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什么,晚上又要去睡朋友那里?望,你这孩子,才刚考完试就要出去疯!”平井玉子毫不留情地揪住人高马大的儿子的耳朵训斥。

“妈妈,不要老是扯我的耳朵啦!就是因为终于考完了才要出去的,再继续留在家里才会疯!拜托你,就放了我吧!”被拽得龇牙咧嘴几乎连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望哇哇大叫着求饶道。

“玉子,就让他去嘛。男孩子总不能老把他锁在家里,考试的时候是不得已,现在考完了就随便他去玩好了,反正我们的儿子又不会做什么出轨的事情。”一旁的平井一矢揽过妻子的肩膀劝说。

“嗯,好吧,既然爸爸这么说,就让你去吧!出去玩要注意安全,不准嗑药或者和女孩子乱来,否则妈妈可不饶你!”

“嗯,我知道,谢谢爸爸妈妈,那我走了!”

平井玉子终于松了手,望立刻兴奋地抓起帽子和围巾,套上靴子跑了出去。

“真是的,跑得这么快,像只狗似的,这个孩子怎么就不能安心待在家里呢?”玉子望着望的背景无奈地叹道。

“有什么关系嘛,望马上就快满十八岁了,进了大学就已经是大人了啊,不用担心,我们的儿子是心里有数的类型。”一矢说着,戴上眼镜,走回屋里继续看自己的报纸。

“希望如此,我倒觉得这孩子是表面不言不语实际上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的家伙——不过作为妈妈,在概一辈子都没办法不为他操心吧……”

上一次像这样被压倒在门口的地板上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自从望的身高超过一八O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这种像狗儿撒娇一般的举动了,一方面怕被他是小孩子,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庞大”的高度与重量会对相对“瘦弱”的他造成过于沉重的负担。

柏木将人将手指穿过望褐色的发丝,轻搔着他的头皮想。

这种一头扎进他怀里蹭来蹭去并用力嗅着他身上味道的动作怎么想都觉得好像是一只可爱的大狗在拼命摇着尾巴表达自己的亲昵和喜悦!身下的木制地板被暖气烤得热烘烘的,身上的躯体却还带着初春微寒的气息,这样被紧紧拥抱住的感觉令多日来因思念而浮躁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此时此刻只想闭上眼睛偷偷地露出得意的微笑,享受眼前的温馨与幸福。记得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如果没有离别,那些伟大的爱情故事便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诞生。”

原来在忍受了短暂的离别和等待的痛苦之后会感受到这样如潮水般涌来的快!原来自己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

“太棒了,终于又闻到将人的味道了!如果再继续闻教科书和考卷的味道一定会死的!”望幸福得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在笑。

“会死?呵呵呵……真是服了你,就算讨厌念书也不用使用这么恐怖的词来形容吧?好像书本和考卷是毒气似的,而我就是解毒的灵丹妙药!”柏木将人上下来回抚弄着望的后颈。

“我说的是真的嘛!而且对我来说将人不是灵丹妙药,只有中了毒才需要,将人就像是空气一样,离开的话我一定会死掉!”望用手肘慢慢撑起身体,痴痴地凝视着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空气吗?”如果被佐藤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一边笑一边说“你这家伙根本就是穿肠毒药”吧?柏木将人抬起双手松松地在望的颈后交握。

果然是不一样了,记忆中小男孩细嫩的颈子早已变成了如今可以反过来用手臂勾住男人结实的脖子,柔软的喉头也被会随着说话而不断起伏的喉结所取代。以前被压住只会觉得好玩,现在倒多了股想伸出舌尖轻舔那里的冲动——“嗯,看起来很性感,味道也和想像中的一样好呢!”想到了就会付诸行动,他从来不会做克制欲望这种事。有甜头可尝总比像傻瓜流口水强!

