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长安城,权倾天下的皇城,亦是龙蛇杂处之处。

从小年夜第一声鞭炮声炸在长安城的石板路上后,目不暇给的迎神赛会及祭典活动,让整座长安城持续疯狂了有半个月之久。

元宵是春节最后的高潮,各方灯会自是叫人眼花撩乱,白日吟诗赏花,夜里灯会猜谜,整座长安城沉浸在欢乐热闹的气氛里。

然而,对于权势显赫的公子哥们而言,灯会只不过是市井小民的热闹戏码罢了!真正的重头戏,可是霞凤楼每年开春夺花魁的传统戏码,这也是公子哥们开春的热门话题。

此时,酒楼里聚着一帮自命风流的公子哥,正涎着口水,高谈阔论着今年的花魁生得是怎么个销魂模样。

据说这花魁,是为了替在赌场被打死的赌鬼父亲还清赌债,而被霞风楼的风娘买去的江南姑娘。

听说这江南姑娘身材窈窕曼妙,肌肤白皙细致、吹弹可破,脸蛋白里透红,尤其那一对柳月眉下,有着似愁非愁,令人酥软销魂的含情眸子,堪称世间难得的大美人。

一帮风流的公子哥说得口沫横飞,恨不得硬闯霞凤楼的花阁,与那花魁温存春宵。

坐在酒楼靠窗位置的李臣翊与崔展,虽神情悠闲的凭栏欣赏市井的热闹,可那些公子哥的谈话,还是传进了耳里。

“庸俗之辈坏了五爷的雅兴。”崔展嫌恶的瞪着那三名高谈阔论的公子哥。

李臣翊冷冷的问:“他们口中所说的凤娘,可是早年艳倾长安的名妓陆凤仪?”

“回五爷的话,正是,据说皇上曾经——”崔展惶恐的急急将话打住。

“曾经怎样?”李臣翊蹙起眉。

崔展一脸惊惧,知道自己多嘴了。

“说!”李臣翊冷冷的语气中,透着慑人的愠怒。

“早年长安城流传,皇上微服出巡时邂逅陆凤仪,被其美色所迷惑,曾有过宠召进宫服侍的念头,但因忌讳于陆凤仪卑贱的身份,所以作罢。不过据说,皇上曾数次背着皇太后与皇后出宫,就只为——”崔展不敢再说下去。

“就只为了与陆凤仪私会?”李臣翊的唇角勾起浓浓的鄙夷与恨意。

堂堂一国之君竟私会青楼鸨儿。哼!好个披着黄袍的下流淫兽!

“是属下诳语冒犯了圣上,市井流言多不可信,望五爷……”

“放心,今儿这番话我不会让皇上知道的。”这辈子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恨。李臣翊冷冷再问:“这霞凤楼夺花魁又是怎么回事?”

“五爷有所不知,这夺花魁可是每年元宵时,霞凤楼给长安有钱的爷儿们安排的好戏,这霞风楼可不比一般的青楼妓院,它里头的姑娘可全是集各地郡城的上上之选,一般的庸脂俗粉还进不去,而要成为霞风楼开春花魁人选,自然是才貌绝色,艳冠群芳的不凡姑娘,所以才教长安城里的爷儿、公子哥们趋之若鹜。”

“夺花魁是什么时候?”

“今日掌灯时分。”崔展吓了一跳,“五爷,你该不会是想……”

李臣翊不语,只是啜了口酒。

“万万使不得!”崔展惶恐,紧张劝阻,“五爷贵为皇子,若真想讨个女人.多的是名门闺秀供皇子挑选,怎好与一般平民百姓去争个青楼女子?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李臣翊俊颜上布满更深沉的冷鸷,“他能私会鸨儿,我就不能寻一夜风流吗?”

“五爷——”崔展欲劝,却让李臣翊那冷冽的目光吓得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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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夕阳霞色染遍整座长安城,万盏光彩夺目的灯海,点缀了长安城的元宵夜。

当霞凤楼将喜气洋洋的花球挂上花厅的雕梁时,门前早被挤得水泄不通,喧闹的景象不逊于各处的灯会。

震天价响的鞭炮声,吓得簇拥在霞凤楼门口的人潮四处逃窜,同时也扬起如雷的掌声。

霞风楼开春重头戏——夺花魁,开锣哕!

