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欧阳义晏雇来调查思儿身世的私家侦探,以前曾任职调查局高位。那私家侦探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之後,就来到自民党党主席办公室,将沉甸甸的档案资料袋交

给等待的欧阳义晏。

「结果如何?」他深沉的问私家侦探。

「您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那私家侦探的眼底有著如窥见天机般的兴奋光芒。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泄漏秘密的话,嗯……你懂我的意思吧?」

「是!属下绝对不敢!」尽管已经退出公职,他依旧附属於欧阳义晏暗中组织的谍报单位。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置厚厚的钞票,递给私家侦探,「记住我交代你的话。」

思儿的过去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因为他已经要求部下,严厉盘查陈庆发夫妇的犯罪真相,再利用自己强大的权势,让那两人一辈子只能

留在中南美洲的落後国家。

那私家侦探恭敬地退出门外之後,欧阳义晏才深吸一口气,把袋子里的书面报告、证明文件和相片统统倒在桌子上,—张—张的审视。

他的视线飞快掠过这些资料,连些微的线索也不放过,他解读越多的讯息,表情也越发凝重。

最後,他摔下手中的资料,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著,脸上交织著错愕、不可置信、焦躁不安和一丝恐惧的神情。

怎么会是这样?

突来的真相使欧阳义晏感到措手不及、无从反应。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一张相片细细的端详,照片里的女孩身穿咏荷女中的制服,上衣绣著锺思的名字,清纯的笑靥绽放在那张不知忧愁的小脸蛋上。

欧阳义晏眯起眼,著迷地看著照片里的思儿。

她是他所不认识的思儿,却一样的令他心动!

他看过思儿的乖巧,也看过思儿的泪颜,更看过她暗中压抑的自卑和伤心的自眨,只因为她爱上他而感到痛苦……

但他却没看过她这样的笑颜!

他多希望她的笑容是为他而绽放的。

如果思儿知道她的过去根本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种女人,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如果她知道在这世上,还有急著盼她回家的亲人,她也一定会非常快乐的。

他冲动得想马上把资料带回去给思儿看,和她一起分享喜悦。

但过了许久,欧阳义晏仍杵在窗前茫然而立。

午后的太阳慢慢转成了夕阳,余晖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办公室,他才突然惊醒。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非常後悔请人著手调查。

思儿竟然是前任亚森市长,现为花市大亨锺杰的女儿,她的母亲风舞帆则是全台排名第一的「风云」企业的独生女,而上次在医院碰到的T大实习生锺凡,则是大她三岁的哥哥。

他突然想放声大笑,若是爷爷知道他未来孙媳妇的真正身分,会不会破吓得心脏病发?

她配他实在是绰绰有余!能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但是,他突然好害怕被锺家的人知道思儿在这儿的後果。

他怕锺家人会不准思儿跟著一个原本是心存玩弄之心的男人在一起,怕他们一带她回雨原乡,不让她回到他的怀抱。

最令他不舒服的是,一定会有很多人跟他抢著疼思儿。

找回过去的思儿,就再也不是他—个人的了!

不!他不要这个结果。

可是,他忍心蒙骗她一辈子,不让她知道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吗?他忍心看她嫁进欧阳家之後,还得忍受莫须有的轻视吗?

但因为欧阳义晏强烈的占有欲,很快的便否决掉这些柔情的考虑。

是他找到她、救了她的,没有人可以责怪他独自私藏她的决定。

他已经掌握了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手里抢走她!

就算骂他自私自利、残酷无情也无所谓,他要地脑海里想的人只有他;他也不要思儿恢复贵族千金的身分,甚至不要她恢复记忆,他只要她能永远全心全意的爱著他,像现在—样……

思儿傍晚时分到山顶的海芋田散步,之後又回到欧阳义晏的别墅。

只要看著那一大片的海芋,她就感到莫名地平静安详,甚至还有一丝怀念……她以前是否也曾经看过这样的景色呢?

