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叩叩叩。
「哥。」卫心蕥一脸苦恼地敲了敲卫子倢的房门。
「门没锁，进来呀。」
「喔。」卫心蕥打开门，抱着一堆衣服走了进去。
卫子倢坐在电脑桌前，分心瞥了眼妹妹，看到她手中一大堆衣物，眉间皱了起来，放下手边事。
「你打算离家出走？」他语调上扬。
「不是啦！哥，你帮我看看这几件衣服哪一件比较正式好不好？」卫心蕥将衣服全丢在卫子倢的床上，再一件件的摊开。
刚刚路傲宇打电话过来，要她陪他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希望她穿正式一点，害她吓了一大跳。打开衣橱，才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正式」的衣服耶。
「正式？你要去哪里？去什么特别的场合吗？需要哪一种的正式呢？配件牛仔裤不成吗？」卫子倢好奇的翻着床上的衣服开口。
没有比较正式的啊，如何挑起？
「我要出门啊……大概是朋友的聚会吧。」她也不是很确定。
唉喔，若不是人家特别指定要「正式」，她也很想穿条牛仔裤就好了呀。
朋友的聚会？那需要多正式？卫子倢觑了眼妹妹。
「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怎么问这么多！」卫心蕥鼓起脸颊。
喔，是男的。卫子倢笑了笑，大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他了解的点点头，捞出一件连身小洋装。
「那就穿这件吧，既简单又保守，很适合你。」
「保守？会吗？」卫心蕥看着哥哥挑的灰色小洋装，这算是她衣柜里很「大胆」的一件了耶。
微微露出了肩膀不说，裙摆还短到大腿上耶，这样还算保守吗？
「现在街上到处是超清凉小可爱加超短热裤或超短裙的辣妹，你这样当然算保守呀。」想到这是妹妹第一次谈恋爱，他提醒道：「外面坏男人很多，你要小心喔。」
「才不会呢。」
「总之你小心点就对了。不过就算失恋了你也别气馁，像你这种小家碧玉型的，很多男生都会喜欢。」
小家碧玉？卫心蕥皱起了眉毛。
「哼，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么糟。」
「你不糟啊，很可爱呀。告诉哥，你今天要跟谁约会？我去帮你探听探听，这是我们家小妹第一次单独跟男生出去玩耶。」做哥哥的铁定要先了解一下才行。
「哼，才不跟你们说咧，要是跟你们讲，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卫心蕥别过头。
「可是我们不知道你跟谁出门，很危险哪。」
「我有手机，才不怕呢！你放心，我绝对会平安回来的。」
「这样不好吧？」也不说一下是谁，万一出事的话要怎么办？
「不用担心啦，已经有人帮我鉴定过了，没问题的。」
「哦？是谁？」
「是舅舅跟舅妈啦。啊！我快迟到了，不跟你说了。」她边说边跑回房间。
「诶，床上还有你的衣服——」没拿啊。
「帮我收一下啦，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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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路傲宇看见卫心蕥在楼下按电铃的时候，除了帮她开门外，还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打电话请来了两位造型师、化妆师过来。
卫心蕥在他家沙发上坐不到十分钟，突然被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给吓了一跳，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胡乱摸一通——虽然她们是女的，她还是会害羞啊！又不是很熟。
「请问这是做什么呀？」卫心蕥说话的同时，被她们拉着转了一圈。
「我们正在帮你看看你适合做怎样的造型。」其中一位化妆师很直接的表示。
「嗄？」什么意思？
「晚上的聚会有点重要，我希望你能『隆重』一点。」路傲宇在一旁点了根菸，边走出阳台通道。
之前说「正式」大概不足以形容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与感觉，于是现在改说要「隆重」。
「要去什么场合？我现在这样不行吗？」卫心蕥眼睛睁得圆圆大大的，心想：她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不好看啊？
「平常穿很适合，不过今天比较特别。」路傲宇吐了一口烟后转头说。
「到底要去哪儿？」
「晚一点你就知道了。」路傲宇神秘一笑。
造型师与化妆师在一阵商讨后，决定了卫心蕥的造型，其中一位向路傲宇说：「路先生，我们已经讨论好了，但手边没有太多的衣服、饰品，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不是能跟我们走一趟，直接到外面做完造型再回来比较快？」