“花魁,花魁——”外头,人潮喧嚷了起来。

陆凤仪见护院招架不住,柳腰摆款的走了出来。她虽年届三十,依然身段婀娜、风韵犹存。

“你们猴急个什么劲儿?我霞凤楼今晚嫁女儿,你们想当新郎倌,也该等个好时辰,把我霞风楼的门槛给踩垮了,我陆风仪就要你们拿裤裆里的宝贝来赔。”陆风仪不客气的拉开嗓大骂。

众人这才安分了些,等待着花魁出现。

半晌,只见一名花妓堆满笑容,风情妖娆的挽着手捧绣花球,头罩红头幔的花魁,从二楼的香闺出来。

“各位爷儿、公子们,可瞧仔细了,花魁可给你们带出来了,不过谁是她的主子,就看谁有本事了。”陆凤仪对着花厅下的急色男子们卖弄风骚。

“凤娘儿,咱们这伙人舍了灯会,在这儿仰酸了脖子,可不是来看你卖弄风骚的,叫你的花魁赶紧把手上的绣球给抛了。”江南首富杜风捺不住性子的叫嚷。

陆凤仪啐骂道:“这花魁可全是我陆凤仪万中选一的上等美色,皇上选妃选后都没我来的慎重,我霞凤楼的花魁哪一年让你们这些风流才子失望过,也才不过让你们等一下,就不耐烦了啊?”

陆凤仪这番自吹自擂的吹嘘,更搔得花厅下人人情绪激动。

“凤娘儿,关子卖久了就不新鲜了,赶快掀了花魁的头幔,让我们瞧个仔细。”

”你这急色鬼,我霞风楼的花魁只有夺魁者能一睹她迷人的容颜,想掀花魁的头幔,就得拿出本事来。”

“那还废话,快把绣球抛了。”

“抛!抛!抛厂此起彼落的叫嚷声中,陆风仪暗示的碰了花魁手肘一下,花魁抖了下,花球顺势从手中滑落。

霎时,场面混乱失控,花厅下的男子们争相抢着在空中翻滚的绣球。

在混乱的推挤中,只见一名清瘦的男子腾空而起,劫走花球,想再跃上二楼时,却被人给拉了下来,错愕之时,赫然发现手中的绣球已不翼而飞。

他猛然抬头望向二楼,只见一名气宇非凡的男子俊冷的捧着绣球,一手揽过花魁,宣示了他的所有权。

那清瘦男子气的跺脚,一把怒火蓄在拳头上,狠狠的发泄在把他拉下的男子身上。

崔展脸颊顿时青了一块。好个泼辣的娘们!崔展从她的身手便轻易看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

向黎儿不满的瞪着二楼的那名男子,同时发现,他就是在绿林时,害她险些屁股开花的冒失鬼。

怎么?难道他好运的没让饿狼给啃了骨头?

不过她现在没心情去研究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因为她必须马上进行第二个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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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喜气洋洋的花阁出奇的清冷寂静,还不时传来稀微的吸泣声。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怪异现象,以往,夺花魁的热闹戏码结束后,夺魁的主人会迫不及待拥着花魁进花阁,要和她“圆房”,但今年,花魁头幔未揭,却凄怆饮泣。

楼下的纷纷议论开始于花魁主人宣示了所有权后,便在众人错愕中无情拂袖离去。这出人意料的举动,除了让人议论花魁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外,更让人不得不怀疑,花魁主人是否对花魁不满意……

嗄然声响,划破寂静的花阁。

向黎儿轻声的从窗口溜进花阁,不由分说便揭去花魁的头幔。

泪洗芙颜的席淳瑛还来不及看清对方,便如惊弓之鸟般惊惶的抽出藏在卧被下的短刀,泣泪要胁:“你别过来,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不过你要是想玷污我的话,我就当场自尽。”

呼!真受不了!“一个想死,一个想出家,你们还有什么更新鲜的花招?我快被你们给打败了,知不知道?你真这样一刀下去,死的不只你一人,怕还有两个人会在黄泉路上与你作伴。”

一刀三命?席淳瑛一脸困惑不解。

“你、我,还有凌云那个白痴!”向黎儿没好气的说。

“他?”奇怪,眼前这登徒子,怎么越看越熟悉!

“唉!为情所苦的男女全是白痴,这句话果然不假,仔细看看我是谁?”

向黎儿脱去羽帽,一头乌亮长发霎时落下——

“黎儿!”席淳瑛好不惊讶。

“哼!除了我这个好管闲事的倒霉鬼之外,还会有谁管你们?”向黎儿自我调侃的苦笑。

席淳瑛紧张的跳下床,急急的把向黎儿往窗口推,“快走,霞凤楼的护院个个剽悍凶恶,让他们撞见了,你会没命的。”

“怕什么?除非他们惹得起我义父向天云。”向黎儿大刺刺的坐下,啃起瓜子来,“要不是我义父不帮我,我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工夫吗?废话少说,我跟你调换衣裳,你快赶去幽云寺与你那痴情郎凌云会合,怕慢了一步,你的情郎真要出家当和尚了。”

向黎儿说着脱起衣服,却见席淳瑛迟疑着。

“干嘛?再慢就来不及了。”

“可是——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席淳瑛忧心。

”怎么办!当然是给那个下流胚子好看呀!”