思儿打开门,走进屋子,从客厅的透明落地窗可以看到宝蓝色的天空,还有单原上简单排列的丛丛矮树,景色美得如一幅画。

思儿本想回书房,却赫然见到欧阳义晏坐在客厅的白色沙发上,他并没有开灯,整个人就这样被昏暗的暮色所吞没。

这不是他以往回别墅的时间呀!而且,他的精神看起来怎么这么差?

她蹲在他的脚边问道:「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情地凝视她。

「难道爷爷的病情加重了?」

「不是的!」他突然一把拉起她,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

思儿虽然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讶,但还是乖巧的依偎著他,任他温暖的抱著。

「你别离开我!永远都不准离开我!」他低吼。

他到底怎么了?她真不忍心看到一向神采奕奕、意志坚强的他,表现得如此无助。

她柔声说:「不会的!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他的神色这才和缓了几分。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心烦的事?」思儿关心地问。

欧阳义晏没有回答,只是横抱起她,飞快的走向二楼的主卧室。

「义晏,你想做什么?」被他放在床上的思儿迟疑的看著他

「我们不要避孕了好吗?」他冷酷的脸上有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怎么可以!我们不是说好,等你家里的人认同我的时候才要有宝宝的吗?」她柔弱的抱住自己,为他的改变感到旁徨不安。

他将她娇柔的身子纳人怀里,鼻尖摩擦著她颈部的敏感带,「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一个孩子。」

「为什么?你今天有点奇怪耶!」她被他温暖的气息和柔柔的碰触搅乱了思绪。

「你不喜欢怀我的宝宝?」他扯下她的连身裙,双手揉揑她浑圆的孔房,邪邪地诱哄她......

晨曦由纯白纱的窗帘洒进主卧室的大床上,在沉睡的思儿和欧阳义晏身上镶著柔和的光圈。

思儿白皙的娇小身子突然不安的扭动起来,惊醒了她身畔的男子。

「思儿,醒醒。」他轻拍她的脸。

她霍地睁开眼,直勾勾地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她又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已从梦里回到了真实世界。

一抹失望的神色掠过思儿的脸,她怅然若失的转移目光,望向了天花仮。

「怎么了?又梦见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无法单纯的看待她所作的梦。

「我又梦见那片玫瑰园了。」

欧阳义晏被吓得心惊胆跳,他知道她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梦境绝对会一点一滴的唤起思儿的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我竟然急著要找到上次我梦到的那个哭泣的女人……」思儿陷入冥想,喃喃自语著。

罪恶感浓浓地淹没了欧阳义晏,思儿在雨原乡的家,四周便是种满了玫瑰;而人家说「母女连心」,她说的那个哭泣的女子,想必是她的母亲风舞帆。

「我在玫瑰园中一直跑、一直跑,心也好慌好慌。」

「别说了!那只是个梦!」他紧拥住她,不想让她窥见他脸上可能泄漏的罪恶。

「你知道吗?我本来快找到了!我看到一扇大门,就冲过去推开它,我知道她就在门内等我,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就叫醒我了。」思儿哀怨地说。

她真傻!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个女人呢?毕竟那只是个梦啊!

欧阳义晏心中的大石悄然落下,还好他叫醒了她!

「义晏,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她胡乱的问著问题,藉以排解梦中的遗憾。

「我不能。」他亲吻她的额。

既然决定瞒天过海,他也只有时时刻刻让他患得患失的心头重担不断折磨著。

痛苦也罢,折磨也好,他甘之如饴。一生从未爱过别人的他,爱思儿已经爱得无法自拔。

想起昨晚欧阳义晏的反常,思儿不禁蹙眉轻问:「为什么要我怀孕?」

「我们有了孩子,就没人能阻止我俩了。」他撒谎著。

「你可曾想过,假如你的母亲和爷爷连我们的孩子都不喜欢怎么办?若是在这样的情形生下了他,就真是太可怜了!」她痛心的说道。

「不会的!我发誓不会的!」他不能告诉她,她绝对会是最得宠的媳妇:她也不能告诉她,爷爷一定会疼死了这个长曾孙……什么真相都不能说出口,欧阳义晏只有想法子努力安慰她。