「一个钟头，可以吗？」路傲宇望了眼手表，盘算了下。
「没问题。」离这儿不到五分钟就有购物商场了，当然做得到。
「那就这样决定，有看到适合她的衣服就多买一点没关系，七点我直接在松寿路等你们，可以吗？」这样就足足有八十分钟可以让她们运用。
「没问题。」一说完，两个女人就拖着卫心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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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五十五分，卫心蕥被两个造型师给送到了松寿路上。
临走前，造型师提了一堆超贵的名牌手提袋放在她面前，说这些全都是适合她的衣服、饰品、高跟鞋、化妆品，并请她帮忙转告路先生，说帐单的部分隔天会送到公司给他。
这些东西应该要很多钱吧？卫心蕥数了数袋子后，有了这样的结论。
微凉的风吹来，卫心蕥站在布满黄色灯泡的树下，心里突然有点了解灰姑娘等待白马王子到来的心情是多么的忐忑。
她不安的拉了拉觉得快要掉下去的礼服，好紧张哪！不知道等一下他看见她时会觉得如何？
路上陆续经过了几个人，就是不见路傲宇，怎么还没到呢？
七点正，当红色进口跑车缓缓驶近卫心蕥面前停了下来，路傲宇开门走了出来。
「你这样……真是美极了。」他朝卫心蕥吹了记口哨，走近她，眼底有着藏不住的惊艳。
她穿着一套粉嫩红无肩带式的礼服，柔滑光亮的粉色缎子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既优雅又不失可爱；两片式的裙摆、足上一双精致蔷薇图样的高跟鞋，加上身上沾上亮粉，使她看起来犹如坠落凡间的仙子。
原本及肩的发盘起，露出细长的美颈，只稍稍垂落一、两缕发丝，使她看来带了些性感。
她脸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原本粉嫩的唇擦上油油亮亮的唇蜜，涂上了衬托礼服颜色的眼影及腮红，再配上了一只垂挂式的粉红珍珠耳环。
「真的吗？」卫心蕥不好意思地别过眼，一脸害羞。
他穿西装的模样好帅气呀。
路傲宇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她的眼波流转，蓦地，他叫了一声。
「怎么啦？」卫心蕥紧张地问。
「少了项链……」她的脖子上空空的，路傲宇没有多想，就解下自己戴了好几年的琉璃项链戴在她颈上。
「嗯，还不错，虽然比较中性了点……不过比什么都没戴要来得好多了。」他宠溺地轻碰了碰她的小鼻子。
「真的吗？可是这样你就没有……」他为她戴项链的举动让她心悸，险变得好红好红。
「没关系，这就送你吧。我从来没想过这链子戴在女人身上会这么好看。」路傲宇温柔的看着她。
「可是……」那不就等于她全身上下所有东西都是他送的了？这样不好吧？
「这链子是多年前我在欧洲念书的时候，跟当地师傅学做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饰品，但我相当喜欢。」可能因为是自己做的缘故吧，很具纪念价值。
「啊？那我怎么可以拿呢。」
「别！」路傲宇倾身抓住了她想拿掉链子的手。「我就是想送你。」
这一刻，他们突然站得好近好近，近到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他低头，而她抬头。
他望进她闪亮灿动的水眸里，他看见了她对他的点点情嗉，她的眸子告诉他，她喜欢他……
而她则是看见了他热情的目光，像是烙铁般熨烫着她，然后，她在他眼底看见了她自己……
情不自禁地，路傲宇缓缓的低下头来，在她唇上烙下轻轻柔柔的一吻。
他内心一阵澎湃，她心跳得好快。
这瞬间，他们都有种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秒的愿望。
一阵凉凉的风吹过，吹飘起了卫心蕥的裙摆，正巧被路过的几名路人看到，他们「呼」了一声。
「小姐，很漂亮喔！」
闻言，路傲宇马上欺身护住卫心蕥，防备地看向那群人。
美好的感觉在瞬间被破坏了，他不禁微怒地看向那几个人嘻嘻笑笑的越走越远。
「该死！」他突然有种感觉——他不想要让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她现在这么美的模样。
他不喜欢与别人一同分享她的美，那是他独享的！
「走，我们上车。」
路傲宇随即为她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副座，然后粗鲁地将所有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塞进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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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傲宇彻底后悔了！望着被众人围住、还一脸笑得很愉快的心心，他心里头就涌起阵阵怒意。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他早想过干脆不要来参加婚宴了，为什么还要来！他应该要直接带她回家或是去某个地方玩的，干嘛带她来这儿给大家看！