“可是——”

“别可是了,我要是真与你一起走,怕不出长安城,你就被人给逮回来了。”况且她还想整整那个抢了她绣球的大帅哥呢!”别婆婆妈妈的行不行?找到你的痴情郎后,就逃到乡下过活,等到他哪年中了状元,再回来谢我吧!”

换了衣服,帮席淳瑛从窗口循着霞凤楼后方的窄巷逃走后,向黎儿从容的坐回床沿,头幔才盖上,便听到推门声——

下流胚子,看本姑娘怎么给你好看!

只是等了好半晌,还是没见头幔被揭开。

“姑娘,你自个把头幔掀了吧!”对方的声音冷漠。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臭男人,自己掀就自己掀。

向黎儿自己掀了头幔后,很不客气的怒瞪对方。

“是你?”

“是你?”

向黎儿从床上跳了起来,崔展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崔展转身欲唤陆凤仪,却让向黎儿抢了一步拦在门口。

“你想干什么?”向黎儿紧张问。

“问凤娘这是怎么回事?如果她真交不出花魁,我就把这青楼给拆了。”

不妙!向黎儿强作镇定说:“花魁不就站在你面前吗?怎么?我不够美丽娇媚吗?”

向黎儿搔首弄姿,努力的想展现妩媚妖娇的一面。

崔展狐疑的端详半刻后,说:“你是花魁?”

“当然!老实告诉你,这是凤娘今年想出来的新噱头,为的是要给夺得花魁的人一个惊喜。”

崔展仍是一脸狐疑。

“我还没问你呢!夺绣球的是个俊帅英挺的公子哥,何时变成你了?”向黎儿理直气壮的质问。

“我家五皇——公子不便过来,要我代他来见你。”

“喔!”那她就逗逗这个人吧!“那你家公子可也要你代他与我圆房?”

她长得确实娇俏甜美,可惜就是说话太过轻浮。真搞不懂五皇子,就只为了与皇上过不去,便执意要娶青楼女子为妻,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姑娘,你即将成为当今五皇子的妃子,以后身份地位不比一般百姓,因此希望你的言行举止能自我约束。”崔展索性直言子。

妃子?她还不至于白痴到连这荒谬的鬼话都相信里!

“爷,你想寻我开心,也别开这种连三岁小孩子都不相信的玩笑,简直是在污辱我的智慧。”

“五皇子是不会开玩笑的,而且也没人敢拿五皇子开玩笑。”崔展严肃的说。

不会吧!堂堂五皇子竟跑来青楼找妻子?

“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喔!”向黎儿小心地探问。

崔展严肃的表情绷得更紧,“五皇子命我现在就带你进宫,至于婚嫁的行仪则在宫内举行。”

什么!她大姑娘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的?她只不过想教训那大色鬼一顿,让那对苦情的恋人顺利逃出长安城,然后就躲进落鹰峡谷,怎么这会儿竟——这根本就不在她完美的计划里。

“走吧!什么都不需要带,进了宫,一切自然有人替你打理。”

向黎儿瞪大眼珠子,她该怎么办?想她聪明伶俐,在落鹰峡谷没人拿她有辙,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认栽?这要是传回了落鹰峡谷,不笑掉叔叔伯伯们的大牙才怪。

“喂!你就算没娶过妻子,也看过人家娶妻,所以总该知道要到女方家提亲吧!”向黎儿急忙说,先把他们骗回落鹰峡谷再说。

“你唯一的亲人,那个好赌成性的父亲,不是被赌场的人打死了吗?”

喔!差点露馅了!“你还真蠢,哪个青楼女子不会编出一套身世坎坷的故事,来骗取寻芳客的同情啊?”

“你还真奸诈!好吧!我陪你回去见你父母。”

哈哈!进了落鹰峡谷,看你还有没有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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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才踏进落鹰峡谷,崔展便知道被骗了,不过还来不及脱身,便已让向黎儿那帮叔伯大盗,给请进了寨内做贵宾。

这几年来,落鹰寨虽已不再干烧杀掳掠的勾当,却依然让朝廷头痛,而向天云虽有意与朝廷修好,却碍于面子而迟疑不决。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一天不闯祸皮就会痒的宝贝义女,这回真闯了大祸,与朝廷杠上了。

真后悔!早知道她长大会成为专门考验他心脏够不够强的捣蛋精,就该在十年前把她这个小祸水还给朝廷。

有时向天云也怀疑,这捣蛋精十年来闯下罄竹难书的祸事,全是为了报复当年劫车之恨。

是啊!是该把她还给五皇子的时候了!

