是以过往他从没主动问过这事,现下听月童这一说,仿佛过去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也难怪他觉得不悦。

“之前有,但有一段不确定的模糊,那一段模糊足以改变往后的未来。”

因为他以前没问,月童现在才讲明。“不过不用担心,那一段模糊已经完全呈现,也显露出所有的未来,如今你们的命运已经紧紧交缠在一块儿,想分都分不开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惠天郡眯眼,觉得莫名其妙。

“你要当心双双。”月童沉吟道,“近日内会有灾祸降临,而她很可能首当其冲,血光之灾是避不掉的。”

“什么意思?”

“抱歉,我不能再多说了,总之你要特别当心双双。”因为命运的相连,让他能藉由惠天郡这边而感受到无双那边的灾祸,但他的难处就在于,即使洞悉天机,他也不能泄漏半分。

见月童一脸抱歉,惠天郡也不想强人所难,但心中的忧虑已悄悄占了满心。

“有法可解吗?不能我代她受过?”明知不该强求,但他却忍不住问。

月童摇头,一头美丽的发摇出小小的波动,无奈道:“灾劫既注定,事前再怎样预防也只能把劫难降到最低,要完全避开是不可能的,即使取巧躲过了这次,可下回也会有别的方式让她再受一次相同的劫难。”

“不能帮帮他吗?”御风行一向就是个见不得人受苦的人。

“朋友一场,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你过来。”月童示意惠天郡站到他面前。

轻柔的嗓音轻吟着无人能懂的喃喃梵语,同时,他修长的指纠结出常人难做的特殊手势,在惠天郡的头、双肩、胸、腹各做了几个结印,冀望这些祈福的结印能?好友挡灾截厄。

月童才刚做完祈福的工作,御风行发现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人。

“咦?这不是和双双同班的天城同学吗?”

“你来做什么?”看见天城光希,惠天郡直觉皱眉。

天城光希苦着脸,又不是他自己爱来这儿的。

“那个……我觉得我该来通知一声的,双双她约了几个之前要她转交情书的女生,我放心不下,所以悄悄跟了上去,结果远远的看到她们好像谈的不愉快,然后……”

“然后怎样?”惠天郡着急,心想月童所说的灾厄这么快就来了。

“然后双双被她们气哭,我本想安慰她,但实在没立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一路上跟着地,最后看她回教室拿书包就跑了……我猜是回家去了,惠学长你要不要追回去看看?”天城光希说着前因后果,并说出他来的目的。

不用他再多说什么,惠天郡已经解开围裙头也不回的跑了。

“这就是你说的劫难?”御风行早在餐桌前坐下,挟着菜,好整以暇地问。

“恐怕没那么乐观,这顶多只是争风吃醋的小委屈而已。”月童也自己找了个位子,开始吃了起来。

“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吗?”霍靳早开始吃了。

“有需要时,我会告诉你们的……对了,小学弟,一起进来吃啊!”月童突如其来地叫住正打算默默离开的天城光希。

“不用了。”天城光希强装出笑容,心中哀叹自己的倒楣,他原本以为能默默消失的。

“快进来吧你!瞧瞧你,个子那么小,不趁这时的发育期补一补,是会长不高的喔!”月童不让这小学弟推辞,上回这小学弟送他回家时,他就觉得这男孩子实在是太瘦弱了些。

“起来吧,反正菜这么多,就算有靳在,我们三个也吃不完。”御风行也招呼着。

天城光希无法推拒,只能苦笑再苦笑。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过分!讲的那么冠冕堂皇,原来只是装装样子,好抢走别人的心上人。

真是不要脸,骗我们信任你,结果你来阴的……想起那几个女孩所说的刻薄话,夏无双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没有,没有像那些人讲的那样!

真的!她一开始从没想过她跟阿郡之间会演变成现今的地步,那时的她并没领悟到阿郡之于她的重要性,所以能够欣然代?转交情书,还拍胸脯保证能帮忙。

但后来……后来情况不一样了呀!

自从跟月童学长谈过以后,她发现是她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因为一切太过习惯,拥有得太理所当然,是以她在这之前从来就没细想过,若惠天郡不再是她所独有时,她将会有的感觉。

后来她仔细思考过,才知道原来她错得有多离谱,对她而言,她的阿郡就像空气、就像水,让她熟悉习惯到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重要,但只要一细想,就知道她根本没办法任他离开她的生命。

她是个肯面对自己的人,既然知道这情况,她便觉得有必要澄清,尤其是那几个她曾允诺过要给予帮助的人,她不想要骗任何人,所以想把事情说清楚,顺便把那封要转交的情书还回去,哪晓得她的用心只换来一场羞辱。

你别得意,就算惠学长会跟你在一起,那也只是一时的。

对啊!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吗?他只是习惯而已。

就是说嘛!要不然就是不忍心拒绝你,不然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啊?

像你这样平凡的女生,哪配得上惠学长?就算你现在耍阴的得到他,等他遇上他真心所爱的人,你很快就会被踢开了……伤人的话语,一再地在夏无双心中响起。

她知道那些人是故意的,故意用最难堪的话想伤害她,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该不去理会的。

但想是这样想,理智归理智,实际上的她无法不去在意啊!

因为就像那些人所说的,她自己回想一下,还真找不到她自己拥有什么较?特别的优点。

即使她再怎么努力仔细回想,从小到大,她最常被夸赞的也就只有“热心公益”,至于成绩单上的评语,虽是好评,但大多也就是“活泼合群、热心公益”、“秉性良善、热心公益”……诸如此类的。

虽然各式不一,但总的来说,不脱“热心公益”这四个字就是了。

但,一个人的感情跟喜欢的情绪,会被“热心公益”给牵引吗?