「你无法保证的。」她哀伤地摇头。

「就算以後孩子出生了,真的不受他们欢迎又如何?我会爱你和孩子,爱得你们喘不过气来!」

思儿感受到他浓烈的爱,哀伤瞬间被阳光般的微笑取代,「我只是希望,如果我真的生下了宝宝,千万不能像我老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希望有很多很多

人像我们—样爱他……」

欧阳义晏暗自苦笑,他真的好心疼思儿!

她和他的孩子明明可以毫无疑问的拥有样的幸福,她却不知道。

而偏偏他就是扮演欺骗她的恶魔!

当恶魔是要付出代价的,每当地因为身世而痛苦难过,他就会此她更痛苦一倍。

手术室里的教学观摩结束後,锺凡抢第一个走了出来。

那个被观摩的病人是个车祸重伤病患,於是他突然联想到,若是失踪的思儿也遭遇了车祸……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从胃部冒了上来,他泛冷汗的额头靠著墙

壁,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他真的完了!竟把私人情绪带进手术室,他连当医生最起码的冷静理智都没了!

他一直记挂著前些天看到的那个很像思儿的女孩……为什么她不是思儿呢?

稍稍平复了难受的感觉後,他茫然的走向自己的置物柜,掏出袋子里的手机,打了通电话回家,而接电话的人正是锺杰。

「爸爸。」

「嗯?」

「爸爸……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可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锺凡看过太多次父亲因为打听到思儿的下落,就急忙的去找,却又履履扑空的失落感。

「什么事?」

「上次我在T大医院附近看到了一个很像思儿的女孩。」

电话那端突然一阵沉默,然後才传来回应,「真的很像吗?」

「我觉得根本就是她,可是有个男人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肯让我和她见面。」

「是吗?你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长相吧!我会请人先扶出那个男人。」

「若是他的未婚妻根本就不是思儿呢?」锺凡提出疑虑。

「孩子,就算线索再怎么小、再怎么没用,我也会去找的。我有预感,思儿现在一定还在等我们去找她。」

「妈妈最近好吗?」

「我让她在家附近帮忙花店卖花,免得她整天胡思乱想。」

「爸爸,我们会找到妹妹对不对?」锺凡问著父亲。

他并不是真的要得到答案,而是需要父亲给他信心和力量。

「对!加油吧!我的乖儿子。」

和父亲道别後,锺凡关上了手机,沉郁的脸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他踱步王楼上的咖啡厅,准备喝点东西。

「晦!锺凡,来这边坐。」同学看到他进门,便邀他一起坐,

锺凡坐下点了饮料。

服务生应答著,「您点的是皇家火焰咖啡—杯,谢谢。」她收了点餐单後便离开了。

点完饮料,他转过头,正想相同学聊聊,一份摊在桌上的杂志却让他震惊得站了起身,他指向上面的—一片,急切的问道:「他是谁?」

「他是欧阳义晏,你不知道吗?」

「他是自民党的党主席。」

「锺凡是南部人,又对政治没兴趣,难怪会不知道。」同学们纷纷说著:

他兴奋的问正在看那本杂志的同学,「这本杂志借我好吗?」

「当然可以。」

锺凡丢下饮料的钱,抓起杂志便夺门而出。

在医院长廊上奔跑的锺凡心中真的好兴奋,或许是老天可怜他们锺家,竞让他三番两次得到一线找寻妹妹的曙光!

他要去找大舅舅风御天,因为风御天是国会议长,一定可以让他逮到那个冷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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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小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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