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道:「不愧是朕的儿子!真会选东西!」

童儿咯咯咯地笑着,拿着那小鞭爱不释手。

晚上迦罗炎夜并没有留宿飞翼宫。楼清羽搂着童儿睡在床榻上,轻轻拍着他,心想以后和儿子一起睡的机会只怕越来越少

了。

童儿十分兴奋,一直拉着他说话:「爹爹,父皇真的是我的母父吗?真的是吗?」

「当然。爹爹怎么会骗你。不过要记住了哦,在外人面前一定不要唤母父,要称呼父皇,知道吗?」

「知道。可是......」童儿侧头想了想,皱着小眉毛道:「父皇怎么和童儿都不像啊。」

楼清羽低低一笑:「谁说不像。你瞧,你的眉毛、鼻子还有嘴巴,都和你父皇一模一样,长大后会更像他。」

童儿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傻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清羽轻声道:「童儿,喜欢你父皇吗?」

「喜欢。」童儿想都没有想,立即张口道。

「那你觉得你父皇好看吗?比你岚叔叔好看吗?」楼清羽逗他。

童儿仔细想了想,道:「父皇好看,不过和岚叔叔的好看不一样。爹爹,你说父皇是个大英雄,我看父皇也像个大英雄。」

楼清羽低低一笑,心中暗叹,果然是血脉亲情,迦罗炎夜早上给童儿留下了那么不好的一个印象,但童儿还是很快接受了

他。现在他在童儿心中已经和白岚比肩了,想必再过不久,童儿就会忘记过去,接受眼前的一切。

第二天,失踪多年的楼妃与皇子找到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上下。

按说楼清羽是迦罗炎夜的原配正妻,在他登基后理应尊为皇后,只是迦罗炎夜登基时情况复杂,楼清羽又和世子失踪,皇

后之位不能虚封给一个不知所踪之人,所以一直空置到现在。

但是此刻楼清羽回来,想再封他为皇后也不是那般容易了。何况迦罗炎夜仍对他恼恨在心,有意冷淡,便册封他为贵妃。

这个封号一下来,朝上颇起波澜。毕竟楼清羽是皇上目前唯一皇子的「生母」,又是从前的正妻,理应封为皇后。只是从

前楼相门下的旧臣众多,顾忌现在情势,也不好多说什么,其它人又见皇上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言。

迦罗炎夜很想看看楼清羽听说自己被封为贵妃后的表情,特意让宣旨的人回来回报。

那宫人回道:「贵妃接了圣旨后神情淡淡的,没说什么,奴才看不出是喜是忧。」

迦罗炎夜眉宇微蹙,「下去吧。」

「是。」

迦罗炎夜心中冷笑:楼清羽!当年你再如何倔强,还是一样成了双儿,作了我的王妃!如今既找了你回来,我绝不会再给

你第二次逃走的机会!

楼清羽在飞翼宫接了圣旨,心里也是波澜起伏。

他在民间经营的暗铺刚刚初具规模,不能与朝廷相抗衡。何况士农工商,商在封建社会为最下层,而且他离开的匆促,要

想办法与一品堂接上线还需要些时日。不过通过这两年收集的资料和铺下的暗桩,暂时在这后宫也够用了。

另外,楼清羽想到回了这皇宫,也有一好处,便是可以更好的调查当年迦罗真明和二哥清翔的事了。虽然经过了战乱,但

后宫肯定还有许多旧日的宫女侍人,也许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他这边刚接了圣旨,后宫几位有品级的宫妃就纷纷前来拜会,楼清羽虽然厌烦,却也不得不装起笑面应酬。让他吃惊的是