“什么?你要把我嫁进皇宫?”老天啊!义父这是在跟算她十年来大祸小祸闯不断的总账吗?

向黎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抗议:“义父,我若想进皇宫,早在十年前就溜了,怎还会等到现在,让你当作与朝廷‘和亲’的牺牲品?”

“义父也舍不得。”这十年来,虽然黎儿常惹得他神经严重衰弱,可他早把她当成是心头上的一块肉了。

向黎儿不以为然的吐了舌头,扮了个很不高兴的鬼脸,“舍不得放弃与皇上攀亲戚的大好机会?”

“黎丫头!”哪怕再疼她,向天云也不免动了肝火,“我要是存心拿你与朝廷攀关系,你就不会待在我身边十年了。”

向黎儿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打心底明白义父视她如己出,就算是生父也没这般宠她、惯她。

向天云宠出她骨子里刁蛮任性的脾气,而大漠的环境与常年和绿林大盗生活在一起,更养育了她豪放开朗的野性。可她那聪明伶俐、鬼灵精怪的调皮个性,向天云始终猜不透是得自谁的真传?

“合该是命运吧!”向天云喟叹一口气,沉重的说:“十年前的事情,你大概没忘记吧!当然你也没忘记,你曾贵为朔方节度使的大小姐吧!”

她不会忘记,若不是父亲贪图官位,她也不会成为牺牲品,在懵懂无知的七岁就被送进京城,当然也不会因为那次劫车事件,意外成为向天云的义女,,

“也许上天早就注定你与五皇子的这段姻缘。当年,义父辗转得知,那次由羽林军统领亲自押队护送你进京,主要是要你进京与当时年仅十岁的五皇子作伴,长大后与五皇子缔结良缘。”

“哈!这实在是太荒谬了,皇城那么大,皇帝又有那么多孩子,一个堂堂五皇子,会愁没有玩伴?找不到妃子?”

“五皇子自幼孤僻,宫内的皇子、公主们皆拒他于千里之外,皇上怕他闷出病来,便找来众臣寻求对策,你父亲见你生性活泼,故而将你荐予皇上,所以——”

“所以,给我讨了个皇上义父,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把我给卖了,也不在乎我进了皇宫,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爹娘……”向黎儿哽咽,却不容许自己落泪。

“唉!望子成龙,望女成风,这是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期许。”向天云感叹。

“所以,你也要像十年前我亲生父亲对待我的方式对待我?”向黎儿美丽的亮眸闪着不谅解。

“黎丫头,你听我说,落鹰寨不是女孩家能待的地方。”所以,这十年来,向天云不只传授向黎儿防身的功夫,同时也聘了夫子教她习字,为的就是希望她能在长安城嫁个好人家,离开落鹰寨这龙蛇杂处之地。

“可我也在这里待了十年。”她不愿、也不甘心,“好嘛!那就先听听其他叔叔们是怎么说的。”

向黎儿望着列在“鹰扬堂”大厅两旁,平时将她当宝贝捧在手心的叔叔们,他们向来是站在她这边的。

但是这次,却没有一个叔叔敢出面挺她,只见他们个个皆抱歉的闪躲她寻求靠山的渴望目光。

难不成……向黎儿气的猛跺脚,“原来你们早套好了!你们是不是想快一点把我给赶出落鹰寨?”

“黎丫头,大当家的也是为你的终身幸福着想,我们也是万般不舍,咱们落鹰寨少了你这个调皮的小捣蛋,也不知要冷清多少。”最疼她的标叔舍不得的说。

“是吗?”

“黎丫头,义父从不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不过我希望这次你听义父和叔叔们的劝,相信义父,如果你真在皇宫里待不住的话,义父绝对有本事把你从皇宫里带回来。”

“是呀,黎丫头,你尽可放心,如果那个什么五皇子的敢欺负你,标叔第一个宰了他。”标叔激动附和。

向黎儿没好气的白眼瞪过去,他们就只会说风凉话!

“原来你们全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好!我嫁,我就嫁给你们看!”向黎儿气疯了,赌气的叫嚷着。

黎丫头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没人拿得准,只是这回她那么快答应,不免让人吃惊。

“黎丫头,终身大事是草率不得的,不能一时负气就……”

“你们真其奇怪!要我嫁的是你们,现在称了你们的意了,反倒要我慎重,考虑。”她没好气的翻白眼,“你们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听清楚,本姑娘我、决、定、嫁、了。不过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如果哪天我把皇宫闹得鸡犬不宁,让皇上出兵把落鹰寨剿平,就别怪我。”

哼!本姑娘说到就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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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来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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