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鹰一早就出门去了，原本是想到盟下的产业去巡视，可看了一会，他的心思却怎么也无法集中，他只好提早回家。
一进门，他即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青鹰，走向他，沉静的在他的对面坐下。
「烈，近来好吗？」青鹰亲切的问候黑鹰，脸上带着笑容。
「还好。你呢？」黑鹰淡淡的反问。
「我很好，对了，她呢？」青鹰东张西望的，想找寻黎堇儿的身影。
「去看医生了。」
「看医生？你让她去医病？」青鹰精明的眸子对上黑鹰深如大海的瞳眸，想从其中看出端倪来。
黑鹰没有说话。
「你心软了，烈。」青鹰瞧出他眼中的不确定，充满迟疑而矛盾。
「我不晓得，也许我从没有狠过心。」黑鹰的心已经开始在动摇，虽然他一直提醒自己要让她痛苦，可他总是无法实行得彻底，只要面对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娇颜，他的心就会不自觉的隐隐作痛，无法抑止。
「你似乎很迷惘，一点也不像昊所说的那么坚决。」青鹰微蹙起眉，前些日子昊来找过他，还说烈可以搞定一切，如今看来，好象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我是很坚决，但我斗不过自己的心。」黑鹰冰冷的俊脸上浮现了无奈之色。
青鹰看着黑鹰好一会，轻轻的叹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晓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除了如此，他又能如何？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青鹰摇着头，他所知道的烈是果断而且坚决的，但他对黎堇儿的态度却充满了不确定，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不想谈这些，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黑鹰转变了话题，不想再多谈。
青鹰耸耸肩。「还没。」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有困难？」
「没有，不过……」青鹰的神情突然柔和了起来，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爱上她了？」黑鹰依他的表情直接猜测。
「你……」青鹰觉得有些诧异，烈应该是不知道他的任务内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像是要为他解答似的，黑鹰简单的回了一句。
「那你也晓得她是……」
「我晓得。」
「优说的？」青鹰挑高盾。
「他没说过，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原来如此，那优知道吗？」青鹰问。
「他一定知道，很少有事可以瞒得过他。」优一向是个先知先觉的人，所以他一定早就心里有数。
青鹰赞同的点点头。「也对，他的感觉一直都很敏锐，的确很难瞒得过他，那……他一定也知道我爱着瑞涵了。」他显得有些别扭。
黑鹰的嘴边浮现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意。「这很好啊，不是吗，」
「这一点都不好！」青鹰不由得苦笑。「这样我要怎么……」
青鹰倏地闭上嘴，因为他发现黑慕走进了大厅，脸色有些凝重，似乎有事情要告诉黑鹰。
「门主，青门主。」黑幕恭敬的轻点下头，然后不确定的看着黑鹰，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事？」黑鹰冷淡的问。
「门主，是有关红灵的事。」
「红灵？」黑鹰蹙起眉。「她怎么了？」
「红灵她……」黑慕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说！」黑鹰的声音突然冷冽了许多。
「这……」黑慕还是有所迟疑，他和红灵的交情虽不是很好，但也不想看她受罚，可是就算他不说，门主派去跟着她们的人也会说，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快说！」黑鹰已失去了耐心，冰冷的气焰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黑慕见主子已下了最后通牒，也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
「红灵今天不是带黎小姐去看医生，而是带她去祭拜她的父亲。」
黑鹰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许多，他寒着声问：「红灵呢？」
「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门主，可不可以……」
「不准求情！否则一起罚。」黑鹰毫不留情的打断黑慕的话，发出了严重的警告。
闻言，黑慕也只能无奈的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了。
「烈，我……」青鹰才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就被黑鹰眼中的冰寒给冻得浑身发凉，鸡皮疙瘩直冒。
「你也想求情？」