“将人,你在勾引我吗?”望低头望着恋人黑亮细长的眸子问。一点点逗弄,一点点宠溺,还有一点点诱惑,他仍然做不到可以马上猜透将人的想法。

“不错嘛,没有以前那么迟纯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如果不勾引你一下的话,不知道还会继续在这里抱着在地板上像动物一样滚来滚去多长时间。”之前被佐藤说是欲求不满还忍不住想反驳,现在看起来她说得好像没错!”柏木将人舔了舔嘴唇,带笑半眯着眼睛好像狐狸一样狡猾。

“佐藤姐姐?”因为某次一句“如果管我叫阿姨的话就说明将人在你心里是老头子欧吉桑一个哦!我可是比他还要年轻两岁的——”望立刻将佐藤“阿姨”改成了“姐姐”。“她怎么知道将人……唉……的这种感觉?”望心里“咯登”一颤,紧张得下意识地微皱起一双长而笔直的浓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虽然已经事过境迁,还是忘不了曾经受到的打击。

“怎么了?佐藤也没有那么恐怖吧,虽然她老是喜欢看到你就捉弄你——”柏木将人故意逗着他。

这大概是他的个性里最可爱也最令人担心的一点,在大多数时候都仿佛只有两位数的算术题一样容易被人一眼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不过因为不愿意惹麻烦而深沉内敛的行为方式和天生冷酷的气质(至少表面上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多少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使他应该不至于今后在大学里以至将来进入社会后被心怀不轨的家伙欺负而太过吃亏——感觉有点鸡婆的样子,多数情况下身为年长的人就是会很容易考虑得过多过远。

“也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望支支吾吾地嗫嚅。虽然想直接说出来,又怕将人会生气。

“呵呵……别担心,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因为前几天太想念你而有些心情不好,被她看出来了。结果被戏弄了一番!放心吧,我有多么欲求不满只有你会知道而已。我说过了我爱你之后就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感情。”看到望好像可怜巴巴垂下耳朵的小狗的表情,柏木将人决定提前结束和年轻爱人的小游戏——最近他越来越心软了,一看到望稍微露出悲伤的表情就会不由得感到心疼。“感觉到了吗?这里——”他抓起他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左边胸口,“这里的怦动和震撼都是因为你——”

“对不起,将人,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自信能一直独占你。”看到爱人敛去眼中的戏弄,取而代之的是波光潋潋的温柔,再加上忍耐了整整一个月的思念,一阵感动得想哭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竟让他控制不住地让红潮从脸颊浮上了眼眶。

“傻瓜,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呢?能让我感觉幸福的只有你,自信一点吧——”其实偶尔会产生忧虑和危机感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年龄大的一方也不会永远占优势埃

“好了,起来脱了外套到客厅再说吧。”刚刚突来的小插曲让他们在地上足足又多躺了十分钟。

“嗯。”望听话地从柏木将人身上爬起来,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跟着他走进客厅一起窝进沙发里,然后开始用手指勾画他的脸部线条。

“在干什么?”柏木将人翘起双腿枕在望穿着牛仔裤的大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

“因为觉得将人的脸很漂亮。”

脸形的曲线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非常美丽优雅,鼻梁高挺秀丽,双眼狭长且神采飞扬,纤薄的嘴唇红润而诱人,一双修长上挑的眉完美地中和了偏于阴柔的容貌,成功的勾勒出只属于男人的锐利与精悍。就像杂志上的模特儿一样,不,应该说比那些精致的服饰装扮出来的模特儿更加能够打动人心!

“是吗?”同样的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大概只会被当成无聊又不高明的恭维,但对望来说,简单的赞美却因为发自内心而无比动人0看过摸过之后呢?还不打算吻我吗?”柏木将人睁开眼睛看了望一会儿冷不防地说。

