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份很艰难的工作，总裁大人。」焕然一新的总裁办公室，耿富雄终於又感受回到了曾经属於「威巨」的辉煌时代。
「说重点。」关鹏程冷淡的说，并没有从公文中抬起头看他一眼。
「喔，重点就是，总裁你实在太厉害了，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重振家业，我打赌现在全商界都在热烈的讨论著你这个了不起的商业钜子！你实在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夸赞，别说我夸张，但我真的对总裁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真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
「说够了没有？」关鹏程终於抬起头，不过这不是什麽好兆头，他恼怒的瞪向耿富雄。「别把对关千里的那套阿谀奉承用到我身上，弄错对象了！」
「是。」耿富雄暗暗流了把冷汗。唉，明明是双胞胎，怎麽能力和个性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呃……不过，请问总裁，你所指的重点是……」
「你不怕我动手把你丢到地狱里去吗？」
「呃……」
「立刻告诉我你的调查结果！关於蔺葳葳的！」耿富雄的一脸茫然，让关鹏程忍不住怒吼。
「是！」耿富雄立刻正襟危坐。「这真的是相当艰难的工作…！」
「老天啊，你要是敢再给我从头到尾演一次刚才的戏码，我保证立刻将你丢出窗外！」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搜集有关蔺小姐的资料真的是一件艰难的工作！」耿富雄急忙澄清，「蔺小姐行事低调，深居简出，除了上学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宴会聚餐更是难得露脸，因此大家对她的了解并不多……」
「所以你费了半天时间，却什麽也查不到？」
「也没有这麽糟，至少查到一点点……」
「说。」
「蔺小姐的监护人是余世豪……」
「废话！」拜托！这他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好不好？
「余世豪对商务根本一窍不通……」
「废话！」这也是十年前的旧闻了！
「所以蔺氏所有的业务全是蔺小姐在幕後操控。」
「你到底说不说重点？警告你，我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
「重点就是，蔺氏传说中的幕後厉害的神秘人物根本不存在！」
「废……什麽？」关鹏程吓了一跳。
「蔺小姐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啊！」
「我的天，你的意思是说……蔺氏在强敌环伺之下还能够屹立不倒，全是蔺葳葳凭自己的能力化险为夷？」
「正是如此，这是雇用顶尖的徵信鬼才，使用正常人想也想不到的手段才得到的最高机密！」
「真不敢相信。」看样子他还是太低估蔺葳葳这个小妮子了。
难怪呵，她能自有一股傲视群伦、唯我独尊的气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还有，尚品的财务危机也是她暗中搞的鬼！」
关鹏程只是一挑眉毛，已经没有刚才那般震惊了，还有什麽事是那小鬼灵精做不出来的呢？他自嘲，想起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多麽吸引人的女孩啊，他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呃……总裁，你不生气吗？」
「为什麽要生气？」
「尚品的罗小姐……」
「更正，是华宇的施夫人。」罗雅芬已於半个月前嫁入华宇施家当少奶奶，当然送了一张大红帖子过来，不过关鹏程看也没看，他正忙著拯救他的事业，当然也无暇感到心痛。
心痛？呵，就算「有暇」，他大概也不会心痛吧，罗雅芬，好陌生的名字，他真的爱过她吗？什麽叫爱？爱的感觉是什麽？嗯，他有必要重新定义。
「什麽都好，总裁，你不介意蔺小姐她……」
「搞清楚，蔺小姐和我是什麽关系？施夫人和我又是什麽关系？孰轻孰重？」
「说得是，只是我不明白，尚品和蔺氏向来没有交集，更别提结怨什麽的，为什麽蔺小姐会对它下手？」
「我也很好奇，所以我决定亲自去问问她。」关鹏程一笑。这只是个藉口，其实是他突然好想看看那个小辣椒。
一个月了，他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拯救家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和她交锋的日子，现在闲下来时想想，实在很无趣。