可恶啊。
心心竟然被一群不相干的人围住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包括了他的妈妈、阿姨、婶婶及今晚的新娘——他的弟媳。
现在可好了，那群婆婆妈妈正往他这里走过来了。
「傲宇啊，人家你弟弟傲威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要跟心心完成终身大事啊？」路母柯丽琴一手拉着卫心蕥，很热情的看着大儿子。
路家就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今天小儿子结婚了，做母亲的当然会想知道老大路傲宇是不是也有这种意思了。
尤其——出席这种家庭聚会时，一向不带女伴的大儿子，今天竟然带了一个可爱又有气质的女孩出现，她当然要好好问一问了。
路母这样说实在太过突然，但卫心蕥听见她这样说，仍是马上红了双颊，偷觑了路傲字一眼后，马上掉过头不敢看他。
结婚哪……她心里其实一直都很希望自己能早婚的，幻想着当儿子二十岁时她才四十多一点点的光景，她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但，她跟路傲宇？
噢！这种那么美好的事，有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吗？卫心蕥心底没有答案，但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刚才那一记令她酥麻的吻。
「妈，你别乱说好不好？我根本没想到那么远的事。婚姻又不是小事，怎能那么随便说结就结。更何况我跟心心才认识不久。」又不是玩办家家酒。
他没料到自己不假思索说出口的话，倏然像支冷箭穿过卫心蕥毫无防备的心，她忽地一抖。
「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结婚的。」路傲宇再补充。
「对呀，路伯母，您说这种话太早了啦，我们才认识一个礼拜左右而已，我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为避免尴尬，卫心蕥笑笑地开口附和他的话。
脸上虽有笑容，但笑意并没有达到她眼底，反而激起阵阵寒意，而且心情瞬间蒙上一层灰。
原来他……是个不想结婚的人。
「才一个礼拜左右？！」路母小吃惊了下。才一个礼拜就带来这种家族聚会了？可见得她大儿子是多么在乎人家。
「你浅万别这样说呀，心心。你看看我们今天的新郎、新娘，也才认识三个多月就闪电结婚了呢。」路母表面上还是平静无波地道。
「三个多月？！」闪电结婚？卫心蕥惊呼。
「是啊，而且我今年才十九岁喔！我打算结婚后赶紧生一个小孩，这样我孩子二十岁的时候，我也才四十岁，说不定人家会以为我们像姊弟或姊妹喔。」新娘子苏晓沛笑得好甜蜜。
「哇！」好梦幻的感觉喔！她说的不就是她的梦想吗？卫心蕥突然一脸羡慕的望着美丽的新娘。
怎么正当她梦碎了一地的时候，却有个人完成了她的梦想？
一旁的路傲宇在看见她欣羡的眼神时，有一度的错愕。
她那是什么眼神？难道心心是想踏进婚姻的那种女人？
「我们傲宇虽然花心了点，女朋友多交了一点，换人的频率高了一点，可是我保证他一旦结婚，一定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路母慈爱地拍了拍卫心蕥的手。
这到底是褒还是贬？路傲宇听见母亲这样说，脸都绿了。
「妈，有做母亲的人这样说儿子的吗？傲威都结婚了，准备生个孙子给你抱了，就放过我吧，我还不打算自掘坟墓！」他没发觉自己脸上有着浓浓的不屑，但卫心蕥却已经看进眼底。
「你还不想结婚啊，老哥？」西装笔挺的新郎路傲威走了过来，搭上了老哥的肩膀。
卫心蕥的眼睛登时一亮！
路傲威有一双酷似兄长的眼，五官鲜明好看，体格虽比路傲宇壮硕了些，但无损他的风采，反而增添了几分稳重。
他身上合身的铁灰色三件式西服，衬托出他结实硕长的身形，稍微黝黑的肤色显露出阳光般的气息。
这一家的父母真会生，竟生了两个这么好看的儿子！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不了，光看你跟晓沛搞婚礼的事就忙得不可开交，我就对这种事完全没兴趣了。」路傲宇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但在转头见到卫心蕥痴痴望着自己老弟的时候，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胸中有一股无名火。
「你怎么这样说，这可是『甜蜜的负荷』，你真是一点都不懂。」路傲威显然不以为然。
「是这样的吗？我之前还以为你说要娶晓沛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我真服了你。」路傲宇哼一声。
