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隔天一早,轩辕泓风来到二哥轩辕泓嵇府中,两人正在商量朝中局势,突然下人跑进来报说,三皇子来访。轩辕泓嵇不由一愣,三弟素来不与人亲近,就是登门拜访也未必见得到他,何曾主动过府访客?何况还是在这极为敏感的时候,他此来究竟有何目的呢?

他抬头向轩辕泓风望去,那双冰冷了四年的黑眼睛此刻竟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就连端着茶杯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了起来。这样失控的六弟,就连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自己也从未见过。

“让他进来吧,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要事。”轩辕泓风的声音很平静,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激动的心情,“我先在屏风后躲一躲,听听再说。”

难道他是担心自己输掉这场战争?又或者他是来相助自己的?

三哥,你可知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已心满意足,世间的种种荣华富贵,高位权势对我都不再有任何的意义。区区皇位,我又何尝屑于一顾?

迎进了轩辕泓云,兄弟两人略微寒暄了几句,轩辕泓嵇便不再开口,隔着座位暗地打量着对方,一时猜不透三弟的来意。他可没有轩辕泓风那般一相情愿的乐观,倒觉得轩辕泓云踌躇不定,似乎想说什么又不便开口。

沉默了好一会,轩辕泓云终于沉吟道:“二哥,小弟此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哎,说起来我本不该过问,只是……”

“三弟但说无妨。”

“多谢二哥。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去清螺寺上香,偶遇到了六弟妹。”

“哪个六弟妹?咱们的六弟妹可不止一个呢。”轩辕泓嵇笑问。轩辕泓风府上娇妻美妾着实不少,是兄弟中进屋藏娇数量最多的。

轩辕泓云皱起双眉,忍气道:“自然是六王妃,陈老中程的孙女陈若梅。”他缓了缓口气,继续道,“六弟似乎和她处的不太融洽,若梅妹妹神色间甚是沮丧。按理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家事,我不该多问。不过我和若梅妹妹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兄妹,实在不忍见她如此。我想,六弟素来和二哥亲近,你的话他应该会听,我想请你找机会劝劝他,让他多关心若梅妹妹些,莫要……”

突然他看到轩辕泓嵇的笑容奇怪的僵硬了,而炙热粗重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他转过身,意外的发现轩辕泓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

只是冰冷的面具早已碎裂,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如受伤的野兽般狰狞的面孔。深黑的眼底,凝结了令人心碎的痛楚,炽热的情感在瞬间不断膨胀,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冲破他的身躯,将一颗流血的心暴露在轩辕泓云的眼前。

“六弟,有话慢慢说,别……”轩辕泓嵇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冲向轩辕泓云的六弟。可是他的身体在接触到轩辕泓风的眼神时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记忆中的六弟,始终挂着成熟冰冷又仿佛蔑视众生的笑容,而此时的轩辕泓风却已几近疯狂般的暴怒。那怒火如太阳般火热,又如王者霸气般令人颤栗,竟在一瞬间让轩辕泓嵇本能的不敢上前。

轩辕泓风火红着双眼一步步靠近,轩辕泓云站起身,还来不及闪避,就已被突然冲上来的轩辕泓风牢牢地压在了墙壁上。

单以武功而论,轩辕泓云绝不输他,可是此时的轩辕泓风手劲竟大的出奇,紧紧的锁住了他的动作。轩辕泓云运气奋力挣了挣几下,竟然纹丝不动。

“放开我,六弟。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轩辕泓云平静的口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放开?体统?”轩辕泓风把脸凑近,滚烫的呼吸喷射到那日思夜想的白玉脸颊之上,邪狞的笑容中透着嗜血的危险气息,“收起你那套假道学的伦理道德来!你和那个该死的女人卿卿我我了一个下午还不够,还特意跑来这里要我多关心她。若梅妹妹,叫得好亲热啊。在你心里,连那个蠢女人也要比我还重要吗?”

轩辕泓嵇想要上前劝说几句,却被轩辕泓风的暴扈所震慑,不知是否该开口。他惊奇的发现,一向温和的三弟此时竟然能丝毫无惧的回视着轩辕泓风的愤怒,四年的沙场拚杀,在这个温文尔雅的弟弟身上,又历练出了另一种沉稳无畏的胆识和气魄。

轩辕泓风俊朗的面孔在痛苦中逐渐扭曲,嘶哑的声音昭示着撕心裂腹的痛:“我爱你,我爱你啊。四年了,没有一天我不在思念中度过,没有一晚你不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所作的每一件事,我所犯下的每一桩罪,全都是为了你!我这么的喜欢你,难道还不够吗?在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加爱你了,你知道吗?知道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忍心用这种方式来伤害我?”