迦罗炎夜这后宫中竟无一个双儿,前来的四位宫妃全是女子。

其中陈妃陈袖儿是陈竟将军的妹妹,楼清羽当年在遥西的时候见过她,那时她才满十五岁,如今竟和自己「共侍一夫」,

当真是世事难料。

至于崔淑妃和林贤妃是初次见面,还有一个津国送来的余美人。这些都是有品级的宫妃,也都是迦罗炎夜宠幸过的。

楼清羽看着眼前几个女子,照他的眼光来看都很一般,也就余美人颇有几分姿色,想是津国特意挑选出的绝色。

至于崔淑妃也勉强可算一美人,只是下巴过于尖厉,眉梢上扬,让人看了有些气势凌人之感。林贤妃长相一般,但身材娇

小,有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之感。而陈妃袖儿,在楼清羽眼里就是一小家碧玉的邻家妹妹。

楼清羽应酬完这几个女子,与她们哥哥妹妹的一通称呼,胃里的酸液都快涌出喉咙了。作戏果然是女人天生的本领,男人

还真应付不了。

楼清羽火气都压在心里。他实在不屑于与后宫中的这些女人们勾心斗角,可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很有可能随时威胁

到他和童儿的安全。

该死!迦罗炎夜,看看你把我逼到什么处境!

楼清羽的心情糟糕到极点。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见是另外一回事!

迦罗炎夜这算不算是给他戴绿帽子?

「童儿呢?」

转眼楼清羽回宫有半个月了,册妃仪式也已完毕。迦罗炎夜这段时间很少来飞翼宫,故意一上来就淡着他,可却每日让人

将孩子抱到他的御书房去。

童儿一开始还喜欢,后来不愿意离开楼清羽,三催四请也不去了。迦罗炎夜没办法,只好到飞翼宫来看他。

「童儿睡了。」楼清羽看着第一次晚上过来的迦罗炎夜,淡淡地道。

「这么早?」

「是你来的太晚了。」

迦罗炎夜看了他一眼,在椅上坐下,问道:「在宫里还习惯吗?」

楼清羽略带讽意地一笑:「你是问我吃穿用住,还是你后宫里那些女人?」

迦罗炎夜挑了挑眉,「吃穿用住怎样?朕的那些宫妃又怎样?」

「前者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至于后者......」楼清羽学他挑了挑眉,道:「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可不怎么高明!」

「你!」迦罗炎夜气结。

「不是你问我的么?」楼清羽不以为然,笑着走到他身边,俯身抱住他,在他耳边道:「再说,我不就是你的后宫吗?你

的那些女人,比我如何?」

迦罗炎夜微微一窒,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朕今日可没揭贵妃的牌子。」

「那又怎样。你都来了,难道还要走吗?」

「朕为什么走不得!这宫里还不是朕作主么!」迦罗炎夜呼吸急促,推开他就要向外走去。谁知忽然手腕一紧,竟被楼清

羽牢牢抓住。

「皇上,你带我回宫这么久了,难道不宠幸我么?」

楼清羽忽然紧紧抱住他,竟伸出舌头,轻缓地舔过他的耳垂。

迦罗炎夜浑身一震,「你......」

楼清羽低低的道:「我这些年来为皇上守身如玉,皇上却后宫佳丽享尽齐人之福,难道现在还要我忍么?」

「是你自找的!」迦罗炎夜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楼清羽身上热得吓人,温热的气息要把他都烧了起来。

这半个多月来,他已经派人将楼清羽近两年的近况查得清清楚楚,在与童儿的相处中又发现楼清羽并未说过自己的坏话,

反而一直向孩子灌输着对自己的爱戴之情,心里也知他对自己还有情意,心下也就软了几分。

但是皇帝的颜面不能如此轻易动摇。他私逃的事情虽然隐密,但仍是迦罗炎夜心上的一根刺、脸面上的一巴掌,怎能如此

就放过他?