「不！我不打算求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过请你不要用那双冰眼看我，我不热，用不着对着我猛放冷气。」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惜的是没人捧场。
黑鹰根本无心去理会青鹰，一双冷眸直视着大门。
「烈，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收起玩笑的态度，青鹰的表情认真了起来。
黑鹰微微点了头，算是应允了。
「你打算怎么惩罚红灵？」
「她违背我的命令，理应受鞭刑。」
青鹰明了的笑了，然后出其不意的问：「那黎堇儿呢？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黑鹰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罚红灵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惩罚，我要她亲眼看见红灵因她而受罪。」
「你不怕她哭吗？」他记得烈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泪，以前每当她一哭，烈就完全没辄了，不知现在还会不会如此。
「她不会哭的。」
「为什么？」青鹰挑高了眉。他明明就记得黎堇儿很爱哭的。
「因为她会死命的忍住。」这是黑鹰后来才发现的，她总是把泪水往肚里吞，怎么也不肯掉一滴泪。
「你逼她的？」青鹰不确定的问。
「是她逼她自己的，与我无关。」
青鹰没有再说话，虽然他觉得很怪异，但既然黑鹰都不管了，他也不想太深入的去了解，毕竟这是黑鹰的事，他不宜介入太多。
红灵和黎堇儿回到阎家，一进门就发现了一脸冷然的黑鹰，她们不安地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走到黑鹰的面前。
「妳们去哪里？」不待她们开口，黑鹰先问了问题，一双幽冷的眼始终落在黎堇儿的身上。
红灵和黎堇儿又对看了一眼，黎堇儿十分心虚的扯着谎。「我们去了医院，」
「去医院？」黑鹰冷笑，「我再问一次？妳们去了哪里？」
「我们真的去医院……」
红灵拉住了黎堇儿，向她摇了摇头。「别说了，门主已经知道了。」
红灵走上前，深吸了口气，认命的等待应有的惩罚。
「门主，红灵知道违背你的命令，我愿意受罚。」
「不行！」黎堇儿上前护住红灵，乞求的看着黑鹰。「请你不要罚她！要罚就罚我，是我逼她带我去祭拜我父亲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管是谁的错，总之红灵不守门规就该罚。」黑鹰一点情面也不讲。
「可是她是无辜的，你不该把我犯的错加诸在她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黎堇儿怎么也不肯让开，若今日红灵真因她而受罚，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堇儿，妳别这样，这是我应得的，妳让开，别再惹门主生气了。」红灵劝道，不希望她跟她一起受罚，她会承受不住的。
「我不让！」黎堇儿坚决的摇头。
黑鹰伸手拉住了黎堇儿，将她扯离了红灵的身前。
「不要！黑鹰，你不要罚红灵！」黎堇儿挣扎的想上前阻止，她哀求的看着黑鹰，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黑鹰不理会黎堇儿的叫喊，冷眼看向红灵。「红灵，我念妳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在所有人的面前惩戒妳，但妳仍得受七鞭之刑，妳服吗？」
「我服。」红灵闭上了眼。
黑鹰向黑慕使了个眼神，黑慕拿出了长鞭，准备执行惩处。
黑慕别过了头，挥下了第一鞭，红灵疼得直蹙眉，但她忍住了，反倒是黎堇儿在一旁喊叫不休。
「不要打了！我求你不要打了！」她的眼中盈满泪水，几乎要落下。
黑慕又挥下一鞭，红灵的双手紧握，依旧坚忍的撑住。
「不要……」黎堇儿激动的直想挣脱黑鹰的箝制，一双小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黑慕又连着挥了两鞭，红灵已疼得冷汗直冒，只靠着意志力勉强的站着。
黎堇儿难过的捣住心口，她奋力的推开黑鹰，跑上前抱住了红灵，为她挡下了第五鞭。
长鞭毫不留情的划破她单薄的衣物，在她的背上印下一条又肿又红的痕迹，她闷哼一声，荏弱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却还是坚定的护住了红灵。
来不及收鞭的黑慕看着摇摇欲坠的黎堇儿，脸上有着明显的震惊，立即停下所有的动作。
黑鹰冰冷的俊脸上浮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妳竟然去挨这一鞭？」
「这是我该受的，请你让红灵去上药，剩下的我愿意替她受过。」黎堇儿忍住昏眩的感觉，虚弱的对着黑鹰要求道。
「不行！门主，你别听她的，我还受得了，快把她拉开。」红灵推着黎堇儿，一心想把她推开，但她却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不！别打红灵！要打就打我！」
「不！不能打她，打我就好了……」
「够了！」
黑鹰沉声一喝，立即让红灵和黎蒙儿都安静下来。
大厅沉静了好一会，黎堇儿开始觉得愈来愈不舒服，背上的伤似乎不断的在发热，疼得她快昏过去了，于是她打破沉默，想在自己昏过去前先受完其余的两鞭。
「黑鹰，请你放过红灵……剩下的……我来承受。」她连说话都开始有些吃力了。
「妳就这么想被鞭打？」黑鹰的语气冷的骇人。