尤其像阿郡那种人,在别人的眼中,他可是人中龙凤的那种菁英才俊,像他那样能干有条件的人,怎会因为一个“热心公益”,就喜欢上她?

更何况她老爸常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热心,常常也会不小心就帮了倒忙……这一想,她连“热心公益”都不算是优点,这要她怎能不沮丧?

门铃声中断了她的自厌情绪,苦着一张忧愁的小脸,她跑去开门,但站在门外的,却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请问找谁?”她打量门外人,那是个瘦瘦高高、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斯文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打扮上看起来还算正经体面,但不知怎地,她就是隐隐觉得不安,下意识地警成了起来。

可能是那眼镜的关系吧?她打小对那种戴金边眼镜的人就是有一份排斥感,直到今日也一样。

“我找惠天郡,他在吗?”男人微笑问着。

“他还没回来,你哪位?”她问,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想像力太丰富,她总觉得眼前这人的笑容很假,感觉起来有点怪。

“我能进去等他吗?”那男人不答反问。

“这不好吧!你是哪位?不如等他回来,我再请他跟你联络好了。”夏无双难得如此机灵的回应。

“你家人……我是说,你爸爸不在吗?”那男人以她的话来推论。

“……”这下子,夏无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直觉提醒地不能回应这问题,但这样一来,她要回答什么才好?

“你爸爸不在,阿郡也不在,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不太好吧!”那男人迳自说道。

夏无双皱眉,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为何这人会这么了解她家里的情况?

会是阿郡的亲戚吗?但那些亲戚早些年还有少数几个会联络一下,但是近几年就再也没看过了,所以……应该不是阿郡的亲戚吧?

再说,眼前的这个人,在最早几年惠天郡的来访亲戚名单中,她怎么想也没有任何印象,但怪得很,她明明就没这人的印象,可心头又隐隐觉得好像有点印象,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阵不安。

“不好意思,若你要找阿郡的话,恐怕得等会儿再来,到时社团活动结束,他就会回来了,不然你留下你的联络方式,我会转交给阿郡的。”

夏无双想让他赶紧离开,心中的警觉让她直觉地想避开这人。

“这样啊,等他回来是不是?不过……他不在也好啦!”前一刻的斯文在下一秒化?一种令人心寒的狰狞,那人突然抓住夏无双的手,另一手用力一把推开大门,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你干么?放手!快放开我!”夏无双大吃一惊,想反抗时已被一把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入内。

“放开你?你想这有可能吗?”男人阴恻恻地笑着,没有什么特别吓人的怪声,但光是那阴狠的笑容,就够叫人胆寒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喔!”她警告他。

他先是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那力道之重,让她摔到一边去,痛得头昏眼花没法儿言语。

趁着这时候,那男人拿出预先准备的胶布,先是贴住她的嘴,再一层又一层地将她的双手缠绕起来,让她无法动弹。

男人拨弄稍稍乱掉的发,像问天气一样的,语气平常地问道:“叫啊!

我倒要看看,这样子你怎么叫人来救你?”

这人有病!

夏无双心中直觉反应,而脸上热辣辣地疼着,让她不禁觉得害怕,完全想不透自己怎会这样倒楣,天降横祸,让她遇上这样一个变态!

“你是不是好奇,我到底是谁啊?”双手插入裤子口袋,男人微笑地看着她。

摔了那一下,不止脸上疼,身上也隐隐作痛,此刻她连发出疑问的唔唔声都懒。

“对我,你一点印象都没了,是不是?”那男人俯身看着她,轻道:“不过也难怪,托你那多事的老爸之福,我离开这里怕也有十来年了,当年你还是个小毛头,对我没印象也是很正常的事。”

听他这一说,夏无双的记忆逐渐拉回。

渐渐的,她开始有了模糊的印象,但那没什么好处,那个不确定的答案只让她心中惊惧感更深。

面露惧色,她不禁暗暗祈求,千万别是他,拜托千万不要啊!

“看来,你好像有印象嘛!”看见她眼中的惊惧,男人满足地笑了。

就算原先还不很确定,但靠他脸上那副金边眼镜,她想不肯定都不行。

他就是阿郡那个坏心的伯伯,那个把小时候的阿郡折磨得要死不活的坏伯伯!

她认得那模糊的样子跟那副眼镜,要不然她不会从小就对戴金边眼镜的人有反感。

但问题是,他怎会在这里?

当年阿郡被虐的事件,在她老爸托记者朋友炒作下,事情闹得很大,这个坏人跟他的老婆一同吃上了官司。

虽然最后只有他被判刑坐牢,但在他坐牢期间,他老婆生了异心,于是趁着他不在,他老婆把房子卖掉就跑了,再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至于他,在出狱后,他发现自己的房子早被那个跟人跑的老婆卖了,没了里子,他不能再没了面子,因此他更不可能再回来这儿继续若无其事地住下,所以打他出狱后就不知去向,如同他那跟男人跑的妻子一样,从那之后,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这样一个早让人遗忘在记忆中的人,怎么这会儿会无缘无故出现呢?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再出现呢?”像是看穿她的疑问,惠天郡的伯父惠明安冷冷地笑了。

她摇头,不想知道,但他才不理会她。

“我发过誓,要你们夏家付出代价。”他说着,大手抚上她的颊。

前一刻的轻柔抚触,在下一秒毫不客气地化?一阵重捏──“而现在,就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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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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