「关於蔺小姐的商业天才，我命令你守口如瓶，省得她沦为某些人觊觎的对象。」
「遵命……呃，总裁，你打算到蔺宅？」耿富雄看到关鹏程站了起来。
「没错。」
「没用的，蔺小姐不会在家。」耿富雄摇头。
「连她的生活作息都打听到了？呵，看来你没有刚才我所认为的那麽脓包嘛。」
「当然，蔺小姐此时在学校里。」
关鹏程恍然大悟，「我都忘了她还是个学生。」这麽聪明的小女孩，教到她的老师大概辛苦了。
「蔺小姐目前就读於风华艺术学院音乐系一年级，主修小提琴。」
风华艺术学院？关鹏程心下吹了个口哨，音乐名校呢！想不到那泼辣丫头居然有这样高的艺术天分！
「很令人不敢相信吧？蔺小姐这样富可敌国的女孩，居然不是就读政商名流子女聚集的贵族学校，你知道，贵族学校无论师资还是设备都是一流，更重要的，它们十分重视这些少爷及千金小姐的安全问题，毕竟他们个个身价不菲。普通学校就没有这麽好了，带个随扈在身边都有可能招来其他师生异样的眼光，甚至会招来批评，哼，那些平民啊……」耿富雄在有钱人身边待久了，似乎忘了自己曾经是农村孩子的事实。
「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关鹏程不知怎地，非常了解她，直觉她绝不是那种需要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软脚虾。「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在治安日益恶化的今日，安全问题不能忽视，她身边当真没人保护她吗？」他怀疑，她的「影子」呢？
「千真万确，蔺小姐甚至不用司机到校接送，她坚持自己搭计程车。」
「该死，蔺家就没有一个人有危机意识吗？」
「很遗憾。蔺家只剩她一人。」
关鹏程睨了他一眼，接著说：「有没有打听到一个人？他叫隋定风。」
「隋……喔，有的，他是蔺宅的园丁，呃……为什麽总裁会特别问起他呢？」耿富雄讶异，他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值得向来目空一切的主人关注吗？
「园丁？」关鹏程一挑眉，他才不信！
「是的，不是什麽重要角色。」
「看来你和你所雇用的人还有待磨练。」只丢下这一句话，拿起外套，关鹏程走出办公室。
他不会费力和耿富雄多加解释为什麽隋定风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小园丁而已，他只有一个疑问，那个所谓的「徵信鬼才」既然可以调查出蔺葳葳的商业天才和她对尚品搞鬼这样天大的机密，为什麽竟查不出来隋定风的真正身分和来历？
是那个徵信鬼才有眼不识泰山，认为隋定风根本没有深入探究的价值？还是隋定风早有察觉先一步做下了防范？又如果他早察觉他派了个人对蔺葳葳展开调查，那蔺葳葳想必也会知情，为何又让他查到上述的两件机密呢？
有个直觉跃进心里，她会是故意的吗？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他笑了笑，不必想破头，要解答，直接去找那个小辣椒就对了！
◎◎◎◎
风华艺术学院音乐系的走廊上贴著一张引人注目的海报，吸引了来往学生的目光。
一个专注拉著小提琴的美少女，她陶醉的表情绝非矫揉造作，靠近一点就彷佛可以听得到她优美的琴声，她灵秀的脸庞不需要任何背景陪衬，一张简单的只印上演出日期、演奏者及曲目的海报，除了她之外，再没有一丝一亳装饰，却比走廊上任何一张海报都还来得光彩夺目。
这是音乐系一年甲班的新生发表会海报，模特儿正是蔺葳葳。
关鹏程驻足在海报前，左看右看都挑不出缺点，这个女孩就是他未过门的老婆，一股得意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他笑了笑，侧耳倾听，不愧是著名的艺术名校，连中午休息时间都有勤奋的学生在任何一个开放的空间里练习，教室，花园，甚至就在走廊上，这是风华音乐系的招牌景象，有空间就有音乐，他幼年时也学过小提琴，听过从风华毕业的音乐老师诉说著他们风华音乐人的骄傲，因此不觉得有可怪之处。
他的小辣椒也在某个角落废寝忘食的练琴吗？呵，八九不离十！
他看了眼海报，这小妮子俨然是首席小提琴手，音一甲的活招牌，合奏独奏都有，依她好强的个性，为了追求完美，肯定卯起来练个不停。
她会在哪里练琴？不知道，关鹏程决定随处走一走，碰碰运气。
转过长廊，很明显，他打扰到一位未来音乐家的练习，琴声嘎然而止。
「抱歉。」长发飘飘的背影，是个女孩子。
「你是……关鹏程？」她回头，明眸皓齿，相当漂亮，个性好强的嘴角噙著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商界的传奇人物，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没落的威巨再度撑起。」