「我是自找的。但没回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回来了,我们夫妻好久没有恩爱,小别胜新婚,自然该好好甜蜜一下。」楼

清羽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段挑逗。湿漉漉的舌头在迦罗炎夜耳根处轻轻舔舐,手也不安分起来。

其实楼清羽心中也有气。他回来这么久,迦罗炎夜从没有在飞翼宫留宿过。

后宫最是个恃强凌弱的地方,眼见过了初时册封时的试探之心,见他一直未曾受宠,不仅那些宫妃对他失了些敬意,竟连

服侍的宫人都开始怠慢,暗中弥漫着冷嘲热讽的气息。要不是眼见着唯一的皇嗣还得宠,只怕便要造反。

楼清羽倒不在乎自己,但他是有儿子的人,万万容不得这些奴才和女人有一天欺到童儿头上来。何况这些天来那些后宫的

女人经常来烦他,让他看见便生气,直恨不得把迦罗炎夜压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通!

迦罗炎夜是个男人,楼清羽又最是知道他的敏感地带,相信这后宫之中无人敢、也无人能这样对他。此时放开手段挑逗,

迦罗炎夜立刻感受到久违的渴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一旦尝过情欲达到高潮时的沸腾感觉,便食髓知味,不能忘怀。何况迦罗炎夜是天生的暗双,从来便

对男人有兴趣,又生过孩子,如今三年未曾与楼清羽欢好过,若不是心里还恼着他,如何按捺得住?

他几次想挣开楼清羽,但身子却不争气,被他吻得软意绵绵,下身早已抬头,这个样子也无法离开。

楼清羽紧紧抱着他,下身有技巧地和他摩擦,自然感受到这种变化,心中一笑,故意叹息般轻道:「炎夜,你可知我这三

年里时时想着你?若非如此,我怎会带着童儿住在离你如此之近的地方,又怎会轻易被你找到?」

迦罗炎夜听了心中震动,低低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当年他在外地听到他与童儿失踪,以为被敌方虏去,大急之下带着人马匆匆赶回,后来知晓是楼清羽私自求去,不禁又惊

又怒,恨不得将他逮回来碎尸万段。

不过随着局势的发展,他也不由有些庆幸楼清羽带着孩子离开了。不然,他若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一家三口当真都

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经过近一年的混战和征伐,好不容易他荣登大宝,慢慢扫除了一切障碍,楼清羽竟还没有回来,才让他又渐渐恼恨了

起来。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迦罗炎夜喘息间抓住他秋后算帐。

楼清羽此时已拉着他坐倒在床榻上,自己压在他身上,手指灵巧地滑进他的皇袍,着,闻言

不由一愣,抬头微笑道:「皇上,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迦罗炎夜喘着粗气,狠狠抓着他的衣襟,盯着他道:「回答我!」

楼清羽注意到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不由低低一叹,轻轻吐出三个字:「息魂草。」

迦罗炎夜脸色一变。

这正是他当日派出的暗探给迦罗真明和楼清翔所下之药,他是如何得知的?

楼清羽的神情也沉了下来,清亮的双眸变得沉甸甸的,深不见底。手上忽一用力,迦罗炎夜吃痛,猝不及防地低叫了一声,

拧紧眉毛。

「皇上,你我之间,有帐要好好算算了。」

不说这个楼清羽还不激动,一说起这个话题,楼清羽想起生死不明的二哥和楼家种种,新仇旧恨,怒上心头,便不客气地

将迦罗炎夜一把按倒,扯下床幔覆了上去。

「楼清羽,你不要放肆!」迦罗炎夜低吼。

可惜他这话对天下任何人都管用,偏偏对楼清羽效力大打折扣。

楼清羽一低头,狠狠堵上他的嘴,一手紧紧锢着他的头,一手紧压住他的身体......

贴身伺候皇上的王宫侍感到奇怪。

皇上进了楼贵妃的寝宫后便未再出来,也许是留宿了,可若是如此,应该交代内务府登记,在他那里揭牌。可是直到夜深,

里面也未曾传出旨意。

王宫侍自皇上登基后便一直贴身服侍,他原是蒋太后那边的人,蒋太后和皇上虽不亲睦,但对儿子的心总还在的,所以特

意遣他过来服侍。

皇上对他也算信任有加。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寻回了失落民间的楼贵妃和皇子坤泽,飞翼宫的上上下下都是让他打点的,王

宫侍自然深知皇上对这位元配的重视和珍惜。

只是这楼贵妃刚进来的时候有些让人失望,那模样怎么看都和个男人差不多,许是在外面一个人带着小皇子日子艰苦,因

劳作人也粗糙了。不过过了这些日子,却渐渐看出这贵妃与其它人的不同来。

他那气质......怎么说呢,似乎天生有种高高在上的优雅,气质泰然,漫不经心,一双秀美清亮的眼睛总像在冷眼旁观地看

这大千世界,便是对皇上也是这般......