轩辕泓云沉默片刻,柔声道:“泓风,不管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我一向以对待弟弟应有的亲情和关爱对你,对待其他兄弟我也是一般无二。你初进宫时诸事陌生,我对你多加照顾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该误会有他。如今你已成家立业,前途似锦,那些少年一时糊涂的念头也该收起来了,你要明白,你我之间,那只是兄弟情谊,与情爱是不同的。”

“不是,绝对不是!”轩辕泓风嘶吼着,“我对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兄弟之情。是你让我像着了魔一样的爱上了你,是你让我发疯般的爱上了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不肯承认!我不要你待我和其他兄弟一般无二,我不要你对我一视同仁!我要你的心里全都是我!我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我要你把我当作独一无二最特殊的存在!”

轩辕泓云脸一沉,声音也冰凉了起来:“那是绝不可能的。”

“不可能?在我轩辕泓风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语!”轩辕泓风笑了,笑的僵硬,笑的邪恶,笑的凄然,笑的绝望,笑的毁灭,笑的疯狂。

“你知道你母后是怎么死的吗?”

如他所料,那一向平和超然的面孔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清澈的瞳孔中,终于只余下了他的存在。

如果不能成为你的最爱,那么就成为最恨吧。

如果不能让你为我而笑,那么就为我而哭吧。

我要化身一场摧毁一切的风暴,席卷你平淡无波的心湖,让它从此为我波涛汹涌,风浪滚滚。在你的心上,我要一刀一刀刻下我的名字,哪怕它为此鲜血淋淋,伤口从此不能愈合。

偏激吗?残忍吗?也许。可是在你留给我的选择中,这已是我最后爱的方式。如果只有如此才能割开你远离我的硬壳,让你美丽的眼睛从此只看我一人,那么,痛吧,我们一起!

“是我买通她身边的太监,在她的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药,是我让她生了重病,是我杀了她!哈哈……”

“你……你撒谎!”

“撒谎?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父皇。你能想象父皇知道这件事后怎么说的吗?他说,那个女人十六年前就该死了,他还要谢我呢。哈哈哈哈……”

愤怒的红潮涌上白皙的脸颊,轩辕泓云右腿一记横扫,来势凶猛的向轩辕泓风踢去。轩辕泓风不敢怠慢,身体急速闪避开来。趁着他双手掌力微收,轩辕泓云挣出双手,双掌前推,一招如来神掌打了出去。劲力所到之处,疾风扑面。不谙武功的轩辕泓嵇虽站在数尺之外,也被劲风逼的呼吸困难,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几乎摔倒。

轩辕泓风狂笑着向后纵去,避开了他的掌力锋锐,饶是如此,几缕青丝仍是被激荡的掌风扫过,悠悠的飘落下来,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披散在双肩。

“轩辕泓风,倘若你说的属实,我绝不会原谅你!”铿锵有力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语毕,轩辕泓云迈开大步,转身向外走去。在他身后,那泣血般疯狂的长笑久久不能止息。

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一定要成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我明明,只是想要……爱你……

“六弟……三弟他,已经走了……”

轩辕泓风的笑声嘎然而止,与年龄全不相符的冷漠狠辣神情犹如一副坚固的面具,遮去了所有的表情。此时的他,已经回到了往日轩辕泓嵇所熟悉的六弟,冷酷的寻不到感情的存在。只是……

“你看着我干什么?”轩辕泓风冷哼一声。

“不,没什么。只是,六弟,你哭了……”

轩辕泓风伸手摸去,触手之处一片濡湿,不知何时自己竟已是泪流满面。

在那如同冰雕般俊美却又冰冷的面孔上,只有这眼泪,是滚烫的……

**********

出得二皇子府,轩辕泓云纵马一路狂奔,直向皇宫而去。他要去问问父皇,母后是否真的是被六弟所害,为什么知情的他又对此不闻不问?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扬鞭的声音劈开了清冽的空气。

马到宫门前,轩辕泓云却突然一拉缰绳停了下来。初出二哥府第时的狂怒在清风吹拂中逐渐散去,发热的大脑也冷却了下来。不要说他见不到父皇,就算见到了,自己难道能指着皇帝的鼻子厉声质问吗?