「不敢当。」关鹏程淡淡一笑。「恕我眼拙，小姐，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对你而言是，但对我而言可不是，我曾经看过你，不过你却从没注意到我。」
「抱歉。」
「这是你的惯用语吗？」她突然用手环住关鹏程的脖子，这让他大吃一惊。
第一次见面可以这等亲密法？呵，换成是蔺葳葳，她一定做不出来。
「你该是个霸气威武的男人，怎麽会将『抱歉』两字挂嘴边？难道是让骄傲至极的蔺葳葳将你的棱角给磨平了？」她漾出猫般冶艳且具有占有性的微笑。
不知怎地，他不喜欢她在提到「蔺葳葳」三个字时的语气，彷佛宣战似的。她和葳葳肯定不和，更甚者可能时时竞争，嗯，是否因为如此，她才会初见面就像八爪章鱼似的抱住他？当他是什麽？两个女人斗争优胜者的奖品吗？
他一挑眉，「既然你认识我的未婚妻，那可否告诉我她目前人在哪里？」选择不理会她的话，关鹏程维持著他一贯的冷淡语气。
「我叫尹明伦，东邦集团的小姐，记住这个名字。」东邦集团在她的天才哥哥们的领导下，名气响叮当，谁不买她的帐？
东邦集团？呵，很响的名号，「智冠群伦」的尹家四兄妹，这个原来是最小的，被哥哥们骄宠在手心的妹妹，难怪一身的傲。
不过，那又如何，他可不买东邦集团的帐，眼前这个小鬼和别的女孩比起来是很出色，不论家世样貌，不过和他的葳葳比起来就逊色多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关鹏程可不将她看在眼里。
「我找蔺葳葳。」
他对她的漠视显然触怒了她，尹明伦秀眉一蹙，但随即释然，反而踮起脚尖，出其不意的吻住他。
关鹏程并没有推开她，表现得就像一根木头，这让尹明伦不禁有些生气，她放开他，噘起了嘴，「好不识趣的人。」
「你知道蔺葳葳在哪里吗？」还是同样的问题，关鹏程丝毫不受尹明伦的影响，不管是她热情的吻或不高兴的娇嗔。
「名动商场的传奇人物，难道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不。」意外的，关鹏程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有意无意的笑，让尹明伦失神片刻。
老天啊，实在是太过英俊的男人！
「那你还会说什麽？」她存心挑衅，只盼他再和自己多说些话，不要总是「蔺葳葳」！
「再见。」就这两个字，既然在她身上问不到他想要的，那关鹏程以为毋需再在此浪费时间，於是他潇洒地离开。
「什……什麽？！」待尹明伦回神，关鹏程早走远了！
「可恶！」好个目中无人的男子，但……却也是该死的性格！
他居然对她不为所动！为什麽？是她不够漂亮？
呵，有意思，这等男人，她要将他从蔺葳葳手中抢过来！
×××××
最後，关鹏程在教学大楼的顶楼阳台找到他的小辣椒。
很讶异，她没有练琴。
高处不胜寒，只有她独自一个人对著远处发呆，风将她的秀发和衣摆飘飘吹起，霎时间让关鹏程有个错觉，她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只要闭上她不服输的倔强小嘴，简直就是上帝在极度偏心之下所创造出来的绝美艺术品。
他没有惊扰她，站在楼梯口静静望著她的背影。
她为什麽而发呆？他很好奇，有什麽事能难得倒她那太过聪明的小脑袋？
「唉。」突然，蔺葳葳轻叹了口气。
叹气？呵，有意思，这小妮子也会遇上不如意吗？谁有那样大的本事惹得她不开心？
抱著玩味的心态，关鹏程继续待在原地，希望能看到更多她独处的模样，藉此多了解这个骄傲倔强的小魔女。
但蔺葳葳突然做了个可怕的动作，她企图跨过阳台边半人高的护栏！
在她叹气之後出现这个举动，登时吓得关鹏程差点心脏麻痹！
「危险！」想也不想，他冲过去由身後一把抱住她。「干什麽？找死吗？」
「呵呵……」蔺葳葳突然发出娇笑。
笑？笑什麽？关鹏程被她弄胡涂了，本能想放开她，但一回神，突然觉得紧抱在怀的娇躯柔软芳香得引人犯罪，他不想放开她了！
「放手啦。」奇怪，他明明打算要放手了，干嘛又抱紧？
「你是想跳楼自杀吗？小东西。」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埋首在她玉颈边轻轻落下无数个吻。
「你……」蔺葳葳浑身不由自主地起了战栗，但还是倔强的维持对他的挑逗根本不为所动的模样。「我如果真要出自杀，你怎麽也拦不住我。还有，不要叫我小东西，我不小！」
「什麽不小？年纪？脑袋？心眼？还是……」他没有往下说，但移动到某个部位的坏手已经透露一切。
「色狼！」蔺葳葳羞得尖叫一声，猛然转身推开他，「放规矩一点！」
「哼哼，我想你根本不是要跳楼自杀吧？」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像只嘴馋的猫回味著方才偷著的香。「小姐，看样子你早就察觉我在你身後，想引我自己走出来是吗？」
「多自以为是的话呵，错了，我是真的想跳楼。」蔺葳葳细声细气的说。
「给我一个理由。」
「我突然发觉自己是个悲惨的可怜女人，订婚一个月，未婚夫却连一通问候电话也没有，看来他的眼里就只有我能给予他的一大笔财富，我在他心里根本微不足道。」