呸呸呸!自己真是逾越了,这种事岂是他这般奴才可以妄论的!

王宫侍收敛心神,端正站姿,静静地在寝殿外守候着。两个宫女端着洗刷用具过来,不知是否该进去,恭敬地向他一礼。

王宫侍挥了挥手,「都下去吧。皇上和贵妃已经歇息了,妳们等也是白等,明早再过来。」

「是。」

宫女们退下,王宫侍抖了抖衣袖,准备换个小宫侍来守值。刚走两步,忽听内殿里隐隐传来嘶哑的低吼声。

两个激越的嗓音都十分低沉,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王宫侍倒没想到这楼贵妃的嗓音怎么像男人般粗哑,只是想着,怎么皇

上好像是叫得比较大声的那个......

早朝的时候到了,王宫侍已经在门外等候,可是迦罗炎夜连翻身都感觉无力。

他全身酸痛,身体还残留着情欲后的酥软,后穴隐隐钝痛着。想到楼清羽留在里面的东西,迦罗炎夜脸黑。

「来人......」他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嗓子竟如此沙哑了?而且还那般慵懒低软,简直不像自己!

迦罗炎夜咳了两声,调整一下声线,提高声音道:「传令下去,朕今日不早朝了,午后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是。」

王宫侍暗暗吃惊。这还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因宠幸后宫而罢朝呢。

「朕待会儿要沐浴,去准备浴室。你们都下去吧。」神一秘谁

「是。」

王宫侍带着宫女退下。迦罗炎夜回过头,见楼清羽躺在身旁,闭目假寐,不由心中暗恨。

昨夜二人那番欢爱,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迦罗炎夜一晚上被他翻来覆去不知做了多少遍。初时还能迎合推拒,但到了后来腰都软了,只剩下讨饶认输的分。

他从不知道楼清羽竟如此欲望强盛,一个晚上要了他六次,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最后他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尊严了,

只能苦苦求饶,楼清羽却恍若未闻。今天早上自己醒过来,实亏得他身强体壮,保养得宜,若是一般人,只怕连床都下不了。

迦罗炎夜闭上眼,又昏昏沉沉地瞇了一会儿,但浑身汗渍,身下狼藉,既然醒了便再也忍受不了。他见楼清羽仍自顾自的

睡觉,心里气到极点,自己撑着床榻慢慢坐起来。

该死!

迦罗炎夜低低咒骂一声。

他的腰都快断了,身下那个羞耻的地方也火烧般肿痛,让他几乎无法坐住。

因为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堂堂一国之君的狼狈样子,迦罗炎夜只好自己拿过衣物,准备穿上。忽然身后伸过一只手,道:

「我来吧。」

迦罗炎夜回头看了他一眼。

楼清羽轻轻一笑,一边帮他穿衣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和童儿的?」

迦罗炎夜哼了一声,道:「京城西边一家小餐馆新上了一道很受欢迎的菜,名叫『水煮鱼』,你可有印象?」

楼清羽愣了愣,仔细想想才记起,年初时村东的牛大妈家来了个侄子,说是在京里开小饭馆。偶然在他那里吃了一次水煮

鱼,觉得做法十分新鲜,口味也好,便缠着他学了,没想到那人回去自己做了,这才引来迦罗炎夜的注意。

楼清羽万没想到一道菜便让他找到自己,可见确是用心。

迦罗炎夜见他一睁眼就只问这个,心下着恼。

吃饱就不管了是怎么着?自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服侍朕沐浴!」他粗声粗气地命令道,却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活像个充满怨气的怨妇。