他呆坐在马背上遥望着高高的宫门,突然扬起鞭,调转马头,催马回府。

接下来的几天,轩辕泓云多方调查当年母后的死因,奈何事情过去多年,各种证据早被掩埋,一番辛苦调查却毫无结果。有时他愤怒的想,既然是六弟亲口承认了的,难道还会冤枉了他不成?可是每逢此时,四年前那个天真活泼的轩辕泓风的样子就情不自禁的浮现眼前,刚硬的心肠又稍稍和缓。六弟毕竟年轻,把兄弟之情错解为爱情也是年少胡涂,等到再大些自然也就忘了。那些话许是他一时激愤之语,无凭无据,做不的准的。兄弟一场,没有真凭实据,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轻易下毒手。

想来想去,要想查明此事,只能去翻阅大内密探的文档。不过这些秘密档案存在宫中,一向由重兵把守,非得圣旨不能翻阅。如今父皇对他猜疑重重,他又如何请的来旨意?

这样左右为难了几天,突然轩辕泓风差人送来个木匣,他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页旧纸,翻看之下,竟然是当年大内密探关于皇后死因的调查报告文书。短短几页纸,详细记录了轩辕泓风是如何买通太监下毒,又如何在皇后暴毙后杀人灭口,湮灭证据。

轩辕泓云越看越是心寒,且不说当年六弟一个十五岁天真灿漫的少年竟有这般狠辣的手段,就是父皇又怎么忍心对十几年结发之妻的死置之不理?

他突然又想到,轩辕泓风既然能获准取阅这种秘密文档,可见父皇对他的信任已非一般。空缺的太子位人选十之八九就要落入他手中。一旦他作了太子,他日再登基为帝,莫说杀母之仇再也难报,就是那锝氏和自己也要任他践踏欺凌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轩辕泓风当上这个太子。

想到这里,他叫进管家,吩咐道:“差人去四皇子府下帖,就说我今晚过府拜访。”

月上柳梢,傍晚时分,轩辕泓云来到四皇子府第,进了大厅,轩辕泓德早已等候多时。轩辕泓云无心与他多作寒暄,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要相助他登太子位的来意。轩辕泓德一拍手,道:“好,三哥果然是快人快语,我们后厅说话。”说着,引他进了后面的小厅。

小厅内早已宾客云集,轩辕泓云仔细望去,在座的十之八九都是京中大员,其中还有负责京城防务的总兵李齐。轩辕泓德微圆的脸上露出险恶的笑容:“有了这些人,再加上三哥在北部的兵力呼应,还愁大事不成吗?”

轩辕泓云大吃一惊:“你……你这是想篡位谋反?”

“三哥言重了,我这是兵谏,不过是请父皇退位,另举贤德罢了。”轩辕泓德拉着他坐了下来,“轩辕泓风不过是个有一半汉人血统的乳口小儿,父皇却因为宠爱他死去的母亲,对他一味的偏爱纵容。近年来,就连大内密探组织也交给他掌管,这和要传他皇位还有什么区别?有了父皇的袒护,就算你我联名进言也不可能整得倒他。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轩辕泓风顺顺当当的当上太子,再继了皇位,把掌管我们的性命的生杀大权交到他手上?”

轩辕泓云默然无语,轩辕泓德知他心动,赶忙说道:“三哥放心,小弟绝不会做出弑父杀弟这样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事情来。”轩辕泓云想想除此之外,果然别无他策,蓦然间又想起母后不明不白的惨死,咬咬牙,点头道:“好,说说你的计划吧。”

看着轩辕泓德脸上现出的得意笑容,不好的预感如阴云般慢慢聚拢在轩辕泓云心中。

轩辕泓德的计划很周密,轩辕泓云又在兵力部署上提了些补充,一行人直商量到半夜才散去。刚出了四皇子府,众人还来不及各自上马上轿散去,突然万千火把平地间点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如点点繁星般聚拢过来,包围了众人。在耀眼的灯火之首,轩辕泓云看到了轩辕泓风狞笑的脸。在他身后,是无数身着暗红的御林军。

第二天,正帝明昭:三皇子,四皇子及五皇子谋反,三十二名京中官员尾附。六皇子轩辕泓风带兵一夜扫平叛党,功不可没,晋封太子。

轩辕泓云被关押在宗人府中,这里是专门审问皇室宗亲的地方,站着进来的人,从来只能躺着出去。

牢房中处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残破的墙壁上布满一块块暗红的血色痕迹,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留下的。

他轻轻移动下身体,全身的每个伤处都在叫嚣着疼痛。自从被关进这里后,他几次受刑,却仍不肯承认那锝氏与此次谋反有关。审问的官员一脸的势在必得,搬出了种种非人的刑罚,却都被轩辕泓云咬紧牙关挺了过来。他想,轩辕泓风必然早已知晓了四弟谋反的事情,可是却隐忍不发,反而用母后被杀的事情激怒自己,引自己于激愤中倒向四弟,然后借机将他与那锝氏一网打尽。何其周虑的筹谋啊!