「服我什么？自己没办法那么早娶妻，嫉妒我啊？」路傲威嘿嘿笑了，将爱妻搂进怀中，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你！」路傲宇翻了记白眼，再哼一声。「懒得跟你说。我只能说『人各有志』。」
「傲宇哥，我还记得你信义区那个家好空喔，你真的不考虑结婚，生几个小娃娃来补一补空虚感吗？」新娘子苏晓沛插话说道。
她就是第一个问他关于寂不寂寞问题的人，他的弟媳。
「不用了，我一个人很享受的。」路傲宇马上回绝。
路傲威跟苏晓沛有默契地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个大哥喔，在女朋友面前讲这种话，以后惨了！
路傲威视线调到一旁没有说话的卫心蕥，看见老哥带了好几年的琉璃项链挂在她身上时，他对她眨眨眼，笑笑地伸出了友谊的手。
「你好，我是这个讨人厌、不懂讨女孩子欢心的人的弟弟，也是今天的新郎官，路傲威，请多指教。」还说不想结婚呢！路傲威等着看好戏咯。
「你好。」看见帅哥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卫心蕥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与之相握，脸都红了。
在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路傲宇突然感觉自己相、当、不、爽！
他毫无预警的走到他们中间，拍掉了他们相握的手。
「你可别忘了你是今天的新郎官，你的新娘还站在你身后，这样勾搭女人对吗？」路傲宇一改刚才嘻笑的态度，突然生气的看着路傲威说。
哼，她的手连他都没碰过几次，一个陌生人居然就有这么好的待遇？！
「呃？」
现场的人突然面面相觑，你看我呀、我看你的，气氛登时一片尴尬。
路傲威刚刚的举动不就只是一种礼貌而已吗？一般新郎都会这样做的啊，怎么会跟「勾搭女人」这四个字沾上边了？
噢！该不会他是在吃醋吧？
路傲威一脸老神在在，笑笑地跟妻子打暗号。
「老哥呀，我这只是普通礼貌的打招呼啊，又没什么。晓沛不会觉得怎样的，对吧？」
瞬间看懂了丈夫暗示的苏晓沛立即扯开一抹笑颜，然后点点头。
路傲宇完全不理会他们，只是看向卫心蕥。
「你发花痴啊？！人家今天结婚，你还对人家脸红，是怎样？人家老婆都在，你不害躁啊？！」见鬼了！怎么可以这样！还是她面对男人时都会脸红？
真是气死他了！对他脸红就算了，还对他弟弟脸红？！是不是她对全世界的男人都这样？路傲宇越想越气，于是就直接骂了出来。
当众被他骂「花痴」，卫心蕥愣住了，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场其他的人莫不倒抽一口气。惨了，这下难和解了。
「傲宇，你怎么说这么难听的话！」做母亲的首先跳了出来，赶紧走到卫心蕥身边，试着缓和气氛：「傲宇这个人心直口快，其实他真正的意思不是那样，他只是……」
「对不起，失陪一下。」卫心蕥不顾众人目光，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直接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路傲宇登时错愕。
现场响起一阵叹息声。
「还不赶快去道歉！」弟弟路傲威赶紧推老哥往大门过去。
「我……我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他的错！是她自己看他弟看到发花痴的，不是吗？他要道歉什么！
「你要是不去道歉，我包准你跟她玩完了。」
「她又不是我的谁，就算玩完了又怎样！」玩完了？会吗？路傲宇刻意忽略内心那股失落，嘴硬的道。
「老哥，你少在那边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就喜欢人家，干嘛要说这种话？」路傲威凉凉地看着他。
「我哪有喜欢她！」
「没有吗？」在爱情路上，路傲威到底是过来人，他觑了眼向来冷静自持的老哥。
「我——」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把她带来这种场合做什么？」
他从来不带女伴出席这种场合的。
「要是不喜欢人家，她身上怎么会戴着你视为宝贝的项链？」
那项链他曾经用高价向他收购，他都不愿意。
「还有，你刚刚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难道不是因为吃醋了吗？」
否则怎么语气这么酸？
「我、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他只是单纯的想带她进入他的生活圈而已。
「只是什么？」路傲威追问。
「我——」未说出口的话令路傲宇心里一颤，当机立断的冲了出去。
「对嘛，终于想通了。」路傲威笑笑地走回来拥住自己的新娘。「老婆，你看我多可怜，为了推老哥一把，还被骂得狗血淋头……」
「呵呵，没关系呀，我给你『秀秀』喔。」苏晓沛甜甜地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