「原来是为这件事在生气。」关鹏程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大手一揽，将她娇小的身躯拥入怀里。
没料到他突来的亲密举动，蔺葳葳著实被他吓到，什麽都来不及反应，一颗心就彷佛擂鼓般自发性怦怦怦的狂跳。
多骇人呵，他的臂膀，他的怀抱，他的轻声细语……
「相信我，你小虽小，但在我心里可是分量极重的。」语气是玩笑，但内心呢？关鹏程可以对上天发誓，再认真不过。
「好甜蜜的话。」蔺葳葳上一刻还为他的柔情失神，但下一刻却揪住他的衣襟，口气冷得像冰。「你对刚才被你抱在怀中的女人也是这麽说的吧，大情圣？」
「刚才被我抱在怀中的女人？」他有些摸不著头绪，他可想不起来刚才他抱过哪个女人了，基本上，自从杠上这个可爱的小辣椒之後，他根本就不曾再正眼看过任何一个女人。
「想狡辩吗？你的衣服有不属於你，更加不是属於我的味道。」她冷哼了一声，「猫儿偷腥，自己没察觉，当别人也是嗅觉失调吗？」
「偷腥？」关鹏程笑道：「天地良心，偷自己未来老婆几个吻也算是偷腥吗？」
「少拿我当挡箭牌，老实说，刚才谁在你怀里？」
「你。」
「在我之前。」
关鹏程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个女人……」
「够了，你是个令人失望的家伙，三心两意，薄情寡义的浪荡货！」她连听也不想听，骂了人之後，怒气冲冲的转身欲离去，但关鹏程手脚更快，她脚步还来不及迈出，他已经由身後紧紧抱住她。
「放手！」
「原来你除了爱生气之外，还是个大醋桶。」他语气里满满的笑意。「你骂错了，浪荡货是用来骂女人的吧？」
蔺葳葳转身面对他，「如果你坚持，那就转送给刚才你抱在怀里的那个狐狸精。」
「好倔的小嘴。」不由分说，他吻了上去。
「混帐！」蔺葳葳推开他，小脸因气怒而涨红。「是谁让你以为可以用一个该死的吻来抚平女人的怒气？我不是你寻常往来的狐狸精，别拿对付她们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真是个高傲的小东西！关鹏程叹了口气，「她说得没错，你的确是骄傲至极。」
「她」这个字，无疑让蔺葳葳火上加油，她咬牙低嚷：「狐狸精的话，我没有兴趣听！」
她恨恨的别过身，但一双有力的臂又由身後圈了上来。
「老婆，别生气。」他贴近她耳畔，柔柔的说。
该死，又是这句话！
不知怎地，一听见这几个字，蔺葳葳就像被抽出棉花的布娃娃一般，霎时没了力气，软弱得比棉花糖还不如！
显然感受到她的怒火浇熄，关鹏程笑了，「葳葳，我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使你不生气的魔咒？」
「放手！」她无言以对，只好虚张声势的吼这麽一句。
「不放，爱生气的小东西。」
「我是小东西，那你滚开，去抱你的大东西！」
「我没有什麽『大东西』，你对自己这麽没信心，认为吸引不了我，我即使有了你还是会被别的女人吸引？」
「事实摆在眼前，不是我魅力不够，而是你太花心！」
「我没有花心，是她自己抱住我的。」
「哈，你可真有人缘。」
「不是我有人缘，而是你平日树敌太多。」
「什麽意思？」她回身质问。他的话让她摸不著头绪。
「她抱住我，只因为我是『蔺葳葳』的未婚夫，你说说，这该怪谁？」
「你……你胡说，啊，我知道，是尹明伦……」话一出口，她立刻掩住嘴，笨啊！
「很有自知之明嘛。」关鹏程拉下她的小手。好可爱，不管从什麽角度看她，都有一种新的、快乐的感受，忍不住想逗她。
「她对你说了什麽？」禁不住好奇，蔺葳葳还是问出口。
「不告诉你。」
「你——」
「你以为我那麽笨，全盘托出好让你再生一次气？」拜托，他才刚安抚住她呢。
「你的言下之意，就足够构成我生气的理由了！」蔺葳葳不高兴的皱著眉提醒他。
「呵呵，承认自己爱生气了吗？」
「你——」嘟起了嘴，她又要转过身去，根本不是她爱生气，而是这个男人显然以惹她生气为乐！
关鹏程当然快她一步。「老婆，别生气。」他又使老步数，紧紧抱住她。
「你……不要每次都用这个混蛋手段……」但她还是很骨头轻的每次都屈服在他怀里，实在令人很呕。
「没办法，谁教你只吃这一套。」
「我才没有吃这一套……呀！」她轻呼一声，发觉自己被他霸道的锁在阳台护栏和他坚硬的躯体之间。「你……」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关鹏程吻住她。
这是怎麽回事？他无缘无故的，为什麽这般热烈的吻她？
蔺葳葳迷惑了。
怎麽……怎麽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心湖里澎湃汹涌？
他的吻，他的拥抱，他有力的臂膀，他魁梧的身量，他的……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她一片空白的脑袋只是不断的反覆著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