望着头顶暗灰色的墙壁,轩辕泓云咬紧下唇咽回了呻吟声。中了轩辕泓风的圈套,他一人死则死矣,可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能连累了那锝氏,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屈打成招的。

一声锁链解开的叮当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头看去,刹那间双眼悲愤的睁圆,从打开的牢门中走进来的人正是轩辕泓风。

第一眼看到全身鲜血的轩辕泓云,轩辕泓风回手就狠狠的给了跟在身后审问官一个巴掌:“混蛋,谁让你给他动刑的!”

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掌,审问官又不敢发火,只能收起往日的威风,捂着脸低声申辩道:“太子爷,我们这里对不招供的犯人惯例一向如此的,小的不过是……”

“滚!”不待审问官话说完,轩辕泓风便不耐烦的吼道,“滚,都给我滚。”得了这句话,跟在后面的几个官员急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牢房中只剩下了轩辕泓云和轩辕泓风二人在寂静中的互相凝视。

轩辕泓风一脚踏出去,又收回来,一双眼睛紧紧锁在轩辕泓云身上,却始终迟疑着不敢靠近。良久,轩辕泓云突然问道:“告诉我,我母后果然是你所杀吗?”

“是我命人下的毒不假,不过……”

“够了,不必再说了。”轩辕泓云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你母妃郑贵妃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总有一天,她的儿子会代她报仇的,我的一切,你都会夺走!五年了,这句诅咒终于还是应验了。”他昂起头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对方:“成王败寇,古来如此,败在你手里我没什么话可说,欠你的,我拿命还,可是要我连累无辜者,我是决不会屈服的。”

“无辜者?”轩辕泓风冷笑道,“那锝氏无辜吗?他们有没有谋反之心你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们没有老四这般敢想敢作的胆量就是了。其心当诛,说的就是他们这帮人。我和老四争了这么多年,如今就算他输了,我倒还佩服他的胆识,总胜过你那个老奸巨猾的舅舅和懦弱无能的大哥。”他走近几步,伸手去抚摸那苍白的容颜:“不过我的目的只有你,要借此除掉那锝氏的人倒不是我,你倒猜猜是谁?”

“难道……是父皇?”

“没错。父皇这次可是立意要为我扫清日后继承皇位的一切障碍。”轩辕泓风轻佻的抬起轩辕泓云的精巧的下巴,语带淫亵的说道,“不过呢,只要你来求我,我就能帮你保全那锝氏一族性命,怎么样?”

“你无耻!”轩辕泓云一巴掌打去,伤后无力的拳头轻轻巧巧的便被轩辕泓风接了下来。轩辕泓风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右手却加大力量捏紧了轩辕泓云的下巴,轩辕泓云双目圆睁,锐利冰冷的目光直射了过去。

“三哥,你知道吗?我宁可看你受伤发怒的样子,也不想看你无欲无求,把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你可以不来求我,反正你现在已经落在了我手里,我要上你,你一样只能任我予求予取,不过那锝氏什么下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是要我用强,还是你放下自尊来求我,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轩辕泓云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痛苦中颤动着,良久,终于颤抖着开启了双唇,轻轻说道:“求你了,六弟,我一切……都听你的……”

轩辕泓风心中一喜,轻轻的将轩辕泓云搂入怀中,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别怕,我今天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先叫太医来给你疗伤,你好好养伤。我不会再让那些狐假虎威的官员作践你,我会耐心等你伤好了再说。”

轩辕泓云只能乖乖的任他抱着,突然双眸倏忽睁开,冷冽的射向轩辕泓风:“你听着,轩辕泓风,如果你敢对我食言,我绝不饶你。”

轩辕泓风的心情立刻沉了下来,他对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半分的感情,片刻的温顺,结果为的还是别人。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对他百般体贴?

他猛地将轩辕泓云推倒再地,身体接着便强压了上去,开始用力撕扯他身上的衣物。布帛应声而裂,轩辕泓云的身躯很快赤条条的裸露在他眼前,雪白的肌肤上布满纵横的伤痕,甚至还有铁烙的伤处。

可是轩辕泓风刚硬的心肠却丝毫没有变软,他狞笑着:“好,既然我说的话你不相信,那我就先收报酬,收了报酬,我自然卖力给你做事。”说着,他将轩辕泓云修长的双腿大大扯开,推倒胸前,单手解开裤子……

轩辕泓风在他体内泻了三四次,才稍稍缓解了积淤已久的欲望。这才发现轩辕泓云早就昏死了过去,身上的伤口几乎都被撕裂了,处处血迹斑斑,被他蹂躏过的下半身更是惨不忍睹。他拍拍轩辕泓云的脸颊,触手处一片冰凉,居然毫无反应。轩辕泓风这才慌了起来,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去传太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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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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