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尾声

今儿个是思娘归宁的日子,东大街一片喜气洋洋,街坊邻居知道这里出了个十六公主,都感到与有荣焉,纷纷赶过来凑热闹。

李大婶喳呼道:“我就说嘛!当年老爹干啥要我替三娃裹小脚源来她是金枝玉叶之身呀!”

贫穷人家都希望小孩能帮忙家计,哪可能裹小脚?那时她觉得很奇怪,老爹却只淡淡的说希望她将来能够嫁给好人家,现在一想才知他有这层顾虑。

店小二也说:“我以前就觉得三娃跟老爹长得一点也不像,原来她根本不是他亲生闺女。”

张大叔捻着山羊胡: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大娃、二娃的容貌和老爹也不大相似,该不会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吧?”

众人一听全傻了眼,一向平凡、深居简出的老爹忽然变得深不可测,相互询问之下,大伙儿都只知道他打扬州来,其他背景居然无人知晓!

***

聂珥小心翼翼的搀扶思娘进内室,今日归宁他们本该上皇宫和王爷府拜见皇上和九王爷,可思娘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他们便回东大街探望老师父,而皇上和九王爷体恤思娘身体微恙,特准他们过些时候再回去。

落水后她的身子虽已加以调养,可他还是不放心,更何况她肚子还有五个月的身孕。

“哎,三娃,你有孕在身,身体又虚,实在应该好好在家休息。”

老师父看着她微隆的肚子,觉得她实在太瘦了点。

思娘娇羞道:“师父,思娘想来看看您和师姐嘛。”

“对呀!晚辈也该来正式拜见师父,感谢师父对思娘的养育之恩。”聂珥双手抱拳欠身,他真的非常感激老师父如此用心的教育思娘,让她完全具备大家闺秀的条件。

“哈哈哈,二郎实在太过客气,我只是个粗人,受不了如此大礼。”以前追捕过他的人现在居然叫他师父,这世上的事还真令人料想不到。

“不,思娘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将来我们一定会好好奉养您的。”

“好说好说。”老师父笑得合不拢嘴,替他们倒了茶水,“来来来,喝点茶暖暖身子。”

“是,谢谢师父。”思娘举杯啜了口,忽然发现没见着巧玲珑和宝儿。“咦?大师姐和二师姐呢?”

“她们上街买点东西,待会就回来了。”老师父心情很好。“喔,对了,师父要还你一样东西。”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布包。

“这是……”

老师父笑着说;“这是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思娘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质地圆润的蟠龙玉。“这……这不是师父您要的宝贝吗?”怎么又还给她了?

聂珥以为老师父是顾虑他,“师父,没关系的,我赠与思娘的东西,她有权做任何处置。”

“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蟠龙玉是传你们聂家的媳妇吗?更何况我压根儿没想过要这东西。”老师父点了大烟,就这么吞云吐雾起来。

思娘觉得奇怪了,当初明明是师父说想要蟠龙玉,所以她才会混入聂府的呀!

“哎,我就老实说吧!当年我把你从护城河捞起,就觉得你铁定有不平凡的出身,私自养了你这么多年,本想就这么了,可又觉得若你真是个金枝玉叶,没让你认祖归宗似乎对你不太公平,你也知道师父没法给你们过啥好日子。

“后来搬了几次家又回到京城,听说聂世忠的妻子赵氏当年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公主,我猜想也许她会知道内幕,所以才会想出这个点子,但我又不放心你只身入府,所以事前我向街坊打探聂府,才知聂府还算正派之家,这才要你混入聂府。”他可是用心良苦啊!

听老师父细说从头,聂珥和思娘都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在安排之中。

“可,为何师父要的是蟠龙玉呢?”她奇怪的问,聂府的宝物可多着。

“这……”老师父难得的吞吞吐吐,脸色甚至有些潮红。

思娘看向丈夫,心想事情难道和珥郎有关,于是她道:“珥郎,我突然好想吃酸梅。”

“好,我叫喜儿去买。”聂珥正要起身叫丫鬟,思娘却拉住他。

“我要你去买给人家嘛!”她使出撒娇绝招。

他对这招最没辙,“好好好,我去买就是了。”他向老师父作揖,“师父,那晚辈先暂时离开了。”

待他离去后,思娘微挑眉,“师父,您可以说了吧!”

“咳咳咳!”

老师父被烟呛着,这娃儿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其实也没啥好说的,谁教当年他还是神捕的时候,让我这个神偷吃了好几次瘪……”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师父是在记仇啊!“那你教大师姐、二师姐也去偷宝,是怎么回事?”

老师父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嘿嘿,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天机喽。”

此时,巧玲珑和宝儿喳呼的冲进门。

“三娃,你看你看,我买了你最爱的香滑油鸡哟!”宝儿将手上的油包摆上桌,然后七手八脚的打了开来。

“我也上醉仙酒坊打了好酒回来噜。”这可是师父的最爱,这次思娘“衣锦还乡”,得盛大庆祝一番。

“好好好!”有酒有美食,人生就此时。“待二郎买酸梅回来,非要他不醉不归!”

“哎,三娃你又害喜啦!怀宝宝还真麻烦。”巧玲珑嘀嘀咕咕的念着。

宝儿取笑道:“搞不好大娃以后害的更掺呢!”

巧玲珑羞红了脸,“臭宝儿,你又在乱说话,谁要怀宝宝了?”说着,粉拳挥了过去。

看着追打的师姐们,又见师父一脸笑意盎然,思娘真的糊涂了。师父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药?过几天师姐们就要出门寻宝,会遇上什么事呢?

瞧着一屋子的和乐气氛,她发现在苦恼的,似乎只有她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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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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