“不是不想,是不敢啊,如果一开始就那么做了就没办法说话了。一个月没见面,来就……好像满脑子色情思想的变态……我不想让将人觉得我想你只是因为身体想要的缘故。”望拉起柏木将人的一只手轻吻着他的掌心说。要是真那么做了,搞不好他们就真的要在门口“滚来滚去”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的思想过于单纯还是复杂好了,我又不会像女人一样神经纤细、疑神疑鬼,以后不用太顾虑我会不会生气或者胡思乱想什么的,在我面前再放松一点——我刚才不就说了,我很想你!也想你的身体——”柏木将人翻了个身,用力将望压住濡湿的舌很快就急切地缠到了一起,互相吸吮勾挑,反复变换着角度,即使是在经过了缠绵冗长的热吻之后仍然舍不得分离的不断啄吻着对方已经染上了自己的味道的嘴唇,也终于令被压在身下因为太珍惜爱人而一度努力控制自己“野蛮欲望”的人主动回应起来——温热干燥的手掌钻进毛衣里圈住精瘦柔韧的腰,另一只手则顺势爬上光滑细腻的背脊珍惜地划着圈缓缓滑动。被揉进了强烈眷恋的欲望刺痛的双手没过两分钟就忍不住大胆地顺着宽松运动服的裤腰溜到微翘的窄臀和紧绷的大腿。化身为魅惑人间的邪魔的男人则在此期间以仿若妖狐的诱惑动作褪去了上半身的遮蔽,却有意留下了从肩头滑落悬挂在手腕上的洁白衬衫,再“顺手”拉开恋人身上黑色开襟毛衣的拉链,直接享受那副硕大的小麦色身躯,坏心眼的用嫣红的薄唇和森白的犬牙在每一处都隆起得恰到好处的肌肉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吻痕。

“唔啊!好痛!”乳头被咬得肿了起来,望毫无准备地惊叫出声,不由得“哀怨”地以眼神询问上挑的唇边挂着熟悉坏笑的恋人。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咬痛你了吗?”

无论是那张英俊的脸上所露出来的诡计得逞的表情还是荡漾在空气中的低哑带笑的嗓音都不像是在真心道歉。柏木将人突然发现自己越是在心情极度愉悦的情况下越是管不住自己的“鬼畜”个性。

毫无诚意地哄劝着因为兴奋与少许害羞而满脸通红的望,柏木将人开始将牛仔裤和内裤一起拉下他的臀部……他知道他在紧张不好意思,每次像这样由自己为他“服务”的时候他都会一边脸红一边紧张得除了申吟什么都说不出来,舌尖扭动着划过敏感的顶端时还会发抖……好像除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倒比较像是自己在“欺负”他——“喂,你想要被抱一次吗?”柏木将人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说。

“啊?什、什么?”望吃惊地坐起来。虽然如果将人一定想的话他没办法说“不”,可还是——“被吓倒了?”柏木将人趴在他的小腹上吊着眼睛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用怕成这样,我只是想让你放松点,我帮你做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

“不,不是……是……太舒服了,所以会想做很多很过分的事情……”像想在他含住他的时候晃动腰部甚至射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呢?第一次不小心弄“脏”了将人的嘴之后他总有会特别小心让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些过份的事我好像经常对你做吧?”那种情况下的他的反应好像还比较正常,好像他为他做一切都是应该的,如果反过来就会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亵渎”。望并不是傻,而是对他太温柔了!

“那个……不一样……将人,我如果每天都随便自己怎么样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光是拥抱就弄疼你。”望拉起柏木将人的身体用力把他拥进怀里说。

“你啊,实在是温柔得过份,让我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如果说谁能弄疼我,你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那个人!抱我吧,我想要热情的你——”柏木将人轻叹着回搂住望的肩膀,变换了一个姿势让他压趴在自己身上,然后用修长的双腿环住他结实的腰杆,引导着他抵住自己的入口,慢慢包裹住他坚硬的热源——“啊碍…嗯……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专心地爱我。”

“嗯……我爱你……将人……我……已经怜惜要成为大学生了,让我和你一起生活吧!”意乱情迷之中望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一直藏在心底的愿望脱口说了出来。

柏木将人吻住望的唇,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他也想能够和他朝夕相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妈妈、麻美,还有其他问题摆在面前,连他也暂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由他来承担这些压力,尽全力保护好望,保护好他的宝贝!他不会让任何人或事物伤害到他或者影响到他的未来,否则他就没有资格继续爱他,只有十七岁的他为了爱他所做的已经够多了。

“妈妈,我出门去了。”清早,特意换上了柏木将人在耶诞节时送她的粉紫色洋装的麻美走进厨房,对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说。

“要去你爸爸那边吗?现在还太早了吧,才七点半,那个人在休息日是不会早起的,吃过早饭再去吧。”优香回过头,微笑着替女儿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发夹。

“可是搭车到爸爸那边要半个小时以上,到他那里就超过八点了,早饭也可以到了再和爸爸一起吃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爸爸了蔼—”麻美撒娇地挽着母亲的手臂央求。

“和你爸爸感情这么好,妈妈都要吃醋了!好吧,不过路上要小心哦!”优香点点头,叮嘱道。女孩子好像天生都多少会有些恋父情结,连她这优秀的女儿也不例外呢!