「是！」黎堇儿坚决地点着头，原本就苍白的小睑蒙上了微青的色彩，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黑鹰瞪着黎篁儿好一会，向黑幕比了个手势。「好，我成全妳！」
黑幕迟疑的上前，他看着手中的长鞭，迟迟都不肯挥鞭。
「黑慕，动手！」
「门主……」
「动手！」他加重语气。
黑慕叹了口气，正想动手时，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青鹰开口阻止了他。
「不要打了！把她们带走。」
「但是……」黑慕顾忌的看着黑鹰。
「有事我负责，快把她们带走！」青鹰催促着。
黑慕点点头，快速的将受伤的黎堇儿和红灵带走了。
黑鹰没有出声阻止黑慕，却冷冷的怒视青鹰一眼，才往前走一步，青鹰立即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来。」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就是你对我的支持？」黑鹰冷哼。
「我知道你现在正气头上，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后悔一辈子。」青鹰看得出黑鹰依旧是心系黎堇儿的，所以不希望他因一时的气愤，让自己痛苦一生。
黑鹰默然不语。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青鹰打算让他一个人静静。
「轩，我……」
「什么都别说，我完全可以谅解。」青鹰笑笑的挥挥手，走前还不忘再次提醒他。
「记住了，千万别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来！」说完，他就离开了。
黑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无法入睡，干脆起身下床，点燃了一根烟，心情郁闷的抽着。
其实他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很糟的时候才会借着烟排解心中的郁结，好得到一些舒缓，可是这次很显然的没有用，他只感到愈来愈不安。
他捻熄烟，揉揉自己发疼的头部，不禁想起了她挺身去挨那一鞭的情景，和她那隐忍着痛楚的苍白容颜……
他晓得她绝对受不了那一鞭的，因为她的身体一向不好，但他却被她气得差点又要让她挨上两鞭，若没有轩的阻止，也许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想到这，他的心浮上了一层恐惧，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他不该在乎她的，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在他眼前彻底的消失，漫长的八年不好过，他能挨过来不代表他坚强，而是因为她还活着，所以他才有恨她的动力，才有活下来的勇气。
现在他才明白，其实他并不是没了心，而是他的心一直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起起落落！
「唉！」黑鹰不禁深深叹息。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之前看黑慕拿了一瓶药膏让一名女佣替她上药，她现在睡了吗？还是为了背上的疼痛在暗暗哭泣呢？
他愈想心愈乱，整个人更显得不安。
轩说得对，千万别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而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漫漫长夜里，宽敞的房中回荡着他沉重的叹息声。
天刚破晓，一夜无眠的黑鹰不自觉的来到了黎堇儿的房前，他轻轻的转动门把，将门推开了一点，却讶异的发现房中没人，他拢紧眉心，转身走向一楼大厅。
当他走到大厅时，一个细微的轻喘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靠近了声音的来源，发现黎堇儿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倒卧在地上，却还努力的想往前爬。
「妳想去哪？」黑鹰蹲下身，冷冷的问语中和着些许的忧心。
黎堇儿吃力的抬起头看他，朝他露出了一个十分虚弱的笑容。「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身体虚弱成这样还想晒太阳，妳不要命了吗？」黑鹰抑郁的低喊。
「可是我怕现在不晒，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黎堇儿显得虚弱不堪，奸像生命真的走到了尽头，只剩下一口气而已。
「妳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不安极了。
「你明白的，不是吗？」她又是一笑，却虚幻的好象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一点也不真实。
「妳想放弃自己？」他的心被狠狠的揪痛，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黎堇儿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想碰触他的脸，想将他的面孔清清楚楚的烙印在脑中。
「知道吗？你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庞，漂亮的眸子，高挺的鼻……」黎堇儿的手轻轻滑下，如羽毛般的轻柔抚触，落在他的唇上。「还有性感的唇，你一定是很多女人爱慕的对象，你应该开心点，不要常常冷着一张脸。」