楼清羽闻言,忍不住冲他一笑,道:「是。」

这人的脾气还是这般,看来待会儿要好好安抚了。

当日楼贵妃以色侍人,君王不早朝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皇上竟然之后还和楼贵妃一起沐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时

间后宫风向大变,楼贵妃的地位稳健起来。

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楼清羽和迦罗炎夜的矛盾一旦滚上了床,性质就有些变了。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童儿,有

这个小缓冲剂在,二人纠葛的心结,一时也都压下了。

但这并不说明矛盾消失了,只能说暂时压制住了,一旦有个导火线,说不定哪一天还会爆发。在这一点上,楼清羽比迦罗

炎夜要心里清楚。

当年他是因为迦罗炎夜对自己的不忠,对兄弟的不义,对亲人的无情和对皇权的执着而离开他。现在,他则因为迦罗炎夜

如对后宫其它嫔妃一般,将自己当成他的附属品而郁结难解。

童儿因为年纪小,又刚刚回宫,所以暂时和楼清羽住在一起。但是皇家的孩子都是和母亲分开抚养的,能带在自己身边教

养,只有皇后有这个权利。

这日童儿正在楼清羽的陪伴下习字,小手写酸了,忽然停下笔来道:「爹爹,我们以后都不回村子了吗?」

「嗯。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童儿的家了。爹爹和你父皇都在这里,童儿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这里好大,房子也好多。」童儿想了想,嘟嘴道:「这里没有虎子和小二小三哥他们陪我玩,好没意思。而且爹爹也

不开心。」

楼清羽微微一愣:「你哪里看到爹爹不开心?」

童儿睁着黑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道:「爹爹好久都没有大笑了。笑的时候眼睛也不亮亮的。」

孩子有时候对大人的情绪非常敏感,尤其童儿又天性聪颖。皇宫这样一个压抑深重的地方,与他从前的生活大相径庭,反

让他观察的更加仔细敏锐。

楼清羽微笑道:「这里是皇宫,和咱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规矩很多,不能随便大笑。爹爹没有不开心,爹爹只

要和童儿在一起就非常开心了。」

童儿张张嘴,正想说话,忽然外面来报:「皇上驾到!」

迦罗炎夜一身皇袍,精神抖擞地大步进来。

楼清羽带着童儿起身相迎。

「臣妾参见皇上。」

童儿小小的身子也跟着要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他刚跪了一半,便被迦罗炎夜伸手抱起来。

「爱妃和皇儿免礼。」说着一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

「父皇,为什么每次童儿和爹爹看见你都要跪啊?」

迦罗炎夜呵呵笑道:「不必每次都跪。以后没有外人在,童儿就不必跪了。」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楼清羽,补充道:「你

爹爹也一样。」

「那还是要跪。」童儿不满地皱皱小眉毛,道:「而且他们都站在屋子里面,没有外人。」

迦罗炎夜和楼清羽都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童儿不明白何谓「外人」的意思,以为站在屋里的都是「内人」,不由笑了起

来。

「好了好了,不跪就不跪。以后除了正式场合,童儿都不必跪了。」童儿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这么幼小的身子在自

己面前跪拜,迦罗炎夜也是心疼的。

童儿道:「爹爹也不跪。」

这个......

迦罗炎夜看了楼清羽一眼。

楼清羽道:「好了,尽缠着你父皇说这些。给你父皇看看你练的字。」

童儿到底是小孩子,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自己的字帖给迦罗炎夜看,得到了一通夸奖,美得小脸直放光。

迦罗炎夜毕竟是他的亲生母父,即使没有柔软的体香,没有美丽的面容,童儿仍然喜欢他。这种血缘之亲无论隔得再久,

都无法抹灭。

楼清羽坐在桌前,看着那父子二人在一起说笑玩耍的样子,心里感慨。

当初没有带童儿离开齐国,看来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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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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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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