“我知道了,妈妈!那么我走了,再见!”麻美快乐地在母亲颊边吻了一下,像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因为是休息日的关系,交通也比平常要顺畅,二十五分钟以后麻美已经站在柏木将人住的公寓大楼外。和这些年来差不多是“看着她长大”的管理员伯伯打过了招呼拿到了备用钥匙,她便迳自乘电梯上到八楼自行开门。以往只有在父亲因工作晚归时她才会这样,不过今天是不想一大早就打扰他。她和母亲一样清楚父亲的习惯,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早点过来而已。

而此时卧室中的两人还不知道“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比柏木将人先醒过来的望刚刚轻手轻脚地悄悄起了床,拉过牛仔裤套上,准备到厨房做早餐。

“起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吧……”听到了动静的柏木将人埋在枕头里迷迷糊糊地说。

“我已经睡饱了,将人继续睡就好了。”望一边轻声答着一边拉开房门——与此同时,才煮好了简单早餐的麻美见时间差不多,还是忍不住决定敲门叫父亲起床吃饭——“爸爸,我来了——”

“麻、麻美!你怎么——”

“望?为什么你会在——”

在门开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惊叫出来——“我、我……对不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望惊慌失措地一把关上了门,“将人,怎么办?这下坏了啦!”

“我也不知道……天蔼—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在几秒钟之前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柏木将人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除了勉强可以做到使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丢脸地抓狂尖叫之外,他的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下被麻美发现这件事情实在是最糟的结果,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出去面对自己的女儿。

“将人,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先出去?”望担心地问,他从来没见过将人的脸色这么差过。

“不,我必须出去。如果我躲起来不敢见她,这反而更不好。”柏木将人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中,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柏木将人犹豫了好几次还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女儿;望强迫自己抬起头不要逃避麻美的视线,他不能懦弱自私地让将人独自承担压力;麻美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滑出眼眶,但同时被两个最在意的人背叛还是令她能以接受——“爸爸和望,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她颤着声音抬起眼帘,泪珠终于控制不住地顺着脸庞滑落。

“那个人——我一直对麻美说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就是将人。”望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抢在柏木将人之前开口。这个问题,将人比他更难启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麻美望着自己曾经喜欢的男孩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从七年以前第一次见面开始,我一直喜欢将人。但是直到三年以前才开始交往。”

心跳快要停止了,该面对的却不会凭空消失。

“爸爸也喜欢望?”麻美缓缓地将眼光转向柏木将人。

“是的,麻美,我——”

“望是男人吧?而且还是小孩子!为什么?”不等柏木将人说完,麻美凄惨地哭喊出来。

“……”柏木将人怔住了,一和自诏潇酒、不在意他人目光的他在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轻松自在地将那些堂皇嚣张的理由说出口?

“这种事——这种事是变态才会做的行为!我讨厌爸爸,讨厌望!我恨你们!”全身发抖,握紧拳头,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尖叫完,麻美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跑去。

“麻美,等一下!”

担心麻美这样跑掉会出事的柏木将人和望连忙一前一后追了上去,却被她用力甩开“不要碰我!我再也不要和爸爸还有望见面了!”麻美一边抹着模糊了双眼的泪水一边拉开门,结果一头撞进了站在门外正要按门铃的人怀里——“麻美?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奶奶……”麻美抬头看清对方的脸后,暂时停住了向外冲的脚步,一直哽咽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柏木贵子走进屋里关上门,轻轻地拥住孙女的肩膀,眼神锐利地直瞪向惊愣在玄关处的儿子。

“妈妈。”此时柏木将人觉得自己也想哭了。仿佛受到了恶魔的诅咒一般,不该有的交集、不该出现的人在今天早上全都聚齐了。而他,俨然已经成了天下第一罪人!

“走吧,麻美,将人,还有那个小子——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系吧——全部都到客厅去,我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的宝贝孙女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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