「妳……」
「别说话！」她点住他的唇。「听我说就好。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是那个会带给你幸福的人，可是我没那个能力，我只会惹你生气，害红灵被罚……也许林伯说得对，我真的是个害人精……」
黑鹰拉下她软弱无力的手，「别说了，我送妳去医院。」他伸手要抱起她，她却摇头拒绝。
「我不想去医院，我只想出去晒太阳。」黎堇儿的双眼直望着门口，一心只想出去，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愈来愈耗弱的身体。
「我不会让妳做蠢事的！」黑鹰很坚决的驳斥。
「拜托！我一直都在医院进进出出的，我不想死在医院里，我想死在有阳光的地方，也许等我下辈子投胎时，可以做一个健康的人，可以在阳光下玩乐，不再受病痛之苦。」做个健康的人一直是她的愿望，既然今生不能实现，她冀望来世可以圆梦。
「我不会让妳死的！」他不准她再次弄乱他的心湖后，就此消失不见，徒留他一个人在人间受苦。
「我撑不下去了，我好累好累，你让我安心的走好吗？」黎堇儿乞求的看着黑鹰，她最舍不下的人就是他了，可是她已无力再去向命运抗争，她只求能走得无牵无挂，若他这么执着，她会很痛苦的。
「妳别想！这辈子妳是注定要跟我纠缠在一起，我不会放了妳的。」
「你这是何苦……」她的背部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一张小脸因疼痛全皱在一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黑鹰的心跟着她的喘息加速，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脸颊，要她保持清醒。
「不准昏过去！醒醒！」
黎堇儿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黑鹰的心在她闭上眼后不断的往下沉，仿佛坠入了幽黯的深渊中，几乎快停止跳动。
他呆愣了许久，才伸出了颤抖的手，慢慢的探向她的鼻间。
还有气！
她还是活着的！
黑鹰稍稍放松紧绷的心情，一把将黎堇儿抱起，快步的走向大门，只想快点将她送至医院。
他才走出大门，便发现了一脸虚弱的红灵站在门外，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红灵，妳这是在做什么？」怀中的人儿像是随时都会断气般，令黑鹰的口气不自觉的焦急烦躁起来。
「门主，红灵有一事想问清楚。」红灵的气色虽有些苍白，不过她的眼神相当坚定，看来她要问的事是很重要的。
「以后再问，我现在要送她去医院。」黑鹰根本无暇去理会红灵，他现在只在乎黎堇儿的生命安危，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往医院。
红灵再度挡住了黑鹰的去路。
「红灵，让开！」
「我不让！门主，我想知道堇儿的头痛药是不是你给她的？」红灵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再度受罚。
「妳拦着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黑鹰的声音顿时冷到了极点。
「是的，门主，请你告诉我！」
「我不回答这没意义的问题。」
「这很重要！若药真是你给的，红灵求你就这么让堇儿死去，不要再折磨她了。」红灵微微的屈膝，正想跪下求黑鹰时，他沉声阻止了她。
「不准跪！把话说清楚！」他要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医院打了通电话给我，他们告诉我，堇儿那瓶不知名的头痛药是禁药，吃多了会使人的记忆退化，严重一点还会精神错乱，甚至于死亡……门主，若这瓶药是你给她的，请你不要救她，给她一个干脆，让她就这么走吧！」红灵不愿见黎堇儿再活着受苦，于是忍痛请求着。
黑鹰神色复杂的蹙起眉头。
原来她服用的头疼药是禁药，难怪她老是会疼到脸色发白，甚至于昏倒，原本他还觉得奇怪，以为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禁药惹的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瓶禁药又是谁给她的？到底是谁想害死她？
黑鹰不停的思索着，但怀中人儿一个轻微的颤动，将他想冷静思考的心全打乱了，再度为了她着急起来。
他绕过红灵，直直的向车库走去。
红灵吃力的追在他身后。「门主……」
「妳什么都别再说，药不是我给她的，妳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妳应该了解我的脾气。」黑鹰边走边说。
红灵静默了一会，想着黑鹰平时的为人，虽然冷淡却不阴狠，他的确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来伤害一个人。
红灵的脸上浮现了羞愧之色，「门主，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现在别说这些，快替我把车门打开。」黑鹰来到了车前命令着。
红灵将车门打开，让黑鹰将黎堇儿放入车中。
「门主，我也去好了，可以替你照顾堇儿。」红灵提议道。
「不用了，妳身上还有伤，妳叫黑慕随后跟来，我有事交代他。」黑鹰快速的交代完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一刻也不